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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四小姐不泣了，看向林夫人，蘇老爺瞇眼看著，“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姐姐的眼淚在世子面前管用，你阿娘的眼淚在我面前就不管用，為什麼？你自己不掂量掂量，你沒想過？你那點眼淚，在梁王爺面前能不能管用！”

“你！”林夫人氣的臉都青了。

“二爺明明……”二爺明明是喜歡的，都是那個賤人挑唆的！蘇四小姐委屈的恨不能放聲痛哭。

“你要是還不清醒，我看你不用再想嫁進梁王府的事了，嫁進去也是個死字！這件事算了！”蘇老爺氣極了，呼的站了起來，拂袖就要走，“收拾東西，我這就走！”

“老爺，老爺您消消氣。”林夫人僵立不，蘇四小姐傻了，隨嬤嬤只好著頭皮上前拉住蘇老爺，“老爺，四小姐比從前懂事多了，飯總要一口一口吃，老爺得耐心些，老爺的話，四小姐都聽進去了，可四小姐畢竟是個小姑娘家，了這麼大的委屈，掉幾滴眼淚也是人之常。”

蘇老爺順勢站住，隨嬤嬤急忙沖蘇四小姐使眼，蘇四小姐看向林夫人，林夫人別扭的擰著頭，垂下了眼皮，蘇四小姐跪到蘇老爺面前，“阿爹，是兒錯了，兒以后……不哭了。”

“起來！”蘇老爺后退幾步，跌坐回去，“我不是不讓你哭，王爺一句話沒隨你的意，你當眾就搭搭掉眼淚，你是要給王爺難看嗎？王爺走了，讓你送送王爺，你跟在王爺后面泣不聲，王爺理會你了嗎？眼淚沒有用還哭什麼？你的眼淚就這麼不值錢？好好的一場文會，你從頭哭到尾！”

“我沒有！”蘇四小姐委屈萬狀，哪里從頭哭到尾了？那個賤人出聲攪事之前，哪里哭了？

“好好好，你沒有，我說錯了。”蘇老爺無力的擺了擺手，“你也哭累了，隨嬤嬤，你侍候回去，要是還有力氣，你再跟……說說吧。”

他是沒力氣了。<>

天剛蒙蒙亮，米娘子已經將屋里收拾的整整齊齊，開了門，和蔣家婆媳招呼道：“蔣家阿婆早，狗兒娘起了沒有？”

“起來了起來了，正給狗兒喂。”蔣家婆子正刷馬桶，抬起頭，出一臉笑答了句。

米娘子進了屋，側坐到床沿上，“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啊？”狗兒娘手一抖，“你要去哪兒？”

“我是來投親的，昨天找到親戚了，說好了今天過去，這是我存的十兩多散碎銀子，你拿著用，別讓人把你典出去……等你好了，找份漿洗補的活計，只要不怕吃苦，也不是活不下去，我屋里還有些被褥服，也都留給你，我走了。”

“姐姐，你要去哪兒，我要是找你……”狗兒娘一把拉住米娘子，米娘子拍拍的手，“有機會我來找你吧，時候不早了，我走了，你多保重。”

狗兒娘抱著狗兒下來，將米娘子送到門口，米娘子無論如何不讓再往外送，出來待了蔣家阿婆，悄悄出了大雜院，繞了半個城，往玉華院去。

李兮做了一夜夢，一會兒夢到陸離白飄飄吹著笛子，蘇四小姐在漫天桃花中翩翩起舞，自己掛在樹梢上，看的心痛大哭，一會兒又夢到陸離抱著，卻飄在半空，看著痛哭的陸離和陸離懷里的自己，再一會兒，又夢到陸離踏月而來，笑容明凈，向出手，可卻無論如何也抓不住那只來的手，不管怎麼用力，總是差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