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馬景輝是真的憂傷,還是故作憂傷,在場的人妖鬼都知道了他為什麼會被盯上。
蘇云韶問百曉鼠:“你知道香雅容會所開了多久嗎?”
百曉鼠臉頰,從空間里取出自己的平板,翻閱手下傳來的消息。
“裝修了一年半,兩年前開始營業。”
蘇媽不敢置信:“兩年期間死了那麼多人,警方那邊怎麼都沒什麼靜呢?”
這一點不用蘇云韶回答,阮玫就能說:“阿姨,警方和律師一樣,辦案都要靠證據的,沒有尸,只能當做失蹤來理。人又是被拐賣的主,只要沒有確切的證據,害者的家屬也更愿意相信人是被拐賣導致的失蹤,而不是被人害到尸骨無存。”
說到底,哪怕是待在某個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山窩窩里頭,起碼活著,沒準將來還能有再見面的那一天,可要是被害死了,那就徹底沒了盼頭,大多人哪怕明知是在自欺欺人也想存點念想。
蘇云韶:“現場除了你之外,應該還會有其他鬼魂吧?”
被人用那樣的方式害死,死后尸又是被這樣理的,尸油中存在不怨氣,照理來說,理尸的地方積攢下的怨氣只會更多,沒道理一直沒鬧出事來。
可來B市的半年時間,沒聽說有什麼厲鬼傷人或者接連發生的可疑案件,真要有那樣的靜,高然和秦朔都會告訴。
“有啊。”馬景輝道,“我躲在那里,親眼看到有人用一盞紅燈籠把們的靈魂收了進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麼。”
又是紅燈籠?
蘇云韶蹙眉,“那盞紅燈籠和會所掛在門口的兩盞有什麼區別?”
馬景輝回想了一下,“好像差不多?”
為了讓寶的使用者拿在手里的時候,不太多異樣目,煉師基本都是照著現有的東西來做的。
以曲蕪華的團扇為例,花里胡哨的,搞得跟新娘團扇一樣,但外人看拿在手里,再看上的漢服,只會以為是個熱古裝漢服的小姐姐,并不會想到玄門方面去。
同理,這種用來驅鬼和引鬼的燈籠,外表做得和普通燈籠一模一樣。
即便被普通人拿在手里,不得要領,照樣不會起任何作用,而玄門中人沒有親眼見到或探查,無法憑外表來判斷究竟是驅鬼還是引鬼用的。
蘇云韶決定找時間再回會所一趟,看看那兩個紅燈籠到底有什麼古怪,如果可以,最好進里面看看。
“知道那些人收攏被害者的靈魂是要做什麼嗎?”
馬景輝撇:“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麼好事啦。”
同時心底微驚,咦,知道的不說出來也可以嗎?好像不會不控制?
“我最討厭你這種牙膏似的,問一句回答一句的子。”蘇媽獰笑著,左手一張雷符,右手一張火符,“老實點,別等人問,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現場有那麼多妖和鬼使在,最重要的是蘇云韶在這坐鎮,馬景輝本逃不出去,蘇媽也來了一回狐假虎威。
還別說,仗著兒的勢作威作福,怪舒坦的。
馬景輝:!!!
霎時間回想起了自己被燒頭發和被雷劈的悲慘經歷,看著蘇媽手中雷符火符的目警惕又害怕,梗著脖子一口氣叭叭叭了個不停。
“就算你用火燒我用雷劈我,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我又沒看到過,怎麼知道他們是把靈魂拿過去干什麼了?反正我是沒再見到過被紅燈籠帶走的那些靈魂,不是再死一次就是投胎去了吧。”
蘇云韶已經問過一遍,但現在還要問第二遍:“你為什麼在會所里面?里面只有你一只鬼嗎?”
