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玄幻奇幻 諸界第一因 第117章 升個級?(第一更)

《諸界第一因》第117章 升個級?(第一更)

青州有外城之分。

外城熱鬧,城,卻更爲幽靜。

以青州州衙爲中心,四條大道蔓延之盡頭,就是青州四大家,若居高臨下去,真好似四大家將州衙擁簇其中。

作爲州主聶文的幕僚,於忘海每日都來衙門點卯,其餘時間,或是在茶館飲茶,或是去酒樓聽人說書。

閒暇時間,他是不大喜歡被人打擾的。

幾個衙役戰戰兢兢的捧著卷宗在外等候,天都黯淡了下去,於忘海才慢悠悠的出得茶館。

“大人,年關將近,各府、縣的彙報還需要您來過目……”

幾個衙役忙不迭的遞上卷宗。

“嗯。”

於忘海微微點頭,另一個衙役才上前,低聲音道:“這份,是下面人孝敬您的……”

“哦?”

於忘海接過這份卷宗,慢慢悠悠的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同時掃著這份卷宗。

某一瞬,他的作微微一頓。

“……順德府下轄黑山城縣令劉文鵬問老大人安,特奉白銀三千,黃金二百……”

“又死了一個……”

於忘海合上卷宗,腳下也停下了。

眼前,是城中心,比鄰州衙,青磚黃瓦,卻是一見道觀,外有道清掃落葉,裡,大樹參天。

鬧市之中,卻尤爲清靜。

於忘海踱步進得道觀,十數間紅牆綠瓦的靜室圍繞中,庭院裡樹木深深。

此時天漸黑,風也更涼了幾分。

老樹之下,卻有一道人盤膝而坐,幾個長相清秀,年不及豆蔻的小心的跪在一邊,伺候著。

這道人年歲已很是不小了,雖然儀表緻,卻仍可見老態,只是整理的極好,髮鬍鬚垂下,隨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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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端是好賣相。

於忘海微微躬:“大人,這是今年諸府縣的歲。”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尚無察覺,一年已是過了大半……”

道人呼吸有著韻律,語氣溫潤如水,卻有著一抹不捨:

“又是一年空耗啊。”

“自秦皇到明祖,自古而今三千年,多求而不可得,大人又何必急於一時?”

於忘海神恭敬。

年人,生氣蓬,青年人,生氣旺盛,中年人,已有頹勢,道德暮年,就江河日下了……”

聶文隨意翻看了幾眼卷宗,就自拋下不理了:

“老夫已是江河日下之年,怎能不急?”

於忘海沉默片刻,轉移了話題:

“一個時辰前,那黑山城來的小子接了任務出城,後腳,石婆子也跟了上去,只怕……”

“些微小事,何必拿來說?”

聶文微有不悅。

“您之前不是還懷疑這小子得了道果嗎?”

於忘海不得不提醒一句。

“真要是假的,那瘋丫頭怎可能放過他?啊,痰盂……”

聶文打了個哈欠,頭似有痰涌起。

在旁伺候的忙上前蹲伏,仰起頸,張著櫻桃小,接下這口濃痰,面帶歡喜的嚥了下去。

於忘海面無表的看著。

“冀龍山…”

一口痰吐出,聶文的面已是沉凝如水。

以他的武功,雖談不上百病不生,可也不該有什麼穢纔是,只所以如此,是因他了傷。

“以卑職看來,您所要考慮已然不是冀龍山了,而是大人您的那位同窗……”

示意一衆侍退下,於忘海方纔緩緩道:

“聽聞這次他出京都,只帶了一老僕、一孫以及一張空白的狀子,青州之,一切職位,全憑他自己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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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

聶文打斷了他的話,讓其坐下,道:

“道家三皈五戒,吾已持多年,到底要到何等程度,纔可更進一步?”

於忘海吃驚於他的鎮定,聽到這句話,也不敢怠慢,沉聲回答:

“佛門八戒、道門三皈五戒,本質上,皆是自我之束縛,是心靈脩持上的功夫。道行不到,就無法更進一步……”

“道行…”

聶文微微皺眉:

“聽聞當年貴派祖師持三皈五戒十八載,終真人,我持戒已有十八年,莫非不?”

