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壽要打聽的事，百姓知道的還真不。

　因為戲臺子那頭都給他們講過，若是識文斷字的話理解更容易，不過他們是人，只能理解表面上的。

　早在去年的年底，談瑾派以DL寺卿周東為首的六人，安排到NX鎮丈量土地，清算軍田開始，邊地軍隊就開始。

　軍士們天都在議論此事，以至人心浮。

　壽壽擰眉。

　不，不是這樣，明明是朱寘鐇早有異心，他的封地在QY，可王府卻是在NX鎮。

　他在心中給談瑾辯解。

　又準備從新換幾個人，再接著打探。

　這回嵇珹沒有讓孝毅帝親自手，而是當著對方的面，攔了幾個書生打扮的人。

　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這些讀書人知道的東西，往往是百姓所不能及的。

　這回的消息讓孝毅帝更為震撼。

　原來，自談瑾開始掌權，便發起諸多的稅收改革，以增加國庫收。

　周東等一批朝廷的員，被派到NX度田后，便開始實行談瑾新設的軍隊稅。

　尤其，周東諂談瑾，竟將五十頃當作一畝計算，故而斂財很多。

　駐NX的士兵憤恨于談瑾，也恨有關懲罰逃稅者的命令。

　還有，朝廷的巡都史安惟學屢次杖責折辱士兵之妻，將士恨其骨。

　壽壽聽了這些話，才隨著嵇珹渾渾噩噩的往回走。

　路過大柳樹下，又聽見一個說書的人在講安化王的故事。

　“孤不是造反，孤只不過是清君側而已。一旦鏟除了談瑾，本王自縛雙臂去萬歲駕前請罪。

　此事關系到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可惜本王勢單力薄，還請各位將軍助孤一臂之力。”

　聽到這里，壽壽只覺得雙如同注了鉛水一般，連抬起都艱難。

　他可真是個自我覺良好的蠢貨！

　不僅一直以為談瑾是個好的，竟還被糊弄了這麼多年？

　他真的好蠢。

　好無能。

　好昏庸……

　“圣上，NX一有無數的戍邊英雄，沒有戰死在沙場，卻死于叛軍之手，死得憋屈，圣上不打算為忠軍良將報仇雪恨了？”

　涂橘一直在門口張，見人如意料之，失魂落魄的回來，忙上前給鼓勁兒。

　真的是在鼓勁兒，絕對沒有鄙視壽壽的意思。

　一番話，惹得壽壽一愣，自覺便要反駁回去，可張了口卻又發現無從駁起。

　壽壽緩了緩，腦子才開始思考。

　沒錯，朱寘鐇是覬覦帝位，招募了一批忠誠支持者NX指揮、千戶……

　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在那場鴻門宴上，也有為他大罵朱寘鐇的忠臣，只不過俱是被殺了。

　沒錯，他要為這些戴他的人報仇！

　“圣上，銅板多好的東西，可以想買什麼買什麼，可仍舊有人覺得銅臭味惡心，這難道是銅板的錯嗎？”

　涂橘一面說，一面往院子里頭踱步，回眸笑了笑，再次開口。

　“不，是人的心不同，有黑有白，銅板便只能任人評說。”

　壽壽目瞪口呆，眸間微微滯了滯。

　轉而，雙目間的暖意，蔓延至心底。

　原來，如此，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