馬景輝并不想回答,但由于蘇云韶問得太過突然,驚訝之下,他在臉上出了幾分。
阮玫跟在離婚律師胡萍萍邊的時候,見過太多想藏家庭齷齪的當事人,一眼看出馬景輝想瞞的小心思。
知道真言符的弊端在哪,自然不能被馬景輝給鉆了空子,連忙指了出來:“大人,他有事沒說!”
蘇云韶同樣看出來了,從包里出一張**符,溫地對著蘇媽說:“媽,這是微型**符,要試試嗎?”
“要!”蘇媽一把把舊雷符和火符揣進兜里,撈過新**符,風風火火地大步出去,“云溪葛月,走,跟阿姨一起呼喚**!”
這種可以呼風喚雨好似仙俠小說中仙人的覺真令人上頭!
馬景輝并不懷疑蘇云韶的那張符能招**,跪趴在地上,抓蘇云韶的腳求饒:“大師,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蘇云韶都不需要,圓圓已經一腳把馬景輝的手踹了出去,“不許你我的云云!”
食鐵的名字可不是的,圓圓雖是崽,力氣不小,一腳就把馬景輝的手給“咔噠”一下踹折了。
云溪葛月善兒萼兒默默地將馬景輝抬了出去。
蘇云韶就聽外面傳來風聲,和馬景輝被**卷來卷去,發出的嗷嗷慘,以及……蘇媽的大笑和嗷嗷驚嘆聲。
蘇媽:“哈哈哈嗷嗷嗷我兒真的太牛了!”
等馬景輝再被抬進來,整只鬼都已經癱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阮玫兇神惡煞地質問道:“老實了嗎?再不老實,等下可就這三種著來了,治到你老實為止!”
馬景輝痛哭流涕:“我一定老實!”
一個大男人頂著哭花的妝容在那兒痛哭,實在有礙觀瞻,蘇云韶掐來幾縷氣,讓馬景輝恢復原來的面貌。
“說吧。”
“說什麼?”馬景輝是真不知道。
阮玫給了個極為寬泛的范疇:“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馬景輝苦惱不已,他知道的東西那麼多,這要從哪里說起呢?試探著問:“那,我就從尸油的原料從哪來的說起?”
尸油原料……短短四個字令蘇云韶的心往下一沉。
究竟是人的生命在他們眼里不算什麼,還是所有生命在他們的眼里都不算什麼?這兩者的意義可完全不同。
“尸油是用人的脂肪燒出來的,所以會找比較胖的人下手,我是男人,個頭比一般人大,也是這樣才會被他們誤以為是胖人帶走的。那些人一般都是從偏僻落后的地區拐來的,用搭車、打工的理由,不管什麼借口,只要把人騙上車,用迷藥那麼一蒙就搞定了。”
馬景輝一邊說一邊在那做著作,一只鬼又演綁架者又演害者,戲得很,可現場的氣氛很是嚴肅,沒有半分笑聲和輕松,一個個都繃著臉,像是隨時要出去干架。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又不是我手綁的人,我不是在告訴你們究竟怎麼回事嗎?”馬景輝害怕地脖子,一副被他們又火又雷又風嚇出心理影不敢多說的模樣。
蘇云韶下微抬,示意他不用擔心,“繼續說。”
得到保證,馬景輝放心不,也從跪趴在地上的姿勢改了跪坐。
“我死了三年,大多時間都待在容會所里,所以你非要我再說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嚯,這廝真的是記吃不記打啊。
都被符火、符雷、**接連招呼三次,剛剛分明還是一副“知道太多不知道說啥好”的模樣,轉頭就說自己不知道了。
阮玫氣得想下手,不給點狠教訓,這廝就像是一只堅的蚌殼!
“馬景輝。”蘇云韶的直覺向來很出錯,從第一次馬景輝被火符燒頭發開始就一直有這個覺了,“你是不是喜歡被?”
馬景輝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驚到失語。
蘇云韶的面上表出了一疑,可見并不是隨口說說故意詐他,是真的在懷疑馬景輝可能是個狂。
眾人、妖、鬼下意識想說不可能,誰會喜歡被啊?
