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兮有些詫異，擡起眼來瞧瞧看了葉清酌一眼，卻見葉清酌神淡然，並無毫驚訝。

走到紫雲居的正屋門口，蘇婉兮就瞧見正屋門口站著兩個丫鬟，屋裡亦是有幾個丫鬟，只是王婉婷卻是跌坐在地上的，頭髮糟糟地披散著，臉煞白，眼中滿是驚恐之，全然沒有此前那副大家閨秀的矜貴模樣。

上穿著的裳，卻是那日王婉婷爬上了楚王的榻之後，蘇婉兮在主院瞧見那時穿的那一件，裳皺的，像是不曾換洗過。

“滾開，你們都滾開。”王婉婷還在不停地嚷著。

蘇婉兮這才瞧見，站在王婉婷前的那個嬤嬤手中拿著一支長長的銀簪，銀簪發著寒。

蘇婉兮瞇了瞇眼，喃喃道：“這是……”

葉清酌卻是笑了起來：“先後兩次讓萍兒用銀簪刺你，我爲你的主子，你在我邊還遭了這樣的對待，我自是應當替你千倍萬倍地還給的。”

蘇婉兮聞言，呆呆愣愣地向葉清酌。

兩次？此前在紫雲居發生的那一次，葉清酌也知曉了？

葉清酌瞧見了蘇婉兮眼中的疑，卻是並未多做解釋，只瞇著眼笑了笑，瞧著那嬤嬤手中的銀簪落在了王婉婷的上，王婉婷驚了一聲，擡起手來捂住被扎的地方。

那嬤嬤卻已經瞧見了葉清酌，連忙收起了手中的簪子，規規矩矩地同葉清酌行了禮：“世子爺。”

王婉婷聞言，猛地擡起頭來朝著葉清酌了過來，滿臉都是淚：“清酌哥哥，清酌哥哥，你饒了我好不好？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只是喜歡你啊……”

“喜歡我？”葉清酌嗤笑了一聲：“如你這樣心思歹毒之人，還是莫要喜歡我的好，我可承不起。”

王婉婷咬了牙關：“我沒有心思歹毒，我只是太喜歡你了，見不得你邊有任何其它的人罷了。讓們饒了我，饒了我吧。我不要再被簪子紮了，不要再吃那些東西了，不要再用那藥膏給我敷臉了，我不要了，不要了……”

葉清酌卻是笑了起來：“你以爲，就只有這些嗎？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卻又想方設法爬到我父王的榻上，這樣耐不住寂寞。今晚上，我還爲你備了一場好戲呢，我爲你準備了二十個年輕力壯的男子，你說，能不能夠滿足你？嗯？”

王婉婷眼中閃過一抹驚懼之，一團，連連退到了牆角，定定地著葉清酌：“不，不要，你是個魔鬼，葉清酌，你是個魔鬼，我不要……你放開我！”

葉清酌卻只是冷眼旁觀著。

“你就不怕我將壽寧郡主人的事散佈出去嗎？壽寧郡主不僅人，還悄悄生下了野種。若是被人知道了，我看你們楚王府還如何擡起頭來做人！你不要我……”王婉婷不停地囂著。

蘇婉兮卻是暗自嘆了口氣，這王婉婷，說聰明也聰明，詭計多端。可說蠢也蠢，莫非不知道，在這個侍候提起此事，只會讓葉清酌愈發

生氣。

果然，葉清酌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目落在王婉婷上半晌，卻是笑了起來：“你此前不是說，要你死了，這個消息纔會散佈出去嗎？”

王婉婷一愣，有些詫異地擡起眼來向葉清酌。

葉清酌卻是笑了笑：“如今府中人人皆知，你是極父王寵的婷姨娘。父王疼惜你，專門派了人在門口守著，不讓人來打擾你休息，府中好些側妃姨娘的來探，都吃了閉門羹。且每日往這紫雲居送的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比照著側妃的分例來做的。既然你不僅沒死，還這樣寵，我自是不必擔憂會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出去的。”

“卑鄙！”王婉婷咬了牙關，怒罵著：“什麼寵？你們不過是在一直折磨我罷了！”

葉清酌臉上的笑容愈發絢爛了幾分：“折磨？你信不信，哪怕是我立馬將你殺了，至一年半載之，也不會有人知曉此事。”

王婉婷聞言，眼中驚恐之更甚，子蜷在牆角，聲音有些抖：“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若是殺了我，等我哥哥回來，定然不會饒了你們楚王府的。”

葉清酌笑著王婉婷：“那咱們不妨試一試？”

王婉婷子抖得愈發厲害了幾分：“不……不要……”

葉清酌角的笑容漸漸轉冷：“王婉婷，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本來是我楚王府中的客人，府中上上下下都對你極好。你卻不知足，竟想要在這楚王府中玩手段，呵……”

