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婊/子命也夠大,中了一槍都沒死,差點讓跑了。陳導演還認識吧?”
松虞:“嗯。”
當然認識,化灰都不會忘。
這就是當日出賣自己的舞。拜所賜,自己現在才會是這幅模樣。
但沒想到幾日不見,對方甚至比自己當時更慘。
曾門:“說起來也是很奇怪,我的地盤上,竟然還有別的人敢手。我到現在都沒查出來,開槍的人到底是誰。問了這婊/子半天,估計是藥把腦子磕壞了,也說不清楚。”
他意味深長地盯著松虞:“或許陳導演能告訴我,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松虞笑了笑。
立刻明白過來:當日來找自己的是池晏的人,算是另一方勢力;而他的這一番小作,引起了地頭蛇的注意力。
曾門上說要幫出氣,其實本是來找打探消息。
而竟然又以這種微妙的形式,被卷進了一場權力之爭。
面不改地說:“我只知道這是場無妄之災。不知道那人發了什麼瘋,突然朝我沖過來。后來我醒過來,已經躺在醫院。”
曾門定定地看著。
那雙小眼睛,在頂燈的照下,折出蟒蛇一般危險的。
但松虞面對這拷問般的眼神,仍然能夠態度平靜,不落下風。
最終他又哈哈大笑起來:“當然了,我相信陳導。是這人該死。”
他拍了拍手。
另一個手下將一只破舊的大蛇皮袋子抖開:一大把臟兮兮的注針管散落在地上。長而細的針頭,閃著蝕骨寒。
“這些都是我的珍藏,比莉莉起碼猛十倍不止。陳導演,有需求盡管用,千萬別跟我客氣。”
松虞仍然端坐在那里,下微抬:“什麼意思?”
“我想了半天,這婊/子敢這麼對陳導,一槍崩了未免太可惜。”曾門笑道,“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是吧?”
舞跪在旁邊,早被打沒了半條命,神志不清,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
松虞靜靜地著。
只覺得這一幕既惡心又諷刺。
一大群男人圍著們,像看戲一樣,等著看兩個人是如何互相報復,互相傾軋,演一出淋淋的好戲——
而曾門還在得意洋洋地看著:“陳導演,你覺得我的安排怎麼樣?”
平靜地說:“不怎麼樣。”
這句話很短,但是卻像是一掌扇到了曾門臉上。
他的笑意僵住了。
綠的廉價頂棚,令他的臉泛起一陣油膩膩的暗。
他又死死地盯著松虞,目威脅:“陳導演這是什麼意思?不給我面子?還是……你知道,手的除了這個婊/子,還有其他人?”
松虞聽到“咔嚓”一聲。
不知何時,池晏又坐在自己邊,低頭點了一煙。
那張英俊的臉在煙霧里模糊不清。
不覺得可笑。
事的主謀就坐在邊,而曾門不僅對此一無所知,還一門心思針對。
于是冷笑一聲,故意道:“是啊,我知道的確還有另一幫人。”
“哦?”曾門的目變得更危險。
“你要找的人……”
松虞慢條斯理地說:“就坐在我邊。”
話音剛落,看到池晏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
他里還叼著煙,手中卻拿著一針管——
鷹隼一般,朝著對面男人的脖子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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