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玉溪這句話讓許小聽了心裏十分舒坦，看來這穀玉溪倒是蠻懂得見風使舵的，隻是這人是否靠得住，還有待觀察。

為了給穀玉溪一個下馬威，秀一下自己的權力，許小當著穀玉溪的麵，跟省裏某一個重量級領導通電話，向那位領導匯報初到天元市的況，並且向那位領導表示謝。

許小和那位省領導的通話，穀玉溪聽得心頭猛烈地跳了好幾下，天元市市政府很多人都在傳，新來的市委副書記、市長很不簡單。就目前的況來看，傳言似乎一點都不假，這個新來的市委副書記、市長真的蠻有來頭。

許小當然不會這麽心急火燎地在穀玉溪麵前表現出和葉興盛的關係非同尋常。

在掛了電話之後，許小慢條斯理地說：“穀市長，我問你這個問題沒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有點好奇。是不是這個姓葉的市長工作能力非常低，或者是犯了什麽重要的錯誤，不然的話為什麽會給他安排的分管單位全都是冷門單位？”

“以前的鄭市長怎麽樣，我不太清楚。但是，省裏頭安排我來這裏出任二把手，目的是希我把旅遊方麵的工作給重點抓好。不瞞你說，葉市長之前在天元市的時候，我對他的工作有所耳聞，這個人還是蠻有能力的。原本一個有能力的人，到了天元市卻突然被冷落，我就有點奇怪。”

“如果葉市長的工作能力真的不行，或者是犯了什麽重要的錯誤，那給他安排冷門部門分管，這自然是應該的。在這樣的況之下，我不會改變前任市長也就是鄭市長的方案。”

“但是，如果葉市長工作能力還可以，然後也沒犯什麽錯誤，這份副市長分工調整表顯然有失公平。自古以來不平則鳴，不管什麽樣的單位，隻要存在不公平的現象，打擊的不單單是當事人，還有其他的領導幹部，這種現象必須堅決杜絕。穀市長，就你的了解，葉市長的工作能力是不是很差？或者他犯過什麽重要的錯誤？”

許小這個問題問到了穀玉溪的難，他可是答應過鄭振東要幫符兆亭的。

眼下正好有一個黑葉興盛的機會，隻要他在許小麵前說葉興盛的壞話，葉興盛可能就永世不得翻。

可萬一許小和葉興盛的關係很不一般，他在許小麵前說葉興盛的壞話，後果那是相當嚴重的。

最重要的是，葉興盛的工作能力其實沒有那麽差。無論是抓質監局的打假，還是教育局的教學樓重建，葉興盛都做出了一定的績。他說葉興盛的壞話，等於汙蔑。這種昧良心的事兒，他還是不大敢也不大想去做的。

“穀市長，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難嗎？說真的，我初來乍到，特別想對天元市市政府這邊的況做一個詳細的了解。所以，我希穀市長你跟我說真話。咱倆以後可是合作夥伴，你不跟我說真話，我這個工作不好開展呀。傳到省裏頭，省裏頭責怪下來，這個責任，可是你我一起承擔的呀。”許小把責任兩個字說得很重。

穀玉溪混跡場多年，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許小的威脅之詞。

在得知許小到天元市當市委副書記、市長之後，穀玉溪曾和市文聯主席馬玉談過此事。

馬玉說，在副市長符兆亭和葉興盛競爭天元水庫經營改製領導工作小組組長的要關頭，鄭振東被調走，調來的人是天元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許小，這就有點耐人尋味。很有可能，這是葉興盛競爭獲勝的一個兆頭。

那次談，馬玉勸說穀玉溪，別再跟符兆亭攪和到一塊。符兆亭這個人太囂張跋扈，這樣的人在場很難混得長久的。

相比之下，葉興盛顯得比較低調和沉穩。而且，就人品來說，葉興盛比符兆亭好。

當時，穀玉溪就有點猶豫。

眼下，麵對許小的步步，他有點扛不住。

腦子高速運轉了一下，穀玉溪決定實話實說。實話實說，他頂多被符兆亭知道責怪。如果不實話實說，萬一許小和葉興盛的關係真的很鐵，那麽它等於汙蔑葉興盛。一旦許小采取措施對付他，他的境可就危險了。

打定主意，穀玉溪抬頭看著許小，說：“許市長，其實葉市長的工作能力還是可以的，在到天元市當副市長之後，葉市長主要分管市教育局，市國土局，市質監局等單位。”

“許市長，您有所不知，咱們天元市是有名的假貨市，製假售假非常泛濫。葉市長到任之後，立了打假工作小組，開展了多次打假活，取得了比較顯著的效果。眼下，咱們天元市的製假售假行為比以前了很多。”

“在教育方麵，葉市長指示教育局跟其他教育水平比較先進的市開展教育流活，提升教師們的教學水平。最近這一兩年，咱們天元市的教育績提高了很多。這都是有目共睹的。”

“既然這樣，鄭市長為什麽會安排這些冷門單位給葉市長分管呢？”許小假裝不解地看著穀玉溪。

“這個......”穀玉溪再次到十分為難，他總不能將符兆亭和葉興盛暗中較量的事兒告訴許小，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可能鄭市長有他的考慮吧。”

許小沉片刻說：“鄭市長有什麽樣的考慮，我不大清楚。不過，我個人覺得這樣的分工調整有失公平。剛才，我已經說過，不管在什麽樣的單位，隻要存在不公平的現象，就會打擊別人的積極。關於葉市長分工調整的事兒，回頭我會跟其他的領導了解一下。如果葉市長不存在什麽重大的問題，這一份兒副市長分工調整表，我可能不會采納。不知道賈穀市長的意見如何？”

