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服，繡春刀。

見得步而來的一干錦衛，圍觀的百姓一片驚呼，紛紛避讓，生怕擋了他們的路，不人都是面恐懼。

“你，你是……”

看著那黑類蟒飛魚服，許大蛟只覺眼前發黑，聲音都抖了起來：

“祁，祁罡！”

同爲天下聞名的暴力機關，錦衛的名頭還要遠超六扇門。

六扇門行的是緝兇拿人的行當，錦衛做的卻是抄家滅族的買賣！

在任何有關錦衛的流言之中，必然伴隨著一家，或是多家家破人亡、滿門被斬。

真正的可止小兒夜哭。

“大膽！”

錦翻飛，不見作，許大蛟已被翻在地。

“祁，大人……”

許似龍的臉也是一片慘白，踉蹌著將父親攙住，心中一片冰涼。

早在徐文紀來青州的消息到來之前，他們已將歷年來所做之事的首尾抹了個乾淨。

可沒想到，還是被找上了門來。

“拿下！”

祁罡負手而立，隨而來的林安已是一擺手，號令屬下將許家父子拿下。

“大人！”

眼見幾個錦衛近，許大蛟嘔出一大口黑，踉蹌著跪倒在地：

“祁大人，千錯萬錯是我一人之錯！與我兒沒有任何關係，懇請大人繞過他！”

祁罡神漠然，一言不發。

林安‘嘿’了一聲，將兩人綁了：

“有無關係，鎮司大獄裡，自有分說！”

許家父子心如死灰，卻哪裡敢反抗，任由幾個錦衛截斷了他們氣運行的道，押解了下去。

“呵呵~”

林安掃過一衆圍觀之人，視線落在了正襟危坐於大堂之中的楊獄上：

“咱們還要找這位楊大人談一談，諸位，散了吧！”

聽得這話，楊獄神平靜。

在外維持秩序的鐵開山與小武的神卻是大變，不及兩人說話，圍觀的百姓已是跪倒了一大片。

“大，大人。楊大人是個好，您，您放過他吧。”

“放過他吧，大人。”

“大人……”

……

圍觀的百姓不都顯得畏懼，但還是開聲了。

這些日子，楊獄雖沒與他們怎麼接，可他的所作所爲，百姓們自然也心中有數。

對比歷年來的員們，已是難得的好了。

“再有廢話，統統下了大獄！”

林安心中驚異，卻還是冷著臉將一衆百姓呵退。

錦衛的威懾巨大，又都是冷臉，圍觀的衆人膽子當然沒有那麼大，雖不忍，還是退下了。

“兩位，也出去吧！”

林安看向鐵開山、小武。

“錦衛還管不到六扇門，諸位大人，即便楊大人有錯，也得上報總捕才能拿人！”

鐵開山神凝重，卻還是咬牙不退。

“鐵捕頭，且先去安百姓吧。”

楊獄開口了。

鐵開山微微猶豫，但見他神平靜，也就只能拉著小武退出了衙門。

頓時，大堂中已是一片沉靜。

“祁頭，林兄！”

楊獄起相迎，出笑容來。

“好小子，你這可夠利索的！”

閒人全散去，一干錦衛的臉上都有了笑容，林安更輕輕錘了他一拳。

“指揮使大人給了你什麼靈丹妙藥？”

林安嘖嘖稱奇：

“你這武功真真是突飛猛進了，莫說我，老曹怕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幹得不錯。”

祁罡古板的臉上也有著一抹笑容，他微微點頭，難得的有些讚許：

“沒丟咱們錦衛的臉！”

“險勝而已。”

楊獄笑了笑，有些好奇：

“祁頭，你們還有其他事吧？”

“我們本是要去德府的，後來聽說那劉長峰已然第四關，祁頭急帶我們前來，不想，他這就被你殺了！”

林安的快。

祁罡只得點點頭：

“德大旱，徐大人日夜難眠，此時青州局勢已定，特遣我等前去巡查，打擊囤聚居奇的世家宗門。”

“老曹不是已去了德嗎？怎麼還得勞祁頭？”

楊獄眉頭微皺。

德大旱，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曹金烈先行一步，算算時間，月餘之前應該已經到了德了纔是。

以他的武功加之一干錦衛，難道還不住？

“德一府，人口數以千萬計，大災之前，去多人，都不嫌多。”

祁罡微微搖頭。

“這倒是。”

楊獄點點頭。

流民上萬已是無法安置，遑論數十上百萬人？

這樣的大災面前，什麼樣的武功高強，也都使不上力。

“不說這個了。”

林安拉了把凳子給祁罡，自己隨便尋了地方坐下：

“要不說你是福星呢，我們來木林府的路上，正上那什麼嚴競被人追殺，心中好奇，隨手救下。

你猜怎麼著？”

