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把本郡王一把從樓梯上就推了下來,我可是他親表弟呀,小小年紀,都說從小看到大,你說他狠不狠?”蘇羽澈繼續憤憤難平的道。
原本順著邏輯,應該說狠的,但慕容久久卻是話鋒一轉,反問:“若你大年夜被人誤會是扮男裝的小姐,然后又出言調戲……額,你那個時候也才六歲吧?”
慕容久久像是終于抓到了問題的關鍵,嘲笑的著蘇羽澈。
蘇羽澈一愣,登時又沒了好氣,擺著手連連推拖,“那年,不過是在皇后娘娘那看了幾出折子戲,便一時心來,現學現賣了一番……”
誰想第一個就踩了一塊鐵板。
慕容久久伏在桌上,幾乎笑的已經岔氣,“蘇羽澈,我發現你真真是個活寶妙人。”
“那你還喜歡百里煜華嗎?”
蘇羽澈收斂了眸中的笑意,認真的問了一句。
慕容久久也停止了發笑,點頭,“嗯,還是喜歡呢。”
“你,你怎就不開竅呢,”蘇羽澈被氣的炸,“看吧,等將來有你哭天抹淚的時候。”
哭天抹淚?
慕容久久輕輕的伏在桌上,單手拖著香腮,幽幽的了眼外面枝頭,因夏日而倦怠犯困的鳥兒,心道,百里煜華并非一般人,他富可敵國權勢滔天,怎麼可能滿足只要一個人。
所以,只要不把心出來,不就不會傷心了嘛。
呵呵笑了笑。
慕容久久反問:“蘇羽澈,若有一日我遭他厭棄了,傷心的哭天抹淚,你會來安我嗎?”
“……”
蘇羽澈一愣,他竟是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片刻,他結滾,淡淡的道:“會的吧。”
“謝謝,所以說,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吧,一起說笑,一起喝茶,來,干杯,”慕容久久忽然喜笑開,如得了玩的孩子般,將一雙明眸,淺淺的彎了一汪彎月。
那麼樣的麗,那樣的清麗俗。
仿佛時間一切塵埃,都玷污不了的這一笑。
蘇羽澈整個神思,更是一瞬間劇烈的漾了起來,他喜歡阿久這樣的笑,喜歡開心無憂無慮的笑,但是,為什麼在說出那樣話的時候,他好像失去了什麼。
“干杯。”
愣愣的起掌中的茶杯,就要一飲而下,可當送到邊,才發現被子是空的。
“我給你倒,你卻著急的往里送,又沒人跟你搶,沒見過你這麼猴急的,”慕容久久橫了他一眼,抬手往蘇羽澈的杯中,倒了一杯酸梅湯。
蘇羽澈一飲而盡。
就著滿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他瞬間又恢復了小魔王一貫的魔,恨恨的道:“總之,作為阿久你最好的朋友,我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就這麼陷百里煜華的魔爪,放心,我會盡快掀開那家伙的偽裝,讓你徹底看清他的真面目,他真不是好人的。”
蘇羽澈信誓旦旦。
慕容久久卻始終面上含笑,淡淡道:“算了,還是別說他了,說說你這次到平城平的見聞吧,聽說你了不苦。”
一提這茬,蘇羽澈果然安靜了下來。
他的飛揚跋扈,灼灼閃耀的眸子,也仿佛一瞬間暗淡了一下,他道:“苦到無所謂,我雖出生皇族,卻也不是骨頭,主要是……”
他又沉默了一下,目幽幽的了眼慕容久久,苦笑道:“阿久,你生在京城,可能本不知道,咱們的冬月,其實本并非你看到的這麼好,在平城那個地方,真真是命如草菅……”
“陛下不是派了太子殿下去平嗎?”
慕容久久緩聲道。
雖然沒有點破,但也知道,在這種落后的冷兵時代,任何天災人禍,都是慘絕人寰的,怪不得,就連蘇羽澈這種人都能為此沉默。
“平?”
卻聽蘇羽澈一聲嗤之以鼻的冷笑,“那本就是屠殺,算了,不說了,阿久,作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京城有兩個人你千萬不要招惹,一個是百里煜華,一個就是咱們的太子殿下。”
這也正是他迄今為止,都不的兩個人。
“好像說的你不是小魔王似得,”慕容久久莞爾一笑,卻是將他的話暗暗的記在了心上。
蘇羽澈見慕容久久如此漫不經心,苦笑道:“我這小魔王本名不副實,最多也就作弄作弄那些看不順眼的趨炎附勢之輩,這兩個人別看平日不溫不火,暗地里卻都是刀刀見的。”
“哦。”
慕容久久雙眸一瞇,不開始暗暗對冬月朝的那位太子殿下,產生了幾分好奇。
“算了,不說他們了,想想就心煩,”蘇羽澈匆匆又結束了話題,然后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而又神飛揚的道:“差點忘了,這次我到平城,可是給你帶了禮的。”
說著,蘇羽澈就從袖中取出了一只小巧的首飾盒子,打開,立刻就出了里面,一條雪白的珍珠手串,顆顆都是那麼的瑩潤白皙,璀璨不凡,一共十八顆,正好連了一條完的手鏈。
慕容久久一愣,當即搖頭,“難得收集這麼多顆一樣澤大小的珍珠,還湊了一條手鏈,必然價值不凡,我可不能要,你還是收回去吧。”
蘇羽澈卻咧,“我收回去往哪放,我一大男人又不帶珍珠,在說,這珍珠手串也不是我用錢買的,就算價值不菲也與我何干,還是說,阿久就不把我蘇羽澈當朋友看。”
蘇羽澈的表開始嚴肅。
“不是花錢買來的?”慕容久久疑了疑。
蘇羽澈點頭,“是我從平城趕回京的路上,救下了一個遭了街賊的首飾商人,他為了答謝我的救命之恩,就把他貨中最值錢的送了我,我邊也沒好的子,就便宜送你了,居然還不稀罕,你分明是瞧不上我。”
蘇羽澈不悅的撇著。
原來是這樣。
話都說到這份上,若慕容久久在質疑不收,就顯得太過不近人,“也罷,這明珠就算見證了你我的友誼,我收下便是。”
特別強調了一下友誼二字,可不想這小子想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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