“這…”

於忘海神微有些不自然,卻還是迴應道:

“我家祖師居於深山,清規戒律十八年,幾乎不曾沾染紅塵。大人您雖居於道觀,俗事到底太多了些。

若不然,以您的天資,早該過那一步了……”

“唉……”

聶文長長一嘆:

“終歸是青州誤我,黎民誤我啊……”

……

……

寬敞的護城河外,數裡之寬的平地上搭著不棚子,雖天寒冷,人流卻著實不

多是附近府縣、村莊前來互通有無的人。

青州城的城費不低,足有八十文之多,對於一些鄉人來說,八十文足夠他們一家吃四五天了,自然捨不得。

久而久之,青州城外也有了互市。

互市也要錢,但只要城費的一半。

這互市不算大,卻很熱鬧,遠遠看去,諸多力夫、鄉人、小販、行商都在呼喝賣著。

也有不壯的漢子或持刀劍,或拿長鞭,維護秩序。

青州城居大不易。

不止是人,也包括馬。

這年月,青州一匹普通的駑馬,價格大概是十五兩銀子,好一些的,往往得三十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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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對於青州城裡的百姓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更別說買得起,也未必養得起了。

更不必說,青州城是不允許外來馬車的了。

讓人代爲照料,一日就得二十銅板,但這,卻是最差的待遇,只保證你的馬不會被死。

想要上好的草料餵養,那就得掏銀子。

“承蒙惠顧,一兩二錢銀子。”

有著八字鬍的馬棚老闆笑呵呵的將楊獄的黃驃馬牽出來,態度極好。

不止是因爲銀子進賬,還因爲這位爺提刀挎劍還揹著弓,怎麼看,都是個狠角

“你這生意,可真做的!”

取出一兩碎銀遞給這老闆,楊獄輕梳黃驃馬的鬃

“待會有人大概會問起我…”

“客說笑了,小本生意而已……有人問起?”

老闆面一僵,強笑著:

“客說的哪裡話?要有人問起,我當然一無所知。”

“這也不必。待會若有人問起,你直說就是。”

說著,楊獄牽著馬離開。

“真是怪人。”

那老闆嘀咕了一聲,就又忙碌了起來。

而果然如楊獄所料,一個時辰都不到,一行人就匆匆出城,尋到了那馬棚的老闆。

“六,六扇門……”

那老闆駭的面無人,忙不迭的指路。

心中卻不由的暗暗僥倖。

要不是那客人刻意提及此事,他這般忙,怕是本記不得哪個客人什麼時候走,去了哪個方向。

“且慢!”

一行人牽了馬匹正要追趕,石婆子突的喚住衆人,將一份卷宗傳給幾人:

“老婆子久未辦案,有些生疏了,爾等且看看這卷宗,猜一下那小子是否有其他目的?”

“採花賊‘王生’?這敗類真流竄到了青州?”

尤金髮眉頭微皺。

世道混,賊匪橫行,他最厭惡的,就有采花賊,尤其是他生了兒之後。

“那王生輕功不差,想圍殺他不容易,不過楊獄擅使弓箭,倒是克他。”

賈秋詳細翻閱卷宗:

報中,那王生疑似來到青州城附近……”

“婆婆多慮了,一個小城衙役出的小子,就算有幾分天賦,我等聯手,他又能翻起什麼風浪來?”

尤金髮冷笑:

“若他武功超過秦氏兄弟,又何必暗箭傷人?我們只需防著他的冷箭,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石婆婆微微點頭,看向隊伍正中,揹負長弓的中年人:

“劉公子,你以爲如何?”

“此人,就給我吧。”

劉文龍神冷漠:

“無論他是什麼人,疑似學我家四象箭,就必須死!”

……

……

“好弓…”

馬急行的同時,楊獄著這口通亮的鋼大弓,微微讚歎。

很多時候,平常人與公門中人接的東西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

尋常弓,有效殺傷不過三十丈,但軍中的弓弩,遠非如此,黑山城的神臂弩僅是殘次品,就可足一百五十丈以上。

真正的神臂弩,殺傷力更爲兇猛的多的多。

楊獄手上這口弓,林安是費了一番手腳的,鋼弓倒算不得什麼,玄鐵含量極,但這弓弦,卻非凡品。

“據說那些常年鑄弓的大家,往往會圈大片山川,在其中圈養蟒蛇,以蟒蛇大筋,輔以藥膠湯之中浸泡多年。

據說龍淵王就有那麼一口弓,是巨蟒之筋在藥膠湯中浸泡三百年而,天下有名的神弓之一……”

著弓,楊獄心生嚮往。

直至目前爲止,他的箭仍是他的最長,若有一把神弓在手,莫說這石老婆子,就是那位聞名青州的大寇冀龍山。

他也敢

可惜…

心中念頭轉著,楊獄隨意將馬匹丟在路旁,一個折返,進了叢林,尋了一狹小的山盤膝坐下。

“石婆子據說早已如象的層級,加之其夠老,上乘武功只怕修的也不低……不能輕敵。”

把玩著紅瓷瓶,楊獄心中自語著。

此時天將黑未黑,屬於他的時間還未到來,正好,做些其他事。

比如,升個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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