最後那一聲笑，卻是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既然有膽子在楚王府中玩弄手段，自然就應該承起後果。我自有千萬種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妨好生。”

葉清酌說完，冷冷笑了笑，轉離開了正屋。

蘇婉兮連忙跟上葉清酌的步伐。

王婉婷帶著痛楚的喊聲傳來，只是這紫雲居不算小，出了這紫雲居，便不會有人聽到。

葉清酌卻突然放慢了步子。

“瞧著王婉婷如今的下場，可覺著心中歡喜了？”葉清酌的聲音仍舊冷冷淡淡的，不帶毫的緒，只是卻讓蘇婉兮莫名地產生了一種錯覺，這樣的錯覺，從方纔瞧見那嬤嬤拿著銀簪往王婉婷上扎的時候，就在腦海中閃過了好幾次。

葉清酌，這是在爲報仇嗎？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卻又急忙被蘇婉兮揮了開去，又在胡思想些什麼？

只是葉清酌爲何會專程帶過來紫雲居看王婉婷如今的下場，又爲何要問，可覺得心中歡喜？

“嗯？”許是許久沒有聽到蘇婉兮的回答，葉清酌卻是停下了步子，轉過了頭來。

蘇婉兮一怔，忙不迭地低下了頭，吶吶應著：“善惡到頭終有報，奴婢自然是歡喜的。”

葉清酌挑了挑眉，卻是冷哼了一聲：“也沒看出你有什麼歡喜的。”

“……”那應該如何？仰天長笑三聲？還

是跪地謝恩？

葉清酌瞥了蘇婉兮一眼，復又轉過了去，聲音卻是傳了過來：“以後了委屈，別藏著掖著的，儘管同我說就是了。我還是那句話，打狗也的看主人，你是我邊侍候的丫鬟，誰欺負你，那便是與我過不去。”

“……”蘇婉兮不知自己應該歡喜還是應該悲傷，只是，被人比作狗，想必只要是個正常人，也歡喜不起來吧。

原來葉清酌計較的，不過是王婉婷欺負，損了他這個主子的面子罷了。

不過不知爲何，心中卻仍舊升起淡淡的歡喜來，在葉清酌瞧不見的後，蘇婉兮的角微微往上翹了翹。

蘇婉兮快步趕上了葉清酌的步子，低聲詢問著：“世子爺果真要殺了王婉婷？若是殺了王婉婷，此事只怕有些不好收場。畢竟如今王婉婷已經是王爺的妾室，且若是王將軍歸來，也不好代。”

葉清酌腳步又是一頓，嗤笑了一聲：“若是活著，纔不好代。死了，我自會讓人假扮，時不時地出來個臉，讓衆人以爲，王婉婷還活著。哪怕是王啓回來，王婉婷已經是楚王府的姨娘，他也不能將王婉婷帶走。等再過些時候，大家將這些事淡忘得差不多了，再尋個法子，讓王婉婷死了便是。”

蘇婉兮一愣，心中卻也明白葉清酌話中之意。

王婉婷不能留著，唯有死了，許多事才能好辦許多。

沒過幾日，那位近來極爲寵的婷姨娘，再被納爲姨娘之後，第一次離開了紫雲居，卻是在府中花園之中逛了一圈，便說累得厲害，又回了紫雲居。

蘇婉兮聽到消息，便明白了過來，只怕真正的王婉婷已經沒了。

“聽說婷姨娘仗著自己寵，在花園裡遇著了趙側妃，連聲招呼都沒有打。趙側妃倒是並不怎麼在意，不過下人們都在說，這位婷姨娘這樣傲氣，等著以後後院裡有了新人府，了冷落之後，只怕不會好過。”

蘇婉兮聞言，也只是笑了笑，並未應聲。

天氣愈發冷了起來，王將軍仍未尋到，府中上上下下都在說，王將軍只怕是沒了。

壽寧郡主便尋了個機會，說要爲王將軍祈福，帶了天明小公子，去了城西的明月庵中常住。餘護衛被楚王派到了崇州，去尋王將軍。

衆人聞言，皆言壽寧郡主與王將軍夫妻深。

蘇婉兮聽聞此事，倒也並未有多大的覺，壽寧郡主苦，因著嫁了自己不喜歡的人，無法與自己喜歡的人明正大的在一起。

可是那位王將軍也是無辜的，他們二人的婚事是楚王一手促，王將軍娶了壽寧郡主之後，對壽寧郡主怕也不算不好，郡主與那餘護衛有了私，還生了孩子。無論如何，對王將軍也是一種傷害。

許是因著壽寧郡主之事，楚王妃也不再急著讓葉清酌娶世子妃，一時間，楚王府中倒是難得得安寧了下來。

一轉眼到了十二月，剛平靜下來的楚王府，卻又因著一件事，鬧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