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五歲以上九歲以下的孩子有生病病死的, 也有在馬路上打鬧被車撞死的，還有從臺的防盜窗上掉下來摔死的。

　死法并不一致，死亡時間也很隨機, 頂多就是生辰八字特別一點。

　蘇云韶：“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死嗎？”

　“每一個單獨拎出來都可以說是意外而死, 放在一起看就很明顯了，全部在白眉山上遇到過什麼, 是什麼……”

　小哥哥擺了擺手, 無辜地表示，“我只是一只弱小可憐無助的小倉鼠, 沒有那麼大能耐，給我再多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些我自己會查。”接下去的部分要是全由他說出來，就算蘇云韶最終得了第一, 也會被人說勝之不武。

　“傳聞最初是怎麼來的，我已經知道了, 那麼現在呢？”

　小哥哥：“現在啊, 越來越多的人去過白眉山回來以后就能看見鬼了, 不過他們的眼和那幾個孩子的眼又不同。他們看到的容，是那幾個孩子過去看到過的百鬼夜行, 而且時間更短, 只有幾分鐘。”

　說是開眼吧？不像。

　說是幻陣吧？也不像。

　是個哪邊都沾一點, 又哪邊都不像的四不像。

　蘇云韶越來越討厭在背后不停搞事的顧總了，為了個人私利, 罔顧那麼多無辜之人的命, 置社會人間的安穩于不顧。

　地府為什麼每年會選擇一些節日放沒有投胎的鬼魂上來？不就是想讓他們看看人間和家人, 穩定緒, 不要為禍地府和人間嗎？

　閻王和黑白無常等差兢兢業業地守護著地府, 顧總在那搞七搞八，神煩！

　“我只聽說每天固定時間有人能夠見到百鬼夜行，是什麼時間？”

　小哥哥：“零點。”

　這個時間有點微妙，正好是前一天結束和第二天開始的時間節點，更和男孩最初見到端午節百鬼夜行的時間重合。

　如果能找到其他幾個孩子的鬼魂或者父母問一問，還能知道點線索，如果不行，或許只有回一趟B市找那個男孩的父母，或者去C市找那個男孩的鬼魂。

　要是手機能用，倒是能給秦朔打個電話問問尋找男孩尸和鬼魂的進程怎麼樣了。

　或許早幾年前上手機確實能夠防止作弊，如今沒手機實在不方便。

　最直接的一點就是：參賽者之間無法聯絡，只能采取最笨的辦法，回酒店門口等。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許久，蘇云韶不想去那干等，拿起了筷子，“上點新鮮的食和蔬菜。”

　小哥哥分分鐘掃碼點餐，加了不店里的招牌和自己喜歡的食：“你不是沒帶錢嗎？打算用符來結賬？”

　“我帶卡了。”蘇云韶道。

　失去那麼好的一個能撈符的機會，小哥哥憾咋舌，加購的作越發大了起來，還有空掃幾眼別人發來的消息。

　“都陪你吃陪你聊了那麼久，請我吃一頓沒問題吧？”

　蘇云韶面無表：“我只和漂亮可的小姐姐吃飯。”

　小哥哥：“……”可惡！居然被卡別了！

　做作地托著下，故意眨眼賣萌，“可的茸茸不行嗎？”

　蘇云韶：“一米九的茸茸可，你究竟是怎麼昧著良心說出來的？”

　小哥哥解鎖手機，從里面翻出一張照片，推送過來給蘇云韶。

　那是一只大多白頭頂些許發灰的小倉鼠，全胖嘟嘟的，看著手就很好，兩只小小的爪子抱著一顆足有它半高的大瓜子，兩只黑溜溜的眼睛盯著鏡頭的方向，整一個大寫的敦實好rua。

　蘇云韶：？

　“這是你？”

　小哥哥點頭：“怎麼樣？可嗎？”

　“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你本只有這麼點大，究竟是怎麼長到一米九的？瘋狂喝牛補鈣曬太嗎？”要是這個辦法切實可行，蘇云韶就想給家里的妖崽崽全部安排上。

