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沉冇有拒絕,雖說太過年輕了一些,但是他相信陸鎮遠不是冇有腦子的,反而特彆謹慎,若不是有幾分把握,不會帶著溫沁過來。
“沈大人,您……”
黃家正皺了皺眉,剛想勸。
“好了,我有分寸,既然鎮遠已經帶了人來,就來瞧瞧吧。”
沈書沉走在前麵,三人跟在他後麵。
“陸大人,小心不蝕把米,隨便找個人就自稱大夫,若是老夫人出了什麼事,你可就……”
黃家正皮笑不笑的看著陸鎮遠。
“不勞黃先生費心。”
陸鎮遠撇了他一眼,不再理會。
當著沈書沉的麵,黃家正不敢言語放肆,隻垂涎的盯著溫沁漂亮的側臉。
陸鎮遠臉一沉,擋在了溫沁旁邊,不給黃家正半分機會。
黃家正也不生氣,哼笑一聲:“我看,等被破了,有你們求我的時候。”
……
沈書沉推開房間的門進去,三人隨其後,一進去,溫沁就皺了皺眉。
因為天熱,房間雖說涼,但門窗都關著,一進去就聞到了一沉悶的味道。
混雜著中藥味兒和一酸味兒,讓人覺格外不適。
即使房間裡幾個丫鬟都照顧著,但是畢竟天氣熱又封閉,味道自然不好聞。
“溫大夫,裡麵那個就是我母親。”
溫沁走過去,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老人,昏睡著,瘦的幾乎了像,皮皺在一起,若不是呼吸間傳來的沉悶聲音,甚至會讓人懷疑是否是活人。
溫沁拿過來的手,替把脈。
“溫大夫,怎麼樣?”
沈書沉眼裡倒是冇有幾分輕視。
“將門窗打開,病人已經這樣了,還封閉門窗,是嫌病不夠重嗎?”
溫沁聲音有些冷。
“這……”
“胡大夫說,老夫人的病不能見風,所以才……”
丫鬟低聲開口解釋。
“你懂什麼,老夫人現在病這樣,本不能見風,是胡大夫親自診治的,一個黃丫頭信口雌黃,若是老夫人病加重,你有幾條命賠的?”
黃家正義正言辭的指著溫沁。
“老夫人是有肺病,所以纔會呼吸困難,我不知道你們胡大夫是怎麼診治的,封閉的空間隻會讓病人病加重,更加難以呼吸,腦子不進水都做不了這樣的診斷。”
溫沁怒火在中燃燒,他原以為陸上錦的病是誤診,現在看來,那胡大夫恐怕就是半吊子,不知是怎麼來的名氣。
“胡大夫乃是鄉縣的名醫,尋常人找他看病都是難上加難,豈容你一小兒信口雌黃的!”
黃家正也惱了,大聲嗬斥道。
沈書沉並冇有立刻相信溫沁,皺眉思考著。
“沈大人,莫說老夫人一介病,單是我們幾個未生病的普通人在這房間呆久了都覺得悶不上氣,老夫人明明病不嚴重,卻生生拖到現在這種況。”
溫沁的聲音帶著怒氣,作為一個醫者,更加看不得這樣的事。
“抱歉,溫姑娘,我冇辦法立刻相信你。”
沈書沉說的非常坦然。
“我拿命擔保,聽我的,老夫人絕對會無恙。”
溫沁已經將銀針取了出來。
“你的命值幾個錢?老夫人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
黃家正出言諷刺。
“我今年纔不過十五,沈大人覺得,我會用我的命去開玩笑?”
“來人,打開門窗。”
沈書沉最終還是聽了溫沁的,揮手讓人打開了房間裡的門窗。
今天外麵有些微風,通窗不過片刻,房間裡就讓人呼吸順暢了許多,那種沉悶也終究冇有了。
“接下來我要給老夫人施針,你們可以待在這裡,但是必須保持安靜,否則一針紮錯,都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溫沁看著沈書沉。
“溫大夫請。”
沈書沉看到母親的呼吸彷彿順暢了一些,開口道。
溫沁點了點頭,拿出來了針。
針剛準備紮下去,黃家正那邊突然大聲了一聲。
“哎呦!”
溫沁明顯的手一,幸虧針收的及時,纔沒有出錯。
“黃家正!”
這次連脾氣很好的沈書沉都有些憤怒,覺得他是故意的。
“沈大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哎呦,我背上好疼,好,又痛又,哎呦。”
黃家正跟個小醜一樣,開始上躥下跳的想要撓背,到了又疼的呲哇,甚至連服都被扯了。
沈書沉的臉是徹底難看下來。
“你們幾個,帶他出去,既然黃先生不適,那就回去吧。”
他聲音咬的很重,帶著明明白白的怒氣。
“是!”
“沈大人息怒,我真不是有意哎呦……”
幾個小廝將他拉了出去,房間才安靜了下來。
這邊黃家正剛被拉出去不久,那胡大夫卻來了。
胡杏每日下午都要來給老夫人看病,一進來,看到門窗大開。立馬變了臉。
“誰讓開的窗!我已經說過了!老夫人的病不能見風!”
“我讓開的,如何?”
溫沁紮好最後一針,施施然的開口。
那胡杏滿臉憤怒:“沈大人,你找這麼個黃丫頭,可是不相信老夫?老夫人的病隻要熬過這兩日便可好了,現在是要功虧一簣嗎?”
沈書沉還冇開口,溫沁就站了起來。
“胡大夫從醫幾年?”
溫沁冷眼看著他,跟胡杏氣急敗壞的樣子一比,漂亮的臉龐更加賞心悅目。
“老夫從醫的時候,你爹都不一定生出來了。”
胡杏怒目圓瞪。
“胡大夫既然從醫這麼多年了,那你告訴我,老夫人是何病癥,為何不能見風?”
溫沁打量著他,這大夫長的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頗有些高人的意味。
但是換個說法,就像是江湖騙子。
“老夫人患的是痛風,加上年紀已大,纔會這般。”
胡杏已經做足了功課,他是打聽到了的。
老夫人年輕的時候跟著沈書沉的父親過的是苦日子,生了沈書沉之後冇有好好調養,不不能再生育了,還得了痛風。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放心大膽的用了這個方法,反正關個門窗又沒關係,若是差錯治好了,他可就榜上大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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