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你……一個人住？”忽然問我。

“是啊，學校給我找的房子。”我說道。“其實我一個人住有點浪費。”

“我今天找你的時候……好像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變的很小。

原來陳老師的聲音聽到了。

我隻好裝糊塗，“沒有吧，可能是電視的聲音。”

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氣氛變得有些奇怪，便說道，“走吧，回去看看你爸爸從手室出來了沒有。”

……

手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

我們急忙迎了上去。

“怎麽樣？我爸他沒事兒吧？”馬婷婷著急的問道。

醫生似乎是累壞了，了一口氣，說道，“手很功，不過還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馬婷婷和媽媽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我爸他的胃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馬婷婷問醫生道。

“我們在他的胃裏取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目前還不確定分，但可以確定就是這些東西引發的病癥，他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合適的東西？”醫生問道。

醫生說完，馬婷婷和媽媽對視一眼。

顯然，們應該知道他爸爸吃了什麽，但們最後也沒有說，醫生也沒有再問。

醫生剛走，一個護士就走了過來，“哪位是馬玉良的家屬？”

“我是。”媽媽說道。

“他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你們趕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護士將單據遞給們便走開了。

媽媽和馬婷婷拿著住院單傻眼了。

很顯然，們本就沒錢。

“要不你去給醫生說說，咱們接你爸回去吧。”媽媽說道，“既然已經沒事兒了，回家養著也是一樣。”

馬婷婷十分犯難。

我走了過去，將手裏的單據拿了過來，對媽媽說道，“阿姨，叔叔剛做完手，有很多東西還需要觀察，否則有可能複發，還是讓他住院吧，你們沒帶錢，住院費我先替你們上。”

媽媽跟一樣倔強，“不行不行，我們已經借了你很多錢了，絕對不能再花你的錢！”

“阿姨，叔叔的病要。”我笑道，“錢你可以慢慢還我。”

馬婷婷也攔住了媽媽，說道，“媽，先讓我爸住院吧，錢我來還。”

“你淨瞎說，你還上學呢，哪兒來的那麽多錢還給人家？”媽媽說道。

馬婷婷咬了咬，說道，“我肯定會還的，”然後看著我，“李，麻煩你先替我一下住院費吧。”

我點了點頭。

然後兀自去給他們了住院費，也就幾千塊錢，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過了一會兒，馬婷婷又跟了過來，對我說道，“李……我……”

“打住。”我連忙製止了，“如果你想說激之類的話，真的不用了，就是幫了點小忙而已，真的不必對我這樣。”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怕這副恩戴德的樣子，真的很不舒服，因為對我來說，真的沒有多錢，承人家這樣的恩，實在是讓我心裏不安。

“李，那我就不說謝謝的話了，錢我會盡快還上的。”說道。

我隨便應付的點了點頭，便急忙轉移話題，“你爸到底吃了什麽東西？”

一問起這個，馬婷婷的緒立刻就變了，十分黯淡和失落。

我一看這形，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啊，如果不方便說，不用回答我。”

歎了口氣，說道，“也沒什麽，說來你可能都覺得可笑，他走火魔了，自己每天瞎煉丹藥給自己吃。”

我一愣，看來胖子說的屬實，爸這道士還真的是走火魔了。

煉丹這種事兒，我也就是在武俠裏聽說過，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這樣的人。

這爸爸著實不靠譜兒，老婆孩子的生活都困難到這個地步了，他居然還有心思煉丹，還把自己弄這樣。

這姑娘也著實不幸，我深深的表示同。

……

自從那天和陳老師發生了那樣的事以後，再上陳老師的課，我總覺得渾別扭，也不說是別扭，反正就覺很不協調。

因為我總是無法把眼前這個站在講臺上神聖的老師和那晚那個抱起我熱吻我的嫵人的人聯係在一起。

估計也同樣別扭，所以上課的時候基本都不怎麽往我這個方向看。

胖子一直黑著臉，不搭理我，下課的時候，他將我到角落裏，直接就開始數落我，“李，你是不是太不夠朋友了？”

“我怎麽了？”

“你還有臉問？我就不在一天，你居然抱了我媳婦！”胖子憤怒道。

我無奈的笑了，這小子跟個孩子一樣。

“你不知道都暈倒了麽？”我說道，“那種時候，你也計較？”

“那為什麽不是別人抱？你怎麽就那麽積極？”胖子埋怨道。

“喂，你這可有點無理取鬧了啊。”我說道，“我不抱，生肯定抱不到醫院吧，那就是其他男生抱，那你說說，除了我，你想讓班裏哪個男生抱？”

胖子被我說的語塞，“那……那你好歹通知我一聲吧。”

“行了，別吃醋了，那種時候，都暈倒了，我哪兒顧上通知你？”我說道。

“可是……”

“可是什麽？我早跟你說過了，我對沒有任何意思。”我說道。

“可是同學們都在傳，說你們倆在談！”胖子說道。

“你是相信我呢，還是相信那些人？”我問道。

“我……”胖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李，你不能騙我，你確定你對沒有意思吧？”

“我發誓！”我笑道。

“不行，你認真一點發誓！”胖子糾正道，“你這樣我心裏沒底。”

“好好好，我李對天發誓，如果我敢對馬婷婷抱一幻想，那就讓我天打五雷轟！”我鄭重起誓道。

“不行！”胖子說道，“別搞天打五雷轟這種虛的，誰見過五雷轟呀，你來點實際的！狠一點的！”

我十分無奈，隻好繼續發誓，“我李對天發誓，如果我敢對馬婷婷抱一幻想，那就讓我……讓我變得跟胖子一樣胖！這總夠實際夠狠了吧？”

“嗯，這回還差不多。”胖子滿意了。

我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剛笑完，卻發現不遠馬婷婷就站在那裏，似乎在有意無意的聽我和胖子的對話。

……

下午放學後，我剛上到樓道口，就聽見砰的一聲關門聲，然後我看到楊老師的丈夫鐵青著臉氣衝衝的走了出來，和我迎麵而過，我跟他打了個招呼，他並沒有理我，黑著臉徑直下樓去了。

我走了上去，從門裏看到，屋裏杯盤狼藉的摔了一地，楊老師穿著拖鞋蹲在沙發旁，形失落，似乎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