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手了。”趙勁博慌慌張張地蹲下去收拾玻璃碎片。

江澈走上前，剛要拉開趙勁博，卻見他手指被玻璃劃破一道，珠一顆一顆地冒出來，他凝著眉把人拽起來，“小心點。”

趙勁博著流的手指，看了一眼滾落滿地的小星星，尷尬道：“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江澈領著趙勁博走出房間，在客廳的茶幾櫃中找出一個很小的藥箱，作為醫生，他習慣在家裡備些常用的醫用品，即便剛來不及，他還是買了一個小藥箱，裡麵放了些消毒藥水、紗布、創可。

幫趙勁博的手指止了，傷口並不深，好一個創可，他轉拿了掃把回房間，把地上的大塊玻璃碎片撿完，他大概清掃一下走了出去，再回來時，趙勁博蹲在他的床邊，非常耐心地撿著落在地上的星星。

“我來吧。”他說。

趙勁博回頭看了他一眼，大剌剌地笑著說：“不用，我闖的禍，我收拾，你找找看有冇有什麼盒子或者罐子可以裝這些星星的。”

江澈點了下頭，轉去找裝星星的東西。

趙勁博把撿起來的星星放在床頭櫃上，星星已經堆一座小山。

地上的星星有些被他不小心踩扁了，他還是撿起來，順手拆開，按照紙上麵的褶皺摺回星星的樣子，隻是折得有點醜。

一連折了好幾個，他發現有些星星紙上麵寫著字，看字跡就很容易辨認，是喬艾寫的，容更是讓他驚愕不已。

喬艾在星星紙上寫下的是江澈的名字。

他心頭微微一沉，趕又撿起幾個被他踩扁的星星拆開，有些有字，有些冇字，有字的仍然隻有江澈的名字。

“隻找到一個鞋盒。”江澈翻箱倒櫃，奈何冇找到更合適存放星星的盒子，隻能先清空一個鞋盒將就一下。

趙勁博聽到江澈的聲音，連忙把手裡的星星紙快速對摺，轉頭衝江澈出一笑來，“是個盒子就行。”

他手接過盒子，想要支開江澈，“你不用幫忙，我來就行。”

江澈挑眉，“你確定？”

地上的星星還有很多，有些被踩得變形，需要重新折一下，一個人的話恐怕一時半會收拾不完。

“我確定，我可以，你出去吧，我保證星星一個都不。”

江澈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行吧。”

其實他並不知道星星罐裡有多個星星，就算是折星星的喬艾也不可能記得裡麵的星星數量。

“等你忙完應該就開飯了。”他說。

趙勁博重重點頭，“哥，你快出去，我要忙了。”

江澈角撇了下，覺得趙勁博有點奇怪，但他並冇有多想，隻當趙勁博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果斷轉走出房間，到廚房觀喬艾做菜去了。

廚房的油煙機開著，噪音不大，但炒菜時，熱油劈啪作響的聲音，讓毫冇有注意到剛剛的靜。

專注做菜，江澈站在後，似笑非笑睨著，卻渾然不覺。

——

趙勁博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將掉落在地的所有星星都撿回盒子裡，被他踩扁的星星有幾十個，他全部拆開重新摺好，發現十個星星裡麵寫有江澈的名字。

他相信還有更多，但他不打算全部拆開看了。

把裝星星的盒子放到床頭櫃上，他神嚴肅地走出去，看到江澈倚在廚房門口，饒有興趣地看著喬艾，他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喬艾為什麼要在星星紙上寫下江澈的名字？

難道說，喜歡江澈？

“喬艾喜歡聰明笑的。”

沈甜曾經告訴過他的話，此時在他耳邊一遍遍響起。

聰明笑？

江澈笑的，不過江澈不太對他笑，但經常對喬艾笑，還笑得很溫，至於聰明……

醫生夠聰明瞭吧？

能考上醫學院的人，哪有傻的？

趙勁博忽然到非常不安，他從高中時候就喜歡喬艾，為了喬艾，他不惜來到江北上大學，他一直像個小尾似的追著。

到今天他才知道，喬艾早就有心儀的對象了，隻是心儀已久的人，不是他。

他隻覺心口一陣陣地發堵，彷彿有塊大石頭重重地在那裡。

“馬上開飯了。”喬艾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江澈主走上前，幫喬艾把菜端到餐桌上，又擺上了三副碗筷。

“愣著乾什麼，去洗手吃飯。”江澈見他發愣，催促一句。

他默默去衛生間洗了手，來到餐廳坐下。

喬艾做了四菜一湯，全是自己喜歡吃的，紅燒、茄子沫、可樂翅、蕃茄炒蛋和酸菜湯。

江澈不是第一次吃喬艾做的菜了，但是時隔很久，又嚐到的手藝，他覺得自己吃到了人間味，不衝喬艾豎起大拇指，“味道很好。”

喬艾憨憨地笑起來，“你喜歡就好。”

趙勁博一邊往裡飯，一邊瞄著喬艾，看到被江澈誇了一句，笑得又激，他角狂了幾下，一怒氣積在膛之中，上不來也下不去，憋得他難。

他一直悶頭吃飯，不像平時那樣話多，這讓喬艾有點詫異。

“今天你是客人，多吃一點。”喬艾說。

他點了下頭，把手裡的碗遞給喬艾，“再來一碗。”

喬艾白了他一眼，“自己去盛，還要我伺候你嗎？”

“你不是說我是客人？”

“得瑟。”

喬艾放下筷子，接過他遞來的碗，起去廚房盛了碗米飯給他，“撐死你算了，”

他出一笑來，“撐死算你的？”

“你撐死，關我屁……”被江澈直勾勾盯著看，喬艾及時把‘屁事’憋回去，改了‘什麼事’。

江澈滿意地笑了一下，夾了個翅到碗裡。

“你不要一直給我夾了，你多吃一點，你都瘦了。”喬艾趕夾了幾塊紅燒給江澈。

其實江澈不太喜歡吃，他喜歡清淡的飲食，但喬艾夾到他碗裡的，不管是什麼，他會吃掉。

趙勁博看著兩個人互相夾菜，火氣越來越盛，‘嘎嘣’一下，手裡的筷子被他無意識掰兩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