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之鼎的跳極爲強烈。
險些讓楊獄以爲這口鼎會從腔中跳出來,好一會,才平息了下來。
“食材?不對……”
楊獄眉頭擰起。
得到暴食之鼎以來,他還是頭一次見它如此躁。
與之前應到食材時不一樣,之前躁最爲強烈的時候,是到道果紫金吞煞寶葫蘆。
可那,更像是示警。
而此時,卻更像是……
貪婪?
“是讓大濤江蚌類生出玄英珠的東西?”
念頭閃間,楊獄踏著雜草,走進了雨幕中的山林。
有著暴食之鼎的指引,楊獄很輕易的發現了那口藏在山林藤蔓之下的山。
“似乎有驚喜啊……”
楊獄輕後的四象弓,微有期待,他還沒開過這口青州名弓呢。
這口弓,出城之時,他順手也帶上了。
……
……
山高林,行路難。
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出林子,劉旭狠狠的甩著粘在靴子上的泥:“蘇大哥,那地方到底在哪裡?”
“容我看一看。”
後,傳來聲音。
一行十多人都從山林裡走了出來,撐著傘,點著火把,其中一材幹瘦的中年人正自捧著一張地圖細細打量著。
同行的幾人忙將火把湊上來。
“應該就是這裡了……”
乾瘦中年收了地圖:“這山裡地勢複雜,又下了雨,著實有些分辨不出了……”
“先尋個山落腳吧。”
有人提議。
“這鳥天氣,說下雨就下雨,難的!”
頭前開路的劉旭連連點頭:
“蘇大哥,你看?”
“左右也尋不到,尋個地方烤烤火也是好的。”
乾瘦中年笑了笑。
“巧了不是?那裡就有一山!”
幾個人湊著火把到找,不一會,就有人瞧見一被藤蔓遮掩了大小半的山。
“小心著些,聽說這山裡有熊出沒,別傷著自己,相互照應著點!”
乾瘦中年拔刀在手,提醒著衆人。
“蘇大哥太也小心,咱們這些人,別說一頭熊羆,就是十頭,又怎麼傷的到咱們?”
雨夜的山路太難走了,劉旭早就不耐煩了,見得山,也不等人差遣,拔刀就走將過去。
“咱們也去吧!”
其餘人也都跟了上去。
呼!
扯開藤蔓,劉旭小心走進山,火把來回一照,頓時驚呼一聲:
“這山該不會就是咱們要找的地方吧?”
“什麼?”
其餘人也都加快了腳步,一進山,頓時也都吃了一驚。
山口很窄小,可裡面卻別有天。
不但寬敞,而且極高,很有些人工開鑿的痕跡,山壁之上,似乎還有熄滅的火把。
“蘇大哥!”
乾瘦男子皺眉走進其間,小心的掃過山,面就是一沉:
“走,離開這裡!”
“爲什麼?”
劉旭剛將溼的外扯下來,聽到這句話,頓時就有些不解。
“這火把熄滅沒多久,而且,有著腳印!”
乾瘦中年低聲說著。
“這……”
劉旭等人都有些驚疑,放低火把去看,落灰之上,果然有著糟糟的腳印。
“蘇大哥,這山沒人!”
這是,其中一人眼前一亮:
“你們看,這山落灰這麼嚴重,雖然有腳印,可最上面的可都是往外走的,沒有往裡面進的!”
“嗯?”
乾瘦中年也細細看去。
這山似乎很有些年頭了,落灰都有半尺後,有人走過,腳印就很清晰。
他之前只是看到有腳印,這時細細看去,果然發現這些腳印只有往外走,沒有向裡面去的。
心下微鬆,卻也不敢大意:
“咱們就在口著生一堆火,不要深,也不要大意,一旦有什麼不對,立馬走人!”
其餘人自然不會反對。
很快,就升起一堆篝火,烤著服和乾糧,只是也時不時的看向山裡面。
“蘇大哥,咱們要找的東西,該不會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吧?這附近又無礦脈,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有人挖掘這麼大的山?”
劉旭湊到乾瘦中年旁,輕聲說著:
“您再拿出那圖來瞧瞧,看方位距離咱們可還遠?”
中年人名喚蘇定,武功不差,在木林府也小有名氣,此番召集他們,是因爲得了一張墓葬圖。
“小心戒備。”
蘇定心中也正好奇這山,聽著這話,微微猶豫之下,還真拿出了圖來,幾人識趣的湊上火把。
就著火,蘇定的心頭一個‘咯噔’。
他所尋的地方,應當在此山的那頭,可若這山直直的開過去,怕也能到。
真人捷足先登了?!
這下,蘇定也坐不住了,環顧衆人,神不是很好看:
“諸位兄弟在此稍等,蘇某先進去看看!”
“一起來,就一塊就看!”
其他人哪裡會同意?
紛紛拍著脯,要有難同當。
蘇定推辭不過,也只得帶著一衆人走向山深,越走,衆人越是吃驚。
這山口不過半人高,還要彎腰才能進,進來,卻高足丈許,極爲寬敞,然而,越是往裡走,居然就越大。
“這哪裡是個山?這分明是個地宮!這山,都被掏空了吧!”
