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極其篤定，似乎是知道些什麼，舉不心生狐疑。

誰知他纔剛說完，就聽見衡槊含笑說道：“這倒也未必！”

盧茂弘不敢置信地看向衡槊，手裡的魚都落在了草地上。

“瀾之？你……”

只見衡槊從懷中取出一支竹哨，清亮的哨響傳向遠，不過多時，便有一頭靈鹿踏過溪澗一路奔跑而來。

眼神清澈如溪水，通純白如冬雪，確實麗非凡。

“原來傳言中的白鹿是郎君所養！”

舉此刻總算明白，那些想要捕獵白鹿的人莫名重傷，哪是什麼仙家顯靈，只怕是被這衡瀾之命人教訓的。

盧茂弘快步跑到白鹿邊，大：“瀾之，你真捨得？”

衡槊了白鹿，走到舉面前說道：“這白鹿並非我私養，但卻是我的好友。”

他托起舉的手，將竹哨放的掌心，緩緩合上。

“事了卻，卿卿將它放歸山林，它自會回到我邊。”

修長的手指帶著薄繭，掌心時帶出微微的意。

舉下意識就想手避開，可見對方雖然言行莫名的曖昧，神卻是坦散朗，生怕是自己太自作多了，刻意躲閃反而尷尬。

握了竹哨，鄭重道：“郎君之恩，阿舉銘記在心。”

衡槊笑意溫。

“卿卿，後會有期。”

目送舉主僕走遠，盧茂弘若有所思端詳著衡槊，連連咋舌。

“瀾之，你服了寒食散？”

“不曾。”

“那你近來行事爲何如此反常？衆人皆言你衡瀾之姬環伺，遍覽風月，但我卻知道你是繁花過眼不心，私下裡連都不屑去，怎麼對上這家的阿舉便……”

盧茂弘不覺大驚：“瀾之，你莫不是心了？”

衡槊眸深遠地向遠，散的髮在風中舞出一番旖旎的風。

他只是緩緩地吐出幾個字：“卿本佳人……”

……

未晞一路怔忡地著舉，目中充滿了敬畏。

“大小姐，您剛纔還真有幾分名士之風，就算是比起婉郎來也毫不遜呢！”

舉沒有說話。

剛纔所有的表現，包括刻意模仿名士說話的方式，刻意表現得不拘俗禮，甚至就連冒著被刺客發現的風險出聲提醒盧六郎，也並非是真的心懷善念。

所有的一切都是刻意爲之，都是懷有目的的。

想要得到這些名士的認可，想要靠近那個可以讓名聲大噪、人崇敬的清流圈。

但心裡很清楚，做得還太拙劣，離那個圈子還差的太遠！

“左凌，你與刺客手，可有看出什麼端倪？”

左凌沉聲道：“皆是訓練有素的行伍出，狩獵場四周戒嚴，外人不可能進，說明這些人一早就編了隨行隊伍，我剛纔搜過他們的，裡面穿的都是東宮儀衛的裳服，自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藉此嫁禍東宮的可能。”

舉輕輕一笑：“不會，東宮隨行儀衛必定都是太子親信，太子殿下又豈會如此輕易讓外人混？東宮最太子信任的五品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