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步?
當然不行!
大漢好一陣無語,沒法子,熊孩子的心思著實跳,但他也著實得罪不起這位小祖宗,只能聞聲回:
“您何等份?那楊獄俺也聽說過,雖然這兩年名頭大了些,可到底出不好,想當您的護衛,還差了些火候。”
他認真回答,心中則浮現出關於那位楊獄的報了。
據說這位的卷宗早就呈到前了,若是不出意外,等青州事平息,那可是能錦衛總部的後起之秀!
收他做護衛,真當錦衛總部那位黎白虎是泥人木偶呢?
你咋不將京都四大神捕收爲護法呢?!
“不妨事,本真人說他夠格,他就夠格!”
小道撓撓頭皮,眼神亮晶晶:
“聽說他最喜歡砍人頭,本真人在京城,可最去菜市場看人砍頭呢!”
“……”
大漢無語凝噎。
“你怎麼不說話?”
“……”
大漢語塞,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這位小祖宗,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小真人,不知您‘神符書’學到哪一步了?此次任務,事關‘青’,可小覷不得。”
“我已經不是八九歲的孩子了,你休想矇騙本真人。”
小道反應神速,瞪大了眼。
“……您可以試試。”
大漢服了,這小祖宗年紀越大越難伺候了,好在,回答了之後,這位小真人也不再糾纏。
不無得意的回答道:
“金剛、破甲、神行、無蹤、奪魂、發兵、魂、傷賊、誅邪都學了。”
“奪魂、誅邪您都學會了?”
大漢神微變。
神符書,乃是符水觀主雲泥道人名聞天下的神通,其中有萬千符法,皆威能可怖。
然而,符法萬千也有著高下之分。
奪魂、誅邪,已可歸上三層符法之中了,威力,極爲神異。
渺渺真人狡黠一笑:“你以爲他們爲什麼會同意我出來?”
“你,你對他們用了奪魂符?!”
大漢神大變。
“嘿嘿。你現在反應過來,也遲嘍!”
渺渺真人悠然一笑,看向雲層之下:
“那裡,就是猿鳴谷了?”
唳!
白鶴長鳴,旋即羽翼一收,如離弦之箭般落向羣山所在。
那大漢面黑如鍋底,被這麼一個年歲比自己兒子還小一大截的孩子騙出了萬里之地,他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一耳。
可事已至此,他又有什麼法子?
捱上一記奪魂符?
這熊孩子真幹得出來!
呼呼!
大漢屏息,催真罡抵狂風漫卷,視線中,高聳的羣山已近在眼前。
猿鳴谷所在,是德府境最爲雄奇的一山脈,其中高過千丈的山峰不知幾何,極爲醒目,他自不會看錯。
突然,他聽到下一聲驚呼。
“大呆牛,你瞧那裡!”
小道驚呼一聲,指向遠山。
白鶴的速度極快,反應更快,聽到驚呼瞬間就停止了俯衝,雙翅張開,穩穩的停住。
大漢被一聲驚呼嚇的驚魂未定,卻也來不及埋怨,循著小道的指點,去。
這一看,眼神頓時一凝。
白鶴這一個俯衝,過千丈高空。
由此,已清晰可見羣山。
高聳的羣山之間,有一座山峰如劍般直天際,雲霧都在其半山腰環繞,十分之陡峭險峻。
而此時,赫然有著一道人影在其中穿梭!
其人穿梭於雲霧之間,無所依,腳下亦無所踏,卻可起伏不落,時而憑空轉折,作瀟灑且快。
時而起伏,時而轉折,一襲赤袍捲起雲霧,乍一看,猶如赤龍翱翔於雲海之中,讓人之容。
若非其掌中所持是一口刀,而非傳說中的飛劍劍丸,幾乎以爲是看到了傳說之中的仙人。
“踏空而行?!”
大漢震驚難言。
那小道卻比他的反應快了太多,待他反應過來,白鶴已近了那如劍的山嶽。
“不好!”
大漢心頭一跳,那人分明是在練功,就這麼闖上去,豈非要得罪這位一看就非同小可的高手?
他想阻止,可白鶴哪裡會聽他的?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鶴近。
呼!