有人驚呼一聲,有些不可思議。
開鑿山道可是個大大的苦差,若是沒有足夠的好,本沒有人會辦這樣的蠢事。
眼見這山越來越大,一干人都有些心慌意,腳步更快了幾分,心中祈禱著,千萬別被人捷足先登。
又走了百十丈,劉旭的臉突然一變,就見得不遠,似有一抹燈火搖曳。
依著那搖曳的燈火,可見一方巨大的地宮影。
“山裡有人?!”
一衆人又驚又疑,彼此對視,心中皆是有些惴惴不安。
“要不,咱還是走吧?”
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興許咱們要找的地方,和這裡無關呢?”
他們,只是想要發財。
但能將大山挖空的人,哪裡是他們得罪的起的?
可他們這一路吃苦不,真要無功而返,又實在無法接。
一衆人向蘇定。
火把下,蘇定的臉晴不定。
“呦?”
就在衆人進退維谷之時,突聽得一聲冷笑傳來。
“誰?!”
一片刀劍出鞘之聲,蘇定等人如臨大敵,向聲音傳來之地。
微弱的火照映下,一道倒提著大刀的人影緩步走來,語氣輕佻:
“咱們都要撤走了,居然還有人送上門來?”
呼!
一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山中,陡有狂風掀起。
蘇定的心頭一寒,就見得一枚巨錘重重落在後不遠,濺起了大片的煙塵。
煙塵散去,一材高大臃腫的影,攔在了他們前。
那足有半人大小的銅錘在他手中,顯得正正好好,只看其高,怕不是得有九尺開外,影垂流,好似巨魔一般恐怖。
呼呼呼~
似有人啓的機關,兩側山壁突有火蛇竄,不知多火把全都亮了起來。
“南山雙兇!”
火之下,一衆人方纔看清一前一後將他們堵在中間的兩人的真面目。
一人消瘦,提著大刀,一人龐壯,提著雙錘。
前者冷,後者木訥,卻都帶著濃烈的兇煞之氣。
“居然認得我們兄弟倆?有意思……”
手提雙錘的胖漢甕聲甕氣。
“在下蘇定,早就聽說南山雙雄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武功高強……”
蘇定如臨大敵。
他認得這兩人,據說,這兩個兇人是從其他地方流竄來的木林府,雖來不見,可也在木林府造下了諸般案。
引得木林府的鐵開山捕頭追捕,才銷聲匿跡,卻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沒有伏誅。
而且藏在距離木林府不足十多裡的地方……
“蘇定?不認得。”
胖漢擡起雙錘。
“等等!”
眼見雙錘揚起,蘇定的額頭見汗:
“在下蘇定,與同伴誤貴地,絕無任何對兩位不利的心思,還請兩位高擡貴手,必有重謝……”
“高擡貴手?”
消瘦男子提著大刀,猙獰一笑: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讓某家高擡貴手?老二,拿下他們,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逃!”
眼見兩人殺意迸現,蘇定不假思索的低吼一聲,拔刀斬向了手提銅錘的大漢,讓其餘人速逃。
其餘人早被嚇破了膽子,見蘇定迎上胖漢,全都想逃,可那提著大刀的人影,已無聲無息的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逃?”
輕佻的聲音帶著冷笑。
揚起的大刀泛起冰冷的殺意:
“老子要你三更死,誰能逃到五更去?!哈哈,誰?!”
呼!
正要劈下的大刀,驟然橫在前,冷眼向口所在的方向。
搖曳的燈火之下,就見得一人緩步而來,一手提刀,一邊挎劍,後,更揹著一口造型可怖的大弓。
隨其緩步而來,整個山的火把都似顯得黯淡了些,一無法言說的氣息刺激的他汗倒豎。
這個人,這個人……
當!
那胖漢也似有所覺,輕輕一架,錘頭已將蘇定擊退。
旋即,也不看來人是誰,胖大的軀驟然一個擰、旋轉,巨大的銅錘已帶著令人牙酸的破空之聲。
砸了出去。
這一錘,沒有任何花哨,也沒有任何留力,排開大片氣浪,帶著嗚嗚之音,兇惡到了極點。
在這僅有一條路的山巷道,更顯的恐怖。
因爲本沒有閃躲的空間!
“完了……”
蘇定的子一個踉蹌,有心搭救,可又怎麼來得及阻擋?
然而,下一瞬,他的表就凝固在了臉上。
“什麼?”
南山雙兇的臉,也都爲之一僵,瞳孔劇烈震,活像是見了鬼般不可思議。
噗!
好似水袋被打穿,發出的泄氣之聲。
足有半人大小的銅錘,就這麼被來人抓在了五指之間,豆腐也似,被抓的塌陷下去。
“南山雙兇?”
隨手將這銅錘甩落地面,略一打量這兩人,似乎有些印象了:
“南山毒龍寨的頭領?”
“你?”
南山雙兇如林大敵的著他,微微恍惚,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繼而怪一聲,轉就跑:
“怎麼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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