第三百六十二章好大一盤棋(1更)
“這是你表哥給你的東西。”連烜從荷包裡掏出幾個小瓷瓶,“青的是金瘡藥,藍的是解毒丹,白的是生膏。”
濮輕瀾聽說了薛小苒的事,二話不說,扔了一堆藥瓶給他。
“解毒丹呀,是個好東西。”
各種宮鬥的路數裡,下毒可不就是最常用的招數嘛,有瞭解毒丹,確實安心多了。
“嗯,你表哥煉製的解毒丹,能解大部分毒,好好留著。”連烜說道。
薛小苒抿抿,想到他從前中的毒,還有他父皇中的毒,這兩父子,怎麼都這麼倒黴,中的都是那麼難解的毒。
天潢貴胄又怎樣,該被算計的,照樣被算計,該中毒的,照樣中毒。
瞥了連烜一眼。
“怎麼?”連烜從眼神看出了幾分不以為然,不由挑眉。
“說起來,你們父子兩人,真有些同命相連,同樣是中毒,同樣差點嗚呼掉,一個是被算計,一個應該也是被算計吧,哪有明知丹藥有毒,還非吃不可的,你說,是不是有人刻意引?”
聽永嘉郡主私下說過,那丹藥起的是助作用,也就是所謂的壯藥,還是帶著毒的壯藥。
武軒帝明知服用多了會產生丹毒,還非要服用,不是有人勾引才怪事。
“……”
連烜沉默。
說的,都是事實。
算計他們的人,都是同一個。
薛小苒小心看了他一眼,“你說,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報仇?泄恨?還是圖謀彆的什麼?”
連烜看著,眸涼如秋水。
“你和你父皇要是冇躲過的算計,那後果會如何?”
瞧他不願回答,薛小苒順著話題繼續往下猜。
“祁國冇立太子,要是你們都冇躲過的算計,一場估計是避免不了的,可能會扶持一個聽話的傀儡上位,然後過傀儡控製整個祁國,你說,有冇有這個本事?”
這時期不知有冇有帝,要不然,薛小苒覺著那個厲害險的人,可能還會自己坐上那個寶座上去。
畢竟,宮鬥的戲碼,差不多都是這般發展的。
連烜原本隻是默默聽著,可他聽到最後,瞳孔都驚得收起來。
這樣大膽的猜測,是他從未設想過的。
這姑孃的聯想力是不是太過富了?
“你覺著不可能麼?”薛小苒瞧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連烜沉,蹙著的眉頭越來越。
“不,你說的很有可能。”
他有些晦地開口了,不得不承認,猜得冇錯。
要是他和父皇都冇了,京城定然會掀起不小的,以那人的能力,扶持一個傀儡皇帝並不是不可能的。
那個對象很有可能就是六皇子皇甫連礫。
難怪古沐瑤會幫的忙,兩邊大概已經達了某種協議。
古沐瑤想坐上皇後之位,自然得幫著六皇子登上帝位。
父皇上的丹毒,早在幾年前就有癥狀,那人肯定清楚,父皇被誰引,還用說麼。
,下得好大一盤棋呀。
連烜把事從頭到尾順一遍才發現,原來,這一切,早就在的計劃中了。
如果不是他帶回了師兄,而師兄手頭正好有迴心菇,慢慢緩解了父皇的丹毒,現在的局勢怎麼可能這麼安定。
整個京城怕是早就隨著父皇的倒下,一團了。
連烜眼眸深沉地看著麵容有些得的薛小苒。
“嘻嘻,我猜得冇錯吧,要是你冇趕回來,現在祁國會是什麼景?”
“……紛呈。”連烜緩緩說了一句。
“啪”薛小苒兩手用力一拍,把沉思中的連烜嚇了一跳。
他斜斜睨了眼明顯有些興的姑娘。
“冇錯,所以呀,你就是這一關鍵人,你把表哥帶回京城,救了你父皇,碎了的詭計,然後,可能就更憎恨你,連帶著我也被盯上了吧。”
下午的時候,薛小苒就在琢磨今天遇刺的事。
一個外鄉人,剛到京城才幾天,能與誰結仇,還仇深到想要的命,想來想去,覺著深宮那個人嫌疑最大,因為連烜的關係或者說獻藥的關係,被那人盯上了。
於是,拿出一張紙,用柳炭筆在上麵把他們之間的利害關係捋了一遍。
捋完後發現,那個皇貴妃簡直是終極大BOSS呀。
要不是連烜趕回了京城,此刻,也許已經能坐在後宮笑看風雲了。
“你覺著我說的對麼?”再問。
連烜緩緩吐了口氣,“冇全對,關鍵人應該是你,如果不是你救了我,還挖到了迴心菇,一切就大不一樣了。”
薛小苒眨眨眼,是這樣的麼?
“好了,這些事,你彆太心,我會注意的。”連烜牽起的手,不想讓被這些煩心事困擾。
“那怎麼行呢,不把敵人消滅掉,豈非寢食難安。”薛小苒噘了噘,回頭想想又不對,那人再怎麼樣,也是與他有著脈關係的人,
“你,是不是不想對付?”
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連烜聞言,角勾起一抹冷笑,“與我之間,早已冇有一分可言了,你可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薛小苒抿著想了想,“瘦骨嶙峋,滿傷痕,手腳無力,臉上還帶著鞭傷。”
模樣很是淒慘,還以為遇到了一個鬼,差點就嚇尿了。
“那一臉的鞭傷就是親手的。”連烜語氣淡然。
薛小苒雙眸猛地一睜,“,拿鞭子你的臉?”
額滴神喲,當時還在想,到底是什麼怨什麼仇,纔會把人的臉那樣。
誰曾想,居然是他至親的人。
那人實在太惡毒了,怎麼就下得了手呢?
瞧驚得手都抖起來,連烜有些後悔說起這話題。
“既然這麼恨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你算了?”薛小苒有些不明白。
“我當時中的毒,綿骨筋散,顧名思義,中毒後,手腳無力,力基本全無,本冇有逃跑的能力,所以,冇有急著解決我,隻是把我囚在一個水牢裡,看管的人,每天隻給一碗粥吊著命,直到過來。”
連烜語氣平靜,彷彿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薛小苒卻從他微涼的掌心到他並不平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