穀玉溪抬頭看著許小，囁嚅道：“許市長，您是市長，這件事兒您可以做主的。”

許小起在房間裏踱了幾個來回，說：“我是可以做主，但是，得有人支持我，這也是我為什麽把你來的主要原因之一。”

說完，許小轉，以意味深長的目看著穀玉溪。

穀玉溪當然明白許小這目的含義，市委副書記、市長鄭振東已經調走，許小這個新來的市委副書記、市長是在要的關頭調過來的。很顯然，有大人在支持，輕易不可得罪。

穀玉溪使用很方化的話語說：“許市長，請放心，我和其他市領導會大力支持您的工作的。”

頓了頓，穀玉溪繼續說：“許市長，關於副市長的分工調整這件事兒，我個人覺得還是蠻重要的，要不您去市委那邊找關書記商量一下？”

“嗯，關書記那邊，我肯定要去找他商量一下。”許小說，心裏卻已經對這件事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之前，已經從葉興盛和羅芊虹那裏了解到，副市長符兆亭已經和市委書記關仕豪走到一塊，想要扭轉市政府這邊的局麵，市委書記關仕豪是一道繞不過的坎。

市委書記關仕豪權力比大，跟他的往，必須得十分小心謹慎。

市委是全市的權力中心，而市委書記又是市委那邊的一把手，許小作為新調過來的市委副書記、市長，往後要跟關仕豪有很多工作上的接和往。按照禮節和規矩，是必須要去找關仕豪流工作換意見的。

而且，去找關仕豪的速度越快越好。速度快，說明對關仕豪的重視和尊重；相反，如果很晚才去找關仕豪，那便等於有怠慢和瞧不起關仕豪的意思。

在把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穀玉溪送走之後，許小讓的書給市委書記關仕豪書打電話，預約見關仕豪的時間和地點。

許小可是天元市二把手，除了市委書記關仕豪，就的最大。關仕豪的書黃勳福接到電話之後，立馬做了安排，把這件事匯報給市委書記關仕豪。

對關仕豪來說，他剛剛才和前任市委副書記、市長鄭振東好不容易才協調到一塊。

然而，正在他期和鄭振東有良好合作的時候，鄭振東卻突然調走，這讓他到很意外和震驚。

同時，他也深深地意識到，這個新來的市委副書記、市長很不一般，怠慢不得。

得知市委副書記、市長許小想過來匯報工作，關仕豪立馬作出安排，把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地點就在他的辦公室。

安排妥當之後，許小給葉興盛打了個電話。按理，初來乍到，葉興盛作為副市長兼好友應該多陪在左右，幫解決一些問題的。可是，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沒看到葉興盛，葉興盛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有些不滿。

許小沒好氣地問葉興盛，這會兒在哪裏？幹嘛不見他的人影？

葉興盛向許小道了歉，告訴，他今天在省城出差。“許市長，這事，我可是跟你說過的，你是不是忘了？”

葉興盛這麽一說，許小才記起，葉興盛確實跟說過這事，心裏的不滿才煙消雲散。“昨天，我跟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穀玉溪談了一下，他對你的工作能力給予了肯定。很顯然，前市長所作的副市長分管單位調整對你很不公平。明天，我要到市委那邊找關書記，可能會談及這件事兒，我想問問你，關於副市長分管單位調整這件事兒，你之前有沒有投訴到關書記那裏，關書記對這件事到底什麽意見？”

葉興盛苦笑了一下說：“許市長，不瞞你說，這件事才剛發生不久。我本來是想到市委那邊找關書記反映這件事兒的。但是，我跟關書記的書聯係了好幾次，關書記書都說關書記沒空。所以，我一直沒能夠把這件事兒反映給關書記。”

“葉興盛，你這是在天元市得罪了多人？連市委那邊都不待見你，收拾你這爛攤子真夠嗆的！”心裏有氣，許小立馬就掛了電話。

葉興盛覺到許小的語氣中有火藥味，便將電話回撥過去：“許市長，您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不過跟你了解一下這個況，明天好跟關書記通。”說完，許小又掛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許小才剛洗漱完畢，副市長符兆亭就已經等候在酒店一樓的大廳。

許小所住的這家五星級酒店是包含有免費早餐的，正想到酒店的自助餐廳吃早餐的時候，書就給打來電話說，副市長符兆亭等候在酒店一樓大廳。符兆亭要許小先不要吃早餐，他想帶去市政府那邊的招待所一塊吃早餐。

符兆亭這殷勤獻得有點過分了，就市政府這邊的況來說，平時和市長走得最近的應該是書長，然後是廳務長。符兆亭作為副市長，即便他跟葉興盛沒有矛盾，過於主地討好，非但沒有讓許小獲得好，反而有一種別扭。

符兆亭人已經在酒店一樓大廳，許小不好拒絕，便沒有去酒店的自助餐廳吃早餐，穿好服徑直下到一樓。

符兆亭果然等候在一樓大廳，穿藍T恤灰休閑的他，正坐在沙發上，翻看當天的報紙。

見到許小，符兆亭趕忙放下報紙，起快步微笑地走過來：“許市長，早！”

許小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符市長，你怎麽來了？酒店這邊有免費自助早餐的，你不必麻煩的。”

“談不上什麽麻煩！”符兆亭微笑地說：“酒店這邊的早餐是大眾化的自助早餐，沒什麽特。咱們天元市市政府附近有招待所，我想帶許市長去那裏吃一個特的早點。”

許小抬手看了看手表說：“待會兒，我還要去市委找關書記呢，不能夠浪費太多的時間，早餐隨便吃一點就行。”

符兆亭也看了看手表說：“這不還早嗎？來得及的！市政府招待所和市委相隔也不遠，您吃完早餐再去市委那邊，完全來得及的，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