　小哥哥：“……”你走開！

　火鍋店里這麼多人，也不能讓小哥哥變真的小倉鼠在桌子上吃火鍋，看在本還算可的份上，蘇云韶勉勉強強請他一頓。

　的食量本來就大，既要聽小哥哥的要求什麼東西在沸水中過幾秒才能吃，還要趁別人不注意給云霄云霆喂一點，忙得很。

　青山上，恒平打電話讓趕去火鍋店的弟子不用再去了。

　掛了以后，幾個評委就手機的事聊了起來。

　祁紅蓮：“時代在進步，玄門大比上手機的規則是不是也應該順著流改一改？”

　東源：“確實，現在的手機不只是打電話一個功能，還能定位和支付，讓選手吃霸王餐可太糟心了。”

　余向和：“手機一，他們幾個之間也無法聯絡，平白降低效率。”

　上手機的弊端在半決賽中還沒現出來，因為蠱莊總共就那麼大，多走幾步就能找到人。

　等到決賽，還沒開始多久，就都是掣肘。

　他們三都是有兒子和徒弟進決賽的，讓人乍一聽還以為是想為兒子和徒弟爭取有利條件，等和參賽者沒有任何關聯的顧澤說話，那覺就不一樣了。

　顧澤：“選手之間不能聯系，互通有無，確實不太方便。既然他們帶著攝像頭和麥克風，一言一行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不如把手機還給他們？”

　顧氏集團近百年來一直都是玄門大比的贊助商，每位選手的食住行和最終前三名的獎金、獎勵都是由顧氏集團出資大部分的，沒人敢忽略金主爸爸的意見。

　恒平雖然覺得在青山派主辦的玄門大比上開先例不太好，也得給贊助商這個面子，誰讓今年前三名的獎勵都是顧氏集團提供的呢？

　“如果各位評委都覺得沒有手機不方便的話，那我們就臨時改上一回。”

　眾評委一致點頭，連此次大比一直形自己置事外的散修鄧漢都同意了，恒平只好聯絡弟子，讓他們把上不久的手機全部還回去。

　于是，在火鍋店吃得很悠閑的蘇云韶見到了忽然趕來的青山派弟子。

　對方低聲講述一遍沒有手機的不便和規則的改進，將蘇云韶給出去的兩只手機和藍牙耳機都還了回來。

　小哥哥樂了：“嘿，玄門大比舉辦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歷史，還是第一次比賽途中更改規則啊，為什麼？”

　弟子不予回應，“如果沒有異議，我就先走了。”

　蘇云韶：“麻煩了。”

　弟子頭也不回地離開，想了想又跑了回來，繃著一張小臉問：“你要是愿意把你怎麼從半個掌長到一米九的訣告訴我，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噗——”蘇云韶連忙捂，扭過頭去地笑。

　小哥哥：！！！

　氣到差點炸，臭著臉，沒好氣地說：“哥哥我渡完化形劫就變這樣了，種族天賦，個人基因問題，你是個純種的人類，要想長到一米九還是每天多喝一瓶牛，一日三餐多吃點，早睡早起。”

　弟子小聲嘟囔：“我試過了，沒用。”

　隨后丟下一句“評委們都覺得沒有手機不方便”就走了。

　蘇云韶已經沒在笑了，認真地燙著片和青菜，“今年的評委這麼與時俱進的嗎？”

　“想什麼呢？”小哥哥的白眼差點翻到天花板上去，“雖說每次玄門大比的評委都會發生變化，可玄門界德高重能服人的也就那麼幾個，要是早能做出改變就不會等到比賽途中再來，九九是金主爸爸的鈔能力。”

　蘇云韶：？？？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小哥哥驚訝地看，見的神不似作偽，更驚訝了，“就算你拿著邀請函去參加玄門大比，不需要參與開幕式和預選賽，也不至于連贊助商顧氏集團都不知道吧？”