雲霧之中,楊獄踏空而行,真罡遊走於他的筋骨皮之間,催吐之下,好似他的每一寸皮、每一孔都在發力。
他無所憑,可腳下卻有著落葉翻飛。
雖然熔鍊玄石之後他的輕功有著大幅度的提升,可也遠沒有到隨風而,踏空而行的地步。
事實上,雖然周遊六虛中,有乘天地之正氣,而六氣之辯,以遊無窮的說法,可那到底只是個據說。
他煉化周遊六虛功之時所見的老道都遠遠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不過熔鍊玄石之後,他已然接近了那隨風而,踏葉而行的地步,可在想進一步,僅憑風之一氣,已然不足了。
不過,這些日子的修持,他已然捕捉到了輕功突破的契機,非但如此,天意四象箭,也即將有著突破。
這兩門武功,有著共通之。
而除了這兩門武功之外,其他的武功也各有進步,尤其是最新學到的青龍九殺,進展最爲神速。
“天意四象箭……”
心中一,楊獄沒有喚出四象弓,不但如此,還還刀鞘,旋即踩踏落葉,隨風而,落於山崖之上一突起上。
唳!
這時,那一聲白鶴長鳴方纔響起,迴盪不休。
一隻巨大的白鶴俯衝而下,急速而來。
看著這白鶴,楊獄不由想起那隻被他生擒的赤眸白鶴,可惜,那頭靈鳥太過剛強,任誰也無法馴服。
時至如今,還被鎖在青州城裡。
此時見得這白鶴,心中就有些羨慕,以他的箭,若是配上一隻飛禽靈鳥,那真是天下之大,都可去得了。
呼!
狂風大作間,白鶴停在了半空之中。
“你那是什麼武功?”
小道站了起來,兩眼放:
“教我,教我啊!”
楊獄打眼一瞧,先是在那昂藏大漢上停頓了一瞬,後又落在了那小道上,眼神瞇起:
“你們是?”
那大漢的武功不差,煉、橫練、真罡都有著一定火候,可比起這小道,卻又遜一籌了。
這瞧上去不過十一二的小道,上居然散發著讓他都覺得有些危險的氣息。
不是武功,似乎也不是異……
“符籙?!”
楊獄突然想起了其上的氣息是什麼。
這種氣息與他在青州府擊殺冀龍山之時,徐文紀給自己的破甲符十分相似!
“閣下不要誤會,我們並無惡意。”
那大漢苦笑著拱手,聲音過狂風凝聚不散:
“在下符水觀,牛三,這位是我家的小道長,渺渺。”
“是渺渺真人!”
小道不滿的糾正他的稱呼,咳嗽了一聲,到揹著手,故作威嚴:
“本真人師承符水觀清一真人,本朝雲泥大真人,乃是我師祖!”
雲泥道人?
楊獄心中一。
馬踏江湖之後,江湖武林日衰,佛道兩家也創極重,不過有人衰落自然就有人崛起。
符水觀就是其中之一。
其觀主雲泥道人,負神通道法,是朝中公卿的座上賓,深得當朝皇帝的信任,可謂是位高權重。
有著國師之稱。
是當世道家世最爲功的道人之一。
雲門那幾個窮的叮噹響的老道士,最多提及的就是這位,當然,言語中多有不屑,認爲其有違道家清修。
“本真人問你話呢!你姓甚名誰,之前使的是什麼武功?”
見楊獄沒回話,小道頓時瞪眼,雙手叉腰。
“我姓甚名誰,使的什麼武功,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楊獄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心中卻是一。
祁罡所說,龍淵道的支援,該不會就是這小傢伙吧……
“啊呀!”
被人這麼堵了回來,小道頓時有些氣惱,他一手,從懷裡掏出一來:
“本真人何等份,難道會佔你便宜?你教我,我用這個跟你換!”
楊獄定睛一看。
那是一柄黑漆漆的木劍,小半個掌大小,表面無且很糙,只有一個歪歪扭扭的符文刻在劍上。
“我的小祖宗喲!”
楊獄沒說話,牛三卻是嚇的魂飛九天,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子都在打哆嗦:
“你,你怎麼什麼都敢拿?!”
“不換。”
楊獄雖然也有些好奇,卻也不想沾這麻煩,足下一點,已落雲霧之中,按著峭壁連點數下,已不見影。
“你幹什麼攔著我!”
遠遠的,楊獄還聽得到那小道士跳腳的聲音。
“希這小傢伙不是龍淵道派來的援手……”
楊獄暗暗皺眉。
他來猿鳴谷已有九日,猿鳴谷暴都經歷了兩次,而他應之中,猿鳴谷的黑氣也越發的濃重了。
他猜測,青出世只怕也沒有多久了。
這小傢伙似乎上寶不,符籙也多,可這麼點大的熊孩子,別說幫忙了,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心中思量,他的作卻沒停,未多久,已回到了營帳駐地,就見得臨時營地之中來了不陌生面孔。
一輛輛馬車正在進出,搬運著一箱箱的霹靂雷火彈。
遠遠地,楊獄的眸就是一。
山丘上,一個人負手而立,遠眺山谷,其人的形不高,魄不壯,可僅僅著,此人的氣息就似比腳下的山丘更爲沉重。
這纔是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