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段向上的山路,辟出的道路可供兩輛馬車同行,當然,像寧國公府那種豪華又寬敞的馬車,就只能單行了。
前面還有馬車在行走,可是沈珞言所坐的車,卻偏離了路線,向山下沖去。
突然出現這樣的子,前面和后面的馬車都驚了,有人大聲驚呼,沈穎怡猛地開車簾,就看見那輛急速而下的馬車,還好這里的山坡并不十分陡峭,但是,馬車這樣向下,若不控制,也是會翻墜到山下的。半山腰上翻墜下山,就算有十條命,也該沒了吧?
沈穎怡有些懵,他們定好的并不是在這里手呀,難道這是天意在幫麼?不知道是不是福至心靈,突地向前看去,在前面轉角,那輛豪華的馬車也停了下來,寧國公夫人的角帶著一抹殘忍而冰涼的笑意。
沈穎怡瞬間明白了,同時,一份喜悅也沖塞心田。
也好,省事了!
這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沈珞言的頭磕在車壁上,震得有些疼,不過也就是最初的一下,接下來馬車仍是顛簸不已,車不斷磕磕絆絆在樹木上,石頭上,沈珞言都極險地避開被撞到的命運。
一直留意著沈穎怡使壞,當然也懷疑過馬車,還曾經留意了馬車的軸和車壁等幾個地方,都沒有發現問題,馬也很正常。而且,沈穎怡就算真要使壞,應該也是在寺之后。
不過,事發生了,也并沒慌張,就在剛才的一瞬間,秋蘭已經被甩出了馬車,春杏睜著驚恐的眼睛抱住頭。
沈珞言開車簾,馬車位上已經沒了車夫,也許是棄車逃了,也許比秋蘭更早被甩了下去。
山路上的驚呼聲很快遠去,沈珞言子幾乎控不住要向下傾斜,但已經移近到車門口,盯著前面突然發狂的馬。
馬的屁上在流,這種手法其實并不高明,但是有用,突然痛的馬失控沖下山,任何可能都會發生,而且是,都是施使者希看到的結果。
沈珞言試圖站起來去控馬,但是,這邊剛準備,突然覺到不對,立刻向旁邊一讓,一聲驚恐的呼聲傳來,那個一直抱頭蹲在一邊嚇得瑟瑟發抖的春杏,竟然突然撲過來想把推出車外。
這一閃,春杏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沖到車外去了,慘聲里,依稀可見的頭撞到一棵樹上,聲音就此止歇。
沈珞言瞇了瞇眼睛,這大房到底給了春杏什麼好,讓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不過正好,剛才春杏在車上,還不方便作太大,只能想辦法控馬,此時卻沒了顧忌,正準備瞅準時機,跳下馬車再說,突然,遠有人影飛快地掠來。
深吸一口氣,繼續趴著吧。
就在這時,一個人極快地一刀斷了馬韁,而后馬車猛力一旋,似是為了化解馬車的沖撞力,但是,顯然用力甚猛,那馬車又是在傾斜之中,幾乎把地面犁出一個圓坑將馬車埋在其中。在馬車里的沈珞言就慘了,暈頭轉向之中,又磕到一次頭。
捂著頭心中惱極,怎麼會有這麼躁的人啊,救人就救人,卸去下沖之力的方法有多種,至于這麼做嗎。
好在馬車旋轉終于停止,車簾掀開,一個聲音關切地道:“姑娘,你沒事吧?”
簾外線直車里,捂著頭上磕到的沈珞言沒好氣,不過,這人畢竟是在救人,又不得不把心中那憋悶之氣給下去,道:“多謝相助,我沒事!”
用的是相助而不是相救,不過,這話若不注意聽,也沒有什麼差別。
抬眼之間,看到那個人。
很年輕的一張臉,二十歲左右,錦華服,氣度不凡,劍眉朗目,著一子出尊位的貴氣,這是一個很英俊的年輕男子。他一臉關切的模樣,讓沈珞言心中的怨氣消散了一些。
有能力自救是一回事,別人肯施予援手,卻是別一回事。
華服男子微微一笑,道:“三姑娘太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沈珞言眼神微微一,他的是三姑娘?
他知道自己的份?
立刻道:“敢問公子是誰?”
華服男子極有風度地一笑, 道:“我北辰軒!”
沈珞言怔了一下,北辰是皇家之姓,就算原對許多事都不關心,知之甚,但是,二皇子北辰軒的名字還是聽過的。不過,從沒見過而已。
道:“多謝晉王殿下!”
北辰軒又關切地道:“三姑娘沒有嚇著吧,本王的馬車在前面,聽說三姑娘的馬沖下山道,終究是遲了一步!”
晉王府馬車過去,沈珞言知道,不過,對于晉王親自救人,卻覺得有些怪異。
難道晉王府沒有侍衛嗎?當時的況,雖然不是最兇險,卻也難保沒有意外發生,晉王還真是太舍己為人了些。
沈珞言準備下車,北辰軒上前一步,似是想扶一把,不過,卻踩到一顆石子,腳下一,微微踉蹌了一下。
這麼一耽擱,沈珞言已經自己下車來,又看了北辰軒一眼。一顆石子就能讓他腳步不穩,手也有限得很吧?他哪來的勇氣救人?
北辰軒四下看了一眼,才道:“三姑娘傷了,應趕就醫,這里危險,本王帶你上去吧!”
沈珞言笑了一笑,道:“晉王殿下尊貴之軀,不必在意我。還是把自己的侍衛來扶你上去吧!”
北辰軒也明白剛才這一有些丟臉,不過對沈珞言的話卻并沒有在意,大家閨秀不想與男子太過親近,為免名譽損,這也是有的。
據說老三送的禮,就被先被推拒,而后才嫌棄地收下。
這說明沈三姑娘的家教還是不錯,有大家閨秀的矜持。這樣的子,總是讓人心生好的。
北辰軒笑了,道:“本王的確武功平了些,不過,三姑娘沒事就好!”他也不晦,一拍手,三個男子便從三個方向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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