　蘇云韶還真的不知道，撈了個煮的玉米給他：“說說。”

　也不驚訝小哥哥剛見面時還沒認出，半頓火鍋的工夫就知道了那麼多，不然怎麼敢自稱玄門百曉鼠狠狠撈錢呢？

　小哥哥一臉的“你居然一截玉米就想打發我？”的嫌棄表，作極快地夾起來開啃，把小小的一段玉米啃出了鴨脖的覺。

　“追溯起來，顧氏集團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差不多就是玄門之前開始創業，那時候就是個很不正規的私人小作坊，連個正經的公司名字和辦公地點都沒有，現在已經了國第一個用集團命名的企業，龍頭老大嘿。”

　“顧氏集團是在玄門時期靠著倒賣符箓陣盤寶起家的，你也知道玄門的東西有多貴了，還大多是一次用品，玄門中人打起架來又是毫不含糊的，一場架下來砸個幾十萬幾百萬的都很正常。靠著當初積累下來的資產在后來不斷地投資、賺錢、再投資，期間還涉及一些那什麼，反正現在洗白和轉型非常功。”

　也就是蘇云韶除了平安符、真言符以外不賣其他符箓，賣符箓的錢不是拿去做慈善就是投自己開辦的流浪救助站里，否則是賣符箓的錢就能把蘇家生生堆首富。

　國的符箓市場實在太大了。

　不會畫符的玄門中人要，對玄門有所了解的普通人也要，還跟不要錢似的拼命囤貨，刑偵大隊每個人都是五張十張起買。

　和平年代，幾萬張平安符砸下去，在一個城市都砸不起一個水花。

　更不要說當年玄門到隨時都可能死亡的況，符箓陣盤賣得再貴都有人愿意買單，所以顧氏集團當年能靠倒賣賺錢發家實在太正常了。

　小哥哥又道：“說來也怪，顧家子嗣不多，但總出英，質量高，人脈廣，又搭上玄門的路上做贊助商，和玄門界大多門派搞好關系，就算顧家沒出一個有玄門天賦的弟子，照樣能在玄門界橫著走。”

　兩百多年顧家都沒出一個玄門天賦的弟子嗎？

　蘇云韶眉心一跳，不是很愿意往那方面想，但預有些時候真的該死的準！

　“現在顧家的當家人？”

　小哥哥：“顧氏集團總裁顧澤，也是今年玄門大比的評委之一。”

　蘇云韶拿起手機，在搜索欄里敲下顧氏集團四個字，立馬跳出來不信息，其中一張照片上的男人眼得過分。

　小哥哥手過來點了那張照片一下，“喏，他就是顧澤。”

　隨即不忿地嘀咕：“現在的孩子都喜歡什麼黃金單漢鉆石王老五，人家都四十多歲還有兒子了，也不知道一個個的怎麼就放著清秀小哥哥不要，非去喜歡什麼中年大叔。”

　蘇云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按滅手機屏幕，“聽你這話酸的，不會是你暗的哪個姑娘喜歡顧澤吧？”

　“我暗？”小哥哥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蘇云韶，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哥哥我上一九下一九，人形酷帥狂霸拽，坐擁這條街上三家燒烤火鍋店，原形可可還能捧在手心隨便rua，哪個姑娘會拒絕我這樣能hold住酷帥萌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男人？”

　沉默兩秒，蘇云韶給他夾了一縷金針菇：“吃火鍋吧，都涼了。”

　小哥哥：“…………”你走！！！

　青山上，不評委和觀眾的表都維持在忍笑和尷尬之間。

　顧氏集團的發家史里藏著不骯臟和腥，實在不是能夠拿到明面上來說的東西，卻被一只倉鼠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細數了一遍，所有人默契地不去看顧澤的臉。

　祁紅蓮故意瞇瞇地打量著屏幕上的小哥哥：“上一九我看出來了，下一九就不知道了。”

　高然不想接這話，又礙于現場氣氛不得不接：“祁門主，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