隨后想想要不是這樣,馬景輝又有什麼理由被三次依然不改呢?
當下,他們看馬景輝的眼神就帶上了點“天哪,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嗜好!”的驚嘆。
馬景輝脖子“咔噠咔噠”地轉著,面前的蘇云韶是表最淡的,一直杠他的阮玫、用黃金大門拍他的百曉鼠、一掌打暈他的葛月,甚至于妖和鬼使都沒用鄙夷的眼神看他,只是驚嘆于他竟然還有這樣的好。
“……你們不覺得我惡心嗎?”他艱地開口,嗓音喑啞得不像話,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憋得十分難,難得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蘇云韶第一個回答:“并不,這只是你的個人好。喜歡,影響的是你一鬼,如果是喜歡施,那才會被人唾棄。”
蘇媽跟其后:“你要是早說你喜歡不完了嗎?大家聯合起來揍你幾頓,揍到你開心愿意和盤托出為止,也省得我們浪費時間一次次地來。”
阮玫:“我其實還好奇狂的心理。”
云溪:“需要我再揍你幾拳一下嗎?”
葛月:“老實說,我并不想我的拳頭打在狂的上,我的拳頭是用來揍人揍鬼給他們帶來痛苦而不是歡愉的,不過你要是跪下來喊我王,求我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勉強開恩。”
眾人、妖、鬼:“……”你這發言有點危險啊。
妖們并不是接人類社會的教育和思想長大的,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鬼使們早就已經年,唯一沒年的殷子真去太監作者家里變著花樣地催更去了,所以在場大家都能接。
馬景輝看了一圈,發覺真的沒有人、妖、鬼鄙夷他。
他以為他們可以接他化妝乃至于變的想法,但是肯定無法接他喜歡的好,沒想到被蘇云韶破以后,大家真的不覺得有什麼。
這、這種覺有點像是某種他期待十多年卻一直無法得到的東西,忽然如同浪一般洶涌地打過來,口被塞得滿滿的,快要炸了,迫切需要一個出口。
“誒,你怎麼哭了?”阮玫趕了幾張紙巾過去,遞給馬景輝的時候才想起他們作為鬼魂,掉下來的眼淚也會穿過實,訕訕收手。
要收回去的紙巾被馬景輝接住,他悶悶地禮貌道謝:“謝謝。”
阮玫:“不客氣。”
一直對馬景輝又懟又罵的,忽然被這麼客氣地道謝,怪不自在的。
蘇云韶眸微凝,馬景輝一直是以虛化的形出現,否則蘇媽也不需要用上開眼的符,可是這會兒馬景輝接住了紙巾,沒有穿過去。
——他果然一直都在掩藏。
蘇媽還不能很好地在開眼的狀態下分辨,其他妖和鬼使都發現了,當下一個個面目猙獰:好家伙,你到底要演我們幾次?!
“誒,你們別生氣啊!”馬景輝連忙討饒,“稍等我一會兒。”
他改跪為盤坐,在臉上啊啊,很快把自己的臉恢復原來的模樣,是他們都沒見過的,沒有化妝的真實模樣。
一個白皙、杏眼圓溜、微嘟,長相過分致可的男孩子。
馬景輝仰起頭,沖著蘇云韶甜甜一笑:“小姐姐好,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馬景輝。”
蘇云韶怔了一下,順著他的意思說:“你好,我是蘇云韶。”
阮玫捂臉尖:“我的媽呀。”
云溪面無表:“所以這年頭可的男孩子都是這樣不見的嗎?”
葛月角搐:“這就是我們那麼多鬼使集單的真實原因嗎?”
善兒人間真實:“我不呢,我覺得天底下要是沒有男人,只有可的孩子就再好不過了。”
和有相同經歷的萼兒很難不贊同:“男人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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