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憤憤地道：“被姚氏那個惡人給走了！”

私庫里的東西若還是在，何必要老三一家收留？

周氏冷笑了：“那你應該跟著呀！好東西都給了大房，人卻要跟著我們，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再說了，咱們明坤已經出族，在名義上來說，都已經不算你的兒子了。你還是去找你的兒子吧！”

老夫人急了：“什麼出族？那只是老三的權宜之計！”

“不管權不權宜，出族就是出族，咱們和你，也沾不上什麼關系。既然你的好都給了大房，你就去找大房，咱們可不是冤大頭！”周氏說著，把門砰地關上了。

回到院，周氏對沈明坤說老夫人手中的私庫都讓姚氏得了，現在跑來是求收留的。

沈明坤悻悻地道：“說什麼私庫，還不是二哥的東西，這些年被大哥搜刮得差不多了，最后一點，還被姚氏給走了。你說的對，憑什麼好都大房得，責任都得我們扛？你做的對！”

被周氏關在門外的沈老夫人抬起手來想再拍門，但是，終究還是沒臉。

在沈老夫人無可去，離開沈明坤的住，在街頭躑躅，最后昏倒街頭的時候，一個四十余歲的男子走過來，搖著的肩頭，將搖醒，道：“老夫人，請跟我來！”

沈老夫人雖然頭暈眼花，到無力，仍然警惕：“去哪里？”

那男子樣貌忠厚，對沈老夫人的警惕視如不見，道：“老夫人沒有住，有人為老夫人準備了住！”

沈老夫人不信，天下有這樣的好事？但是又想了想，現在無長，手中小包袱里的這點服，也不值幾個錢，還怕什麼？

跟著中年男子走過兩條街，在正要不耐煩地問什麼時候才能到的時候，中年男子停下，道：“到了！”

這是個獨門小院，院里還有一個仆婦。

那仆婦竟是老夫人邊的秦嬤嬤，秦嬤嬤道：“老夫人，奴婢又能侍候你了！”

老夫人還有點暈，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秦嬤嬤抹著眼淚道：“自大老爺判了罪，下人們都充家重新安排，有人把我買了下來，帶我來到這里，沒想到是我繼續侍候老夫人！”

“買下你的是誰？”

“就是剛領老夫人過來的老錢！”

老夫人把老錢過來，道：“你的主子是誰？”

老錢仍是忠厚的樣子，道：“主子說，稍后會過來的。”

老夫人非常意外，這個連自己親生兒子都大難來時各自飛的時候，誰還會管的孤苦無依？再說，手中已經沒有銀子，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等到沈老夫人安頓下來，又吃了秦嬤嬤為準備的飯菜。

只是家常飯菜，兩葷一素，了半天的，如吃飴。

之后，參觀了的新居，那是個和沈明坤現在住的院子差不多大的地方，不過起來要好一些，如果不是在沈明坤那里被拒之門外，沈老夫人定要嫌棄這個地方，但有了之前的狼狽和無助，現在有了地方住，已經是意外之喜，生恐這院子的主人沒有收留的心思，有些忐忑地等待著。

一個多時辰后，院門開了，在房中的沈老夫人聽見老錢道：“侯爺，您來了！”

侯爺？

沈老夫人急步出屋，那從門口走進來的，可不就是沈云霆嗎？

沈老夫人又驚又喜，道：“云霆，原來是你，娘就知道你不會不管娘的！”

沈云霆了一眼，老錢和秦嬤嬤會意，立刻退了下去。

沈云霆目平淡地著沈老夫人，臉上的驚喜和意外于他來說，毫也沒有，更沒有喜悅，他拱手行了一個禮，道：“沈老夫人！”

這是客氣疏離的禮，卻不是兒子見母親的禮。

沈老夫人一怔， 苦地道：“你我什麼？你居然我沈老夫人？”

“難道不是嗎？”沈云霆淡淡地道：“天牢里，沈老夫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沈云霆也記得清清楚楚，沈老夫人就不要提什麼別的了。”

“既然你不認我這個母親，為什麼還要安置我？”

沈云霆道：“聽說你在街上走了兩個多時辰，沒人理會，我念你年邁，把你安頓在這里，讓你食能飽食，能暖，不至于宿街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云霆，你真要對娘這麼絕嗎？”老夫人見沈云霆要走，急忙喊。

沈云霆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目平靜，靜到深邃，靜如一片死水，他盯著老夫人的目，讓老夫人覺到一死氣沉沉的氣息。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當初，恪兒遇害，你后來明知道是沈伯奎做的，你做過什麼？沈伯奎與姚氏一心將言兒養廢，在府里，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你明知道，你又做過什麼？這些年，沈伯奎一家如何對我，如何對言兒，你都清楚，你又做過什麼？我被打天牢，生死難料，你又做了什麼？沈老夫人，不要說別人絕，這句話從你里說出

來，很可笑！今天我來你，以后，我都不會再來。我只能讓你吃飽穿暖，保不了你錦玉食。你好自為之！”

說完，沈云霆頭也不回地離去。

沈老夫人著他的背影，好像全再無一一毫的力氣，頹然坐倒在地。

到底做了些什麼？

這麼多年，眼里只有沈伯奎一家，卻不知道，已經寒了另兩個兒子的心。

現在，一個兒子不認，一個兒子不管！從此，只能在這個小院里孤獨終老。

其實沈云霆對已經很不錯了，至特意為買下了秦嬤嬤來照顧，采辦的事有老錢。相比較那些要為食發愁的人，有人能讓吃飽穿暖，就不知道要比多人幸福。

走出小院，外面任楷在等著，沈云霆上了馬車，道：“侯爺，現在去哪里？”

沈云霆道：“天牢！”

任楷明白，再過五天，就是沈伯奎上刑場的日子了，侯爺這是去他的。

任楷揮鞭，馬車往天牢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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