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婚姻結盟,這在國與國之間并不是什麼大事,和親遠嫁,這是為公主的使命。
但和皇子有什麼關系?
谷梁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說話的這位是禮部的右侍郎,今年已經七十有八,這麼大的年紀,早該頤養天年,不過他對于禮部之事,于禮儀禮尚之事,比禮部尚書還要通。
若不是他年紀太大,禮部尚書也不會是趙盛元了。
這位禮部老臣的一番話,引得很多人點頭。
當然,也有人提出異議,谷梁并沒有說是贅,雖然去谷梁迎娶,而后住在谷梁,有些不妥,但是過個幾年,娶妻皇子再呈報谷梁皇帝回來省親,谷梁皇帝定不會不近人。
皇子攜妻兒而回,若是谷梁那邊催了,便以多日不見,留皇子多住些時日,若谷梁那邊不催,便不再回去,有何不可?
就算谷梁那邊催了,想不回去,照樣可以不回去,當初可沒說是贅,只是去迎娶。皇子都拖家帶口的回了天珩,兩國的聯系已經建立,斷不會為了這麼小的事翻臉。
親事結,事婉轉求圓滿,豈不比如今梆梆回絕,引起兩國惡為好?
朝臣們分為兩派,一時爭執不下,兩邊吵得面紅耳赤。
皇上有些頭大,這兩頭說的都有道理,但他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對方使臣說得明白,他們郡主是千百貴的人,要嫁只能嫁天珩的皇子。
他的兒子娶妃,雖說大半是他這個父皇之命,但這可事關遠路迎娶,還為人質,他的兒子若不愿,他這個做父皇的,也不能迫。
還有,這個問題,問那些大臣沒有意義,他們的出發點都是國家的臉面,卻不會從一個父親的角度出發。
皇上抬了抬手,向下微微一。
看到手勢,原本爭得激烈的兩幫大臣們頓時收聲,一改剛才口沫橫飛臉紅耳赤據理力爭的模樣,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皇上把目投到次兩階的地方,那里是他的幾個兒子站著的地方。
眾臣恍然,他們在這里爭有什麼用?最后要去的是皇子。
就看皇上準備舍棄哪個皇子。
至于哪個皇子愿意去?
那是不可能的。
谷梁那位郡主年方十五,雖然現在從二皇子到八皇子,每一個年齡都適合,但是,有皇了的份,便可以肖想皇位的尊貴。
答應去谷梁迎娶郡主,就表示他放棄了天珩這邊那個最尊貴的位置。
哪怕幾年之后能風回來,那時候,這個位置與他還有什麼關系?
所以,眾臣也和皇上一樣,把目落到幾位皇子上。
今天,除了太子,幾位皇子都在。
連北辰云熙也來了。
沒辦法,皇上已經派了太監去通知這陣時常不上朝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北辰云熙是不想上朝,北辰皓是為了麻痹眾人,掩飾自己的野心,表現得他并不怎麼在意那個位置,所以只是偶爾上朝。
不然,今天也來不了這麼齊。
想到剛才他們爭執的,可是這其中一位皇子的未來,有些大臣便覺得訕訕的。
皇上目在幾個兒子上一一掃過,問道:“這件事畢竟與你們有關,你們來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北辰軒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若兩國好,可免刀兵之爭,可免百姓苦,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為皇子,了皇室的尊貴和榮華,本該承擔為皇子的責任。兒臣愿往!”
他的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也算是為眾皇子開了個好頭,皇上很高興。
但他卻笑罵一句:“你盡想什麼事?你娶了侍妾的事,谷梁使臣已經知道,你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
眾臣也很配合地笑了,一邊心想二皇子真是深明大義,不愧為在場諸皇子之首,有兄長之范,這二皇子的賢名,果然實至名歸!就算二皇子在谷梁的考慮之列,他們也不能同意呀,如今太子失蹤,是生是死不得而知,若太子已經不測,這樣深明大義和賢德皇子,不正是太子人選嗎?
北辰軒道:“兒臣原本是想為父皇分憂,倒忘了兒臣是娶了侍妾的人。”
谷梁他當然不愿意去,所以谷梁使臣來到沒幾天, 他就通過各種手段把這消息讓谷梁的使臣知道了,甚至還故意陪著沈穎怡在別館外面某轉了好幾回,一幅郎妾意的模樣。谷梁使臣在面見皇帝的時候,才特別附加了這一條。
其實他娶的不過是個侍妾,連正妃都算不上。由此也可見那位谷梁小郡主有多被看重。
當然,也有不人猜測,連個侍妾都容不下,那該是多麼善妒?善妒的人丑惡,那小郡主長得定也不好看。
北辰軒之前做足了準備,現在更是在朝堂上做足了姿態,看到眾臣們的眼神,他心中冷笑不止,這群蠢貨,真當他想去谷梁麼?
他眼角余掃向側幾位皇弟。
北辰臨楓袖飄飄,哪怕上朝,他也是被準許可以不穿朝服的,他穿的是一月白衫,越發襯得如流回雪般的飄逸出塵。
他什麼也沒有說。
不過,眾臣們都忽略過了他,畢竟,這位皇子太過出塵,也許在他的心里,本不涉及凡俗。因為沒有一個子配得上他,那谷梁小郡主不要說長相怎麼樣,便這善妒的脾,便是不合適的。
要知道以三皇子這樣的風華絕世,那是所有人心中的謫仙,是供人瞻仰,不是讓人的。在天珩是這樣,在谷梁也會一樣。
他們看向四皇子北辰皓。
北辰皓了自己的下,也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二皇兄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人選,還得斟酌一下。兒臣記得,谷梁使臣好像還提了幾點要求!”
皇上和眾臣們都點了點頭,那谷梁使臣豈止只是提了一點要求?那不像是為郡主選夫婿,倒像是為公主選夫婿一般,要長相俊秀卻又不能無剛之氣的;要文武雙全不能鄙的,要未娶妻妾潔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