他還想賣關子，祁罡已是冷眼掃過，前者打了個冷，忙說了出來：

“這話說來可就長了，得從姓許的爺爺那一輩說起，他爺爺不知不知從哪裡得了個方子，信以爲真。

上百年裡，這許家都在熬煉這所謂的‘大藥’！”

“大藥？”

楊獄心頭微震：“許大蛟，在煉製丹藥？”

這事，他是真不知道。

之前不追擊，是他應到了林安等人的氣息，卻也沒想到，許大蛟居然敢熬製大藥。

當今朝廷，除卻那幾樣之外，很有些百無忌的味道。

弓弩、甲冑，以及，丹藥！

丹藥，是大明第一，天狼王庭、大離王朝，也都是忌，決不允許民間私人煉製、掌握丹方。

“說是丹藥，也勉強算是吧。”

林安撓撓頭，有些不知怎麼去說。

“‘大藥’，是丹藥煉製的主藥，大多是不可服用的。”

祁罡開口了，他手指一翻，取出了幾粒灰撲撲的珠子：

“你來木林府有些日子了，可認得此？”

“這是玄英珠？”

楊獄眸一凝，回答道：

“此名‘玄英珠’，是大濤江裡一種蚌類孕育，因這蚌喜食金鐵，這玄英珠也是一種煉製兵甲的材料。”

玄英珠，他印象很深。

蘊含著純金鐵之氣，且易吞服的東西，他當然不會。

他還託秦姒等人去收購此，只是近些年裡，此變得很稀了，收的並不多。

“錯了。這玩意，就是許大蛟煉製的‘大藥’後，大濤江裡的一些蚌類被影響後纔會結出來的東西……”

祁罡輕輕一，將這玄英珠碎：

“吃金鐵的東西有，可卻不是湖中的蚌類，而是許家煉製的‘大藥’！”

“這所謂‘大藥’影響這麼深遠？”

楊獄有些吃驚。

依著秦姒之前所說，這玄英珠可已有許多年的歷史了，什麼東西能影響一條滔滔不絕大江流百十年之久？

“將那人帶進來。”

這時，林安使了個眼，就有一錦衛出去，將被鐵開山押著的嚴竟提進大堂。

“此人，正是許家的‘養藥’人。”

祁罡微微擡眸。

那嚴竟子一，驚懼起來：

“大，大人，小老兒都已然說過了……”

“我且問你，許家的所謂大藥，究竟是什麼？”

楊獄發問。

“這……”

嚴竟餘掃過一衆錦衛，見他們神冷淡，一個激靈，纔回答道：

“小老兒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十分之詭異，不但以金鐵爲食，與其接者，甚至也會長出‘玄英珠’。

大濤江的蚌類是他們掩人耳目的說辭，小老兒爲他們養了數十年的蚌，他們，卻殺了我兒……”

說到後來，嚴竟已是咬牙切齒起來。

“嗯？”

楊獄眉梢挑，眼底泛起一抹驚人的芒，又被他了下來。

他掩飾的很快，祁罡卻似有所覺般看了過來：

“楊百戶，似乎對此很興趣？”

“這般有趣的東西，自然是有興趣的。”

楊獄收斂心思，聞言也不瞞：

“祁頭也是有興趣的吧。”

“不錯，老夫懷疑這所謂的‘大藥’可能是‘道果’。”

祁罡道：

“吞金噬鐵算不得什麼稀罕事，劉家原本木流弓也是類似的產，可能影響他人，讓之軀長出似金似鐵之的。

就不該是凡類。”

楊獄點點頭。

這玩意是不是道果，他可都十分有興趣。

這玄英珠的吞服效果，可不比黃金差多，能讓接者生出玄英珠，這樣的東西，在他看來，比道果還要珍貴了。

“許家父子已被拿下了，你可以說了，此在哪裡？”

林安低喝一聲：

“此極爲危險，若你再敢瞞，鎮司大獄裡，也得有你個位置了！”

“是……”

嚴竟子一，不再瞞：

“許家父子煉製‘大藥’之，就在大濤江……”

“爾敢！”

一聲低沉怒喝，祁罡已是猛然起，袖袍鼓盪，雙袖中勁氣一催一分，已生出雄渾罡氣，震破了一口向嚴竟的飛鏢。

消失在大堂之中。

呼！

大堂氣流激盪，林安等人全都立起，拔刀在手，如臨大敵。

“嚴竟，你的時候到了！”

森冷酷的聲音不知從何飄而來。

“嗯？！”

楊獄眼皮一跳，心生警覺，隨手一拍，已將面慘白的嚴竟打暈在地。

那森聲音中似帶著濃烈的蠱人心的味道，嚴竟居然想自殺。

轟！

似有霹靂炸響。

雄渾威嚴的聲音響徹外間：

“齊龍生？大了你的狗膽，竟敢在本面前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