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馬六瞪著嘿嘿笑個不停的翁翁,差點反應不過來,這太讓人意外了!“圣手藥王就這兩個徒弟……他為什麼不傳給他倆?姚景今年都六十六了,還能活幾年?再不教就失傳了!”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不傳!我就知道他沒傳!”司馬老相公笑的象個八卦的市井婦人,半點當朝首輔的威嚴都沒有。
“那明天還切蹉個屁!早知道……”
“不能大意,就算姚景只教圣手沒傳藥王,那劉正在汴京城號稱藥王之下第一人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真本事還是有點的,再說,還有個孫中行呢,孫家方多,這場切蹉,我讓你公開,就是防著劉正從孫家借方藥,你今天能勝,一多半是勝在出奇不意,明天,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司馬老相公悠悠哉哉的提醒司馬六。司馬六斜著他,“劉正不是你的人嗎?你不幫他,還拆他的臺?”
“我的人也得分親疏遠近,翁翁當然得先幫你,再想別人。”
司馬老相公笑瞇瞇看著司馬六,司馬六站起來拂了拂襟,“我就是玩玩,翁翁可別因為我耽誤了正事,累一天了,我回去歇著了。”
司馬六說完,抬腳就走,司馬老相公捻著胡須,笑瞇瞇看著他的背影。
“常寧!”
“在!”
“去找劉正,告訴他……”司馬老相公示意常寧附耳過來,低低待了幾句,常寧連連點頭,垂手退出去,悄悄去尋劉太醫傳話。
劉太醫剛下車,孫大夫就迎上來,一聲‘劉翁’的痛心疾首,“大意了!如今……唉!就算明天贏了,最多就是個平局,大意了!”
“明天!”劉太醫咬牙切齒,“真以為老夫拿他這點上不得大臺盤的損招數沒辦法?哼!明天!且等著!”
陸離回到梁王府時,天已經黑了,他又被皇上留了飯。
“姑娘歇下沒有?”一進二門,青川迎上來,陸離沉聲問道。
“已經歇下了。”
陸離站住,目無焦距的看著遠方,突兀的問了句,“下午那個小姑娘,找到了?”
青川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噢?是!表小姐吩咐白芷去一趟,說不讓多驚人,我讓小廝陪過去的,那小姑娘把白芷罵出來了,說胡說八道,污人清名。”
陸離皺了皺眉,厭惡道:“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蠢笨愚昧,好歹不分的愚民!姑娘怎麼說?”
“表小姐沒說什麼,就是一聲接一聲的嘆氣,后來,說:兩相悅的時候是兩個人一起悅,出了事該擔責任的時候,就只剩下孩子一個人來承擔了,接著又嘆氣,說世如此,說孩子又傻又可憐,說天下子都可憐。”
陸離眉頭擰一團,這什麼話?那子不守婦道,還說可憐?
什麼兩相悅時兩個人一起悅?什麼天下子都可憐?
跟們怎麼能一樣?
一定是心不好,他說了讓等他吃飯,他又爽約了……家那些話?難道他知道阿兮的來歷?
那塊押不蘆!
陸離著清琳院的方向,已經歇下了,今天肯定累壞了,明天還要比試用毒解毒,肯定比今天更耗神,他不能打擾。
李兮趴在床上,不過沒睡。
他說等他一起吃飯,就沒打算理他,果然打算對了。
今天這一場醫贏的……司馬六公子安排的真好,本就沒給劉太醫出手的機會,贏的都有點心虛了。
明天用毒解毒……李兮心里了,用大活人試毒!雖說是死囚,可是!李兮翻了個,真要是死在自己手上……那得多讓人難!
看別人殺人和自己殺人,這覺完全不一樣!
哪會用什麼毒?
要不,明天直接認輸?反正今天贏了,就算明天認輸,也算打了個平手,不知道平手的話,自己那一賠十六的賠率怎麼辦?剛才應該問問青川……
今天贏這一場,不知道贏了多名氣,夠不夠離開梁王府,開個醫館?
李兮胡思想,一會兒就想累睡著了。
第二天的擂臺前,人山人海,比前一天熱鬧了不知道多倍, 李兮在擂臺后下了車,撲面看到臺下一排十來個頭上罩著黑布袋、穿著一囚服的壯漢,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麼了?”陸離上前半步擋在李兮前面,順著的目看了眼那排死囚,再看向李兮,很有幾分不解。
“昨天是救人,今天是殺人。”李兮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都是該殺之人,能有這個機會,這是他們前世修來的福份,難道,你害怕殺人?”陸離想著靈蛇谷那些一劍穿心的尸,忍不住開了句玩笑,怕殺人,就跟有人說自己怕殺人一樣,是個大笑話兒!
李兮斜了他一眼,當然害怕!是醫生,不是屠夫!
臺上的司馬六雖然還是繃著臉,卻繃的神彩飛揚,智珠在握。
劉太醫和昨天一樣,最后上到擂臺,他上擂臺時,李兮正低低和青川說話,“……那些死囚犯的什麼罪,能查到麼?我現在就要知道,越細越好。”
“這容易,調卷宗過來一看就知道了,推和府尹都在,小的這就讓他們把卷宗調過來。”
“嗯,越快越好,煩勞你,是我疏忽了,昨天就該跟你說。”
“表小姐言重了,小的這就……”
青川的話沒說完,就聽到劉太醫的聲音砸過來,“還在算計呢?昨兒沒安排好?”
“一會兒就好,小的告退。”青川眼皮都沒抬,接著把話說完,垂手退了兩步,轉下了擂臺,李兮仰頭看了眼劉太醫,移開目沒理他。
雖說不是算計的他,可確實是算計了。他這麼說,也沒什麼話好說。
“劉太醫,愿賭就要服輸。”邵太醫板著臉不高興了,人家李大夫昨兒個贏的明磊落,他親眼所見,劉太醫這心思太齷齪!
“哼!”劉太醫拂袖回到自己診臺前,斜了眼躊躇自得的司馬六,角出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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