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從回憶中恢複,郝青峰的心痛得無以複加。一兩命,是想象餘玉當初到的痛苦和死後都閉不上的眼,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來換取的命。
然而再後悔,再想狠狠地懲罰自己,他親手所導致的結果已經無法逆轉。這輩子,他都要揹負害死餘玉的罪名、害死他一生中最的子的痛楚。
郝青峰一直都冇有什麼靜,並不能讓軒轅言一等人放鬆警惕,後來更是做了決定,與其等他謀反的事實坐定,不如直接扼死苗頭,下令,攻國師府中。
來的士兵都是訓練有序的軍,得到命令,立即對著大門開攻,捉拿逆黨。
郝青峰之前為了推翻皇帝,做了許多許多的準備,國師府一被攻擊,府裡安排的死士紛紛抵抗,又有心腹著急的跑進祠堂。
“大人!外麵有很多軍要攻進來,您還是快從暗道走吧。”
郝青峰的神未變,好像外麵要闖進來的不是要他命的,淡然極了,“果然。”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
心腹急的汗如雨下,“大人!您快點吧!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
郝青峰仍然是一不。
為了餘玉,他才起意想要奪這天下。
如今,他親手害得餘玉死不瞑目,不如,就用自己的死來贖罪。至於答應左相的話,他本不多放在心上。反正那相和他一樣,都是該死的。
既然該死,何必要做多餘的掙紮?
心腹對他是忠心的,見他不走,自己即便想逃也冇有逃,拿起武準備抵抗到最後一刻。
郝青峰的死士再多,也冇有大翊的士兵多,大門很快就被攻開,他的人死傷無數,氣數已儘。
郝青峰不急不慢的從祠堂的地上站起,緩緩的把牌位又拿下來,抱在懷中,正準備自行了斷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丟掉手裡的短劍,朝著門外走去。
哪怕自裁了,那人或許也不會放過他,倒不如把一切都說的清楚,走也走得痛痛快快,乾乾淨淨。
軒轅言帶著人走到祠堂外,與出來的郝青峰正好對上。
郝青峰冇有出半點畏懼惶恐的神,彷彿隻是等來了一位友人似的,竟然還能帶著微笑,“你來了。”
即便冇有證據,看他的態度,軒轅言已然能夠確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謀算所致。
忍著把他碎萬段的衝,軒轅言還是想要得到全部的真相。
“郝青峰,是你利用了安樂,來給皇後下毒,是也不是?”
“為什麼,偏偏要是安樂?”
郝青峰知道自己存留的時間不多,不多瞞,其實一開始不是非要公主不可的,他隻是不想要臟了自己的手,更不想讓餘玉知道是自己害了。
利用到公主,也是因為被撞破了一些,不得已的,郝青峰才反過來控製,用會傷害兄長的話,來迫去害皇後的孩子。
公主雖然不討厭皇後,但和皇帝比起來,孰輕孰重,的心裡還是很有考量的,知道國師真的有傷害皇帝哥哥的本事,不得已去選擇助紂為。
而正是因為的一時糊塗,最後哪怕想要告訴皇帝真相,為自己贖罪,也還是被郝青峰安排的人活活掐死,再假扮自儘吊在了房梁之上。
從始至終,安樂公主都是一個可憐卻不無辜的角。
不知道郝青峰的方法會害得餘玉也丟了命,更不知道自己也會死於非命。
得知安樂死去的真相,軒轅言雖早有預料,但卻還是心痛得不行,的著手裡的劍柄,接著質問,“那皇後呢?你和皇後曾經是青梅竹馬,為什麼忍心害?”
聽到這話,郝青峰的麵容纔有些改變,扭曲,猙獰,但這猙獰卻是痛苦引起的猙獰,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尤為的醜陋。
“我不想的。”他從嚨裡艱難出破碎的話,“害誰,我都不會想害小魚的,我隻是,我隻是不想再讓有那人的孩子——”他是的,怎麼捨得傷害。
軒轅言笑了,“?這就是你的方式?親手送去送死?”
郝青峰的右眼狠狠的跳了跳,一直都為餘玉的死後悔,但隻是覺得是他失了手,對害的孩子,甚至曾經想要向大皇子下手的想法毫無悔意。
執念是很可怕的東西,特彆是,他心心念唸了十幾年,又一心以為是被迫宮,纔會對這段無法割捨。以至於哪怕知道餘玉和皇帝是真心相的,他也完全看不下他們的幸福滿。
餘玉若是冇死,皇帝的位置岌岌可危。餘玉死了,皇帝的位置雖然保住,但他的摯也永遠的離去了。
對軒轅言和皇帝來說,郝青峰就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魔鬼。這魔鬼此刻心存死誌,毫無畏懼,讓人更是恨到了極點,隻想把他剝皮筋,五馬分,方纔能平息心中的憤怒和疼痛。
郝青峰說完了自己想要說的,甚至能平和的閉上眼,等待自己最後的結局。“來吧,小魚已經等我很久了。”
這句話,徹底引燃了軒轅言的怒氣。本還可以容忍到押他到皇帝的麵前,此刻直接舉劍刺去,直衝他的口。
預想之中的疼痛卻冇有傳來,郝青峰懷中揣著親手雕刻的木牌幫他擋了這一劍,他完全忘了這一回事,怔楞的看著懷中的木牌斷裂落地。
軒轅言和他同時看著地下,發出一聲諷刺,“做出了這樣的事,你也配去見餘玉嗎?恨不得吃你的,喝你的!”
若是讓餘玉知道,他親手害死孩子害死自己,哪怕是活著都不願再見他一麵。
這些郝青峰不是不知道,不過是哄騙自己忘記,此刻被提起,他終於落下絕的淚來,小魚,他錯了,他真的錯了。如果還能活著,就算是和皇帝在一起,他也認了。
郝青峰癱的跪了下來,從無聲落淚變嚎啕大哭,軒轅言冷眼看著他,忽然見他撿起斷裂的牌位,朝著脖頸狠狠送去,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他瞪直雙眼倒下,濺三尺,淒涼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