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阿土確實沒跟著陸塵，反正在黑狗的眼中看來，平常自己都是在保護這個廢，同時從他手裡，或是那個神的樹中拿點自己吃的妖塊，也算是一點報酬吧。當然了，更重要的還是當年陸塵保護過自己，是阿土大爺念舊，這才去罩著他的。

不過就算是如今蛻變為聖後實力大增的阿土，在這段時間裡也不得不承認陸塵這小子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給人的覺卻有種與之前不太一樣的意思，大概就是那種很是懾人的覺。

平常人甚至親近如老馬都沒發現，唯獨是在阿土面前，陸塵有時會放松那一點警惕，出那點有些可怕的氣息。

阿土對那種氣息並不陌生，那殺氣它曾經過好幾次。在某些夜半醒來的黑夜裡，它會突然覺得陸塵和自己都是正在燃燒的兩團火焰——黑暗的、熊熊燃燒的烈焰。

那種氣息十分危險，也許靠得太近就會被卷其中然後燒得碎骨，令人恐懼。不過阿土對此並不害怕，因為它反而覺得自己和陸塵聯系得更加，只不過偶爾的時候，它也會察覺自己似乎會突然冒出一種嗜和殺戮的念頭。

就是看到一種弱小的野，它會想著過去撕碎它，喝它的鮮，卻對食沒有興趣。

這個念頭阿土自己並不喜歡，甚至有點厭惡，幸好每一次這種覺出現的時間都很短，每一次都被阿土自己迅速驚醒過來。它不會說話，無法表達，跟陸塵也說不清楚，而且它也不太願意說。

阿土覺得陸塵雖然以前看起來聰明，但現在自己好像比他更聰明一些了。自己都搞不懂的事，陸塵想來也沒辦法，那還是另想辦法吧。

所以，這幾天裡，阿土就丟開了陸塵，反正這家夥最近暗地裡實力應該增長了不，自保是沒問題的，它自己就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了。不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陸塵，那家夥那麼笨，懷黑火肯定又跟自己一樣的病，它得為他們兩個人找到解決辦法和後路才行。

好吧，在去昆侖山之前，阿土其實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好主意，直到現在，那只一直藏在昆侖山深的青牛突然跟著來到了仙城這裡。

※※※

陸塵和黑狗阿土都是第一次看到青牛在天龍山上出現，以前從未見過，都是想當然地覺得這只份來曆非同凡響的靈應該是第一次來到仙城天龍山這裡。但事實並非如此，真相是青牛很多年前就已經來到天龍山這裡過了，這個時間甚至比天瀾真君還要更早，只不過後來青牛很討厭這個地方，離開了以後就再也不願回來。

除了這一次。

天瀾真君是這個世上唯一知道這其中和那些塵封故事的人，所以他對青牛這次的前來可以說是罕見地容並多了幾分激之。與此相應的是，他迅速而果斷地向這座山頭上公布了自己對這只青牛的另眼相看，明裡暗裡地將態度放了出去，惹我可以，敢招惹這只青牛，那就死定了！

嗯……當然了，說真的話是這麼說說而已，青牛當然不能招惹，這位看起來很客氣的化神真君那肯定也是更加不能惹的，誰惹誰短命。

總之，青牛在一夕之間便得到了往日裡在昆侖山上的超然待遇，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初在昆侖山上，昆侖派弟子大多知道這只牛是天瀾真君的寵，護是十分護的，但遇到了偶爾也會開開玩笑，有親近些的還會上前兩下說幾句話調戲一下，也沒什麼。

但在天龍山頭，真仙盟上下人等甚至是包括浮雲司的人，在天瀾真君表明態度後，一個個對這只青牛都是肅然起敬再敬而遠之。或許，也是因為這裡的氣氛在暗地裡越發的張了吧。

於是乎，在這種莫名詭譎的形下，青牛突然發現，除了天瀾真君以外，整座天龍山上唯一敢靠近自己的，居然只剩下了一只狗。

好吧，青牛其實對這種況並不在意，整座天龍山上那麼多人，哪怕還有好幾位化神真君，但它除了天瀾真君以外，對其他人真的並不在意。哦，或許陸塵勉強算是一個例外吧。

黑狗就黑狗吧，至這只阿土的狗看起來還不錯，論起資曆來，還是當年在昆侖山上時就往自己前湊，上趕著當自己小弟的有眼的好狗！

青牛於是對黑狗阿土的態度便好了起來，許多時候它會宅在昆侖殿中睡懶覺，阿土也會跑過來陪他，不過不敢進大殿，因為以前它曾經被天瀾真君一腳踹出去過。

阿土很聰明的，知道該怕誰，或者不用怕誰，比如說，它就不怕陸塵，因為它知道陸塵對它好，哪怕平日裡再罵它，也不會對它不利；但那個死頭不一樣，萬一惹怒他，說不定一腳就真的踩死自己了。

青牛很快覺到了這一點，於是開始走出大殿，然後十分泰然自若地帶著黑狗阿土，在天龍山上逛了起來。

真仙盟山頭上的人們紛紛退避，常常看到一牛一狗走在大道上，而一堆人躲在路邊好奇地張著。

青牛對此視若無睹，阿土十分高興，覺得很是威風！

然後阿土不夠沉穩，笑哈哈地表示了出來，青牛對此十分鄙視，不過還是不在意，後來開始帶著阿土走下了天龍山，到了仙城裡閑逛去了。

青牛和黑狗的型都是十分醒目而突出的，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水牛和土狗，那那型那種氣神，明擺著寫的不是靈就是珍罕靈，抓了去就是大把大把的錢啊。

於是頓時引來了無數人窺視的目，有不人出手了。

這些人一小半被青牛與阿土碾幹掉了，另外一大半被那些滿臉鄙視帶著輕蔑之意的真仙盟和浮雲司的人馬幹掉了，往往裡還會罵幾句仙城裡膽敢這樣大搖大擺走在街頭的靈，你們也敢歪腦子？

這句話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比人強，這個現實很快就讓大家都接並承認了。

然後青牛和阿土走在大街上，就再也無人敢擋了，反而大家紛紛躲得遠遠的。

直到某一天，青牛帶著阿土走到了一條長街上，阿土裡吧唧吧唧啃著不知從哪裡叼來的骨頭，卻看到青牛忽然站住了腳步。

阿土有些詫異地探出頭看去，只見前方一地方，被重重布幔包圍著。

青牛著那個地方，見地沉默了很久，然後突然邁步，向那布幔背後走了過去。

※※※

街頭一角僻靜，一雙明亮晶瑩的眼睛看著青牛的背影，眼中掠過了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