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笑盈盈地道:“祖母果然事公道,有祖母在,定然再不會有不開眼的東西以為我沈家的家規只是擺設,可以隨便以下犯上,不知尊卑!”
沈穎雯只覺得自己是遭了池魚之殃,但是現在祖母正在氣頭上,不論說什麼只會增加祖母的怒火。
想看熱鬧沒看,反倒被扯了進去,心中原本有些悻悻,不過,看到向自己使眼的母親,又反應過來,抄家規算得了什麼?母親得到廚房的管事權,這對三房來說,是個大實惠,若是什麼都沒罰,只怕大伯母和大堂姐把也一起恨上。現在三房既得實惠,大伯母又把這筆賬記在沈珞言的上,于來說,是悶聲發大財的好事。這麼一想,心意頓平。
說話間,婆子們已經把執行家規的一應準備工作做完,沈穎瑩也被拖到近前,按到凳子上,兩個強力壯的婆子按著沈穎瑩讓彈不得,另兩個婆子拿著板子準備執行。
沈穎瑩哭得聲嘶力竭,聽到消息的張姨娘也跑過來,卻被擋在外面。
周氏有些無奈,文定這麼小,可別嚇著他。可是家規就是家規,不能說什麼。沈珞言對空空一使眼,小和尚機靈之極,立刻鉆過來,在沈文定耳邊說了什麼,兩個孩子手拉著手悄悄地往外走,老夫人張了張,又想到空空是慶安寺的小和尚,便由著他們去了。
周氏見老夫人沒揪著這件事,也放下心來,看向沈珞言的眼里帶著一謝。
老夫人目掃一眼噤如寒蟬的眾人,沉聲道:“打!”
頓時,噼里啪啦的板子聲傳來,中間還有沈穎瑩的哭聲,張姨娘的號啕,沈穎怡聽得心里一一,突然想,不對呀,派人搜查過空空的馬車,馬車上什麼也沒有,這經書是哪來的?
老夫人就在一邊親自看著,兩個婆子可沒手,二十板子差點要了沈穎瑩半條命,剛開始還大聲哭,罵著沈珞言,求著母親和大堂姐說好話,求著老夫人饒過,別把送到沙州,到后來,已經疼暈過去。
老夫人對這個庶出的孫沒多疼,聽得眉頭也沒有一下,倒是那些在場的下人們,悄悄地看了沈珞言一眼,心里生出幾分悚懼,三姑娘以前子冷淡,很多事視如不見,讓們一個個膽子大了,都忘了三姑娘畢竟是侯爺嫡。三姑娘只是拿住家規這一條,連老夫人也不得不秉公置。看來以后還是要小心伺候著,不可輕慢。
二十板子打得沈穎瑩死去活來,老夫人倒是著人請了大夫,可明天離府的事,卻沒有松口。
沈珞言回去映月軒,卻見空空和沈文定在花園里數螞蟻玩,對空空招招手,空空立刻跑過來。
沈珞言道:“你是特意來送書的?”
空空眨著眼睛,從袖子里拿了個東西塞進沈珞言的手里,這才道:“小僧書送到了,要回去了!”說著跑回去跟沈文定說了聲,拉過一個下人他帶路離開。
秋蘭笑嘻嘻地道:“小師父年紀雖小,趕車本事可好了。”
沈珞言笑了一笑,回到映月軒。
云熙在的房間里,多有點不放心,還是得回去看看。
之前之所以這麼篤定云熙不在幃帳后,是因為看見他悄悄地藏在房梁上,加上有空空和沈文定兩個突然出現,誰也不會想到抬頭向上看。
沈珞言站在門口,讓秋蘭把所有下人來,映月軒還要住下去,這里就不能再聽之任之了。
回到房間里,卻怔了一怔,房間里沒有第二個人的氣息,云熙已經走了。
這家伙,傷的線還沒拆呢。
不過,人走了也好,這兒并不安全。
坐在桌前,拿出空空遞給的東西,那是一團的小紙團。
打開來,紙團上面的字鐵劃銀鉤,可語氣卻很無賴:“小言兒,原來你在家里的日子過得這麼憋屈。等我來迎娶你,你以后為我府中的主人,誰也不敢對你輕慢啦!”
沈珞言撇了撇,這不過是原留下來的問題,這段日子在想著怎麼和這融合,所以沒有去理這些外事而已。 若不想憋屈,還真沒有人能讓憋屈。
一個聲音笑道:“言兒,看什麼呢?”
沈珞言一怔,忙把紙條在手心,抬起頭來,笑道:“爹!”
雖然這個爹對是很好,但是這紙條上的字,可不能給他看見,云熙那廝,一胡言語,人看到還是有些窘迫的。
沈云霆在對面坐下了,看著似笑非笑,這樣分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沈珞言道:“爹,你想說什麼?”
沈云霆收起笑容,神間有幾分嚴肅,緩聲道:“那個人,你認識嗎?”
那個人?沈珞言心中一跳,看向沈云霆,爹爹發現了云熙?也是,爹是武將,手定然也不弱,云熙傷,能瞞得過老夫人那些人,定是瞞不過爹的。
道:“認識!”
沈云霆眉頭不覺擰了擰,看著沈珞言的眼神中帶著一種復雜的緒,像是有些傷,又似有些欣,更似有些悻悻……
沈珞言無語的,老爹,你這一臉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表是為哪般,你真是想多了。對真心為好的親人,也沒準備瞞,道:“爹,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把從青柳河上來遇到的事說了出來,想了想,又說了慶安寺云熙被人追殺,誤躲房間,到他坐著空空的馬車,悄悄來到侯府的事,不過,沒有提為對方治傷。
沈云霆已經查到的確是有人手腳,沒想到當時沈珞言還遭遇了這番兇險,不一陣后怕,但是聽說云熙竟然利用沈珞言的馬車跑到武定侯府避難,臉頰不一陣搐,心里有一怒氣,皺眉道:“這混蛋就沒想過這樣會把你拖到危險之中?言兒,以后離這人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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