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這麼篤定，告病這麼多天，相爺可是一步都沒有踏進過婉瑩居，也不敢反駁，連忙應了一聲是退了出去。

徐姨娘妝點完畢，深覺滿意，看向一旁的畫眉：“棲云苑那邊可布置妥當了？”

畫眉歉然道：“請夫人降罪，棲云苑自上次事后就加強了防護，奴婢還沒來得及找機會下手，不過奴婢已另外想了法子，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徐姨娘微擰的眉頭松了下來：“你辦事我自是放心的，只不過這一次我們絕不能失手。”

“奴婢明白，至于大師那邊，奴婢已經在尋了。”畫眉拱手，平庸的面孔上沒什麼多余的表，只是一雙眼睛郁的盯著地面。

這個時辰，紀安基本都在集雅居理公務，喜鵲剛到書房外就被季全攔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老爺在忙公務不喜被人打攪。”季全見是徐氏邊的喜鵲，面有些冷淡。

“奴婢有急事求見老爺，勞煩季管家代為通傳一下。”喜鵲央求道。

“方才的話你沒聽清嗎？想見老爺在這等著吧。”

喜鵲不由急了，老爺一忙起來就沒個準頭，這般等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若是完不夫人的囑咐，喜鵲只要一想就有些頭皮發麻。

“季管家，你就通融一下吧，我們姨娘病重，已經吐昏迷了，你就讓我見見老爺吧。”私下在婉瑩居們稱徐氏為夫人，可在明面上還是不敢的。

季全有些猶豫：“既是病了請大夫便是，找老爺有何用，老爺今日心不好，我勸你還是趕回去吧，惹惱了老爺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喜鵲哪肯就此放棄，咬了咬牙：“紀管家，老爺雖然因為二小姐的事生我們姨娘的氣，這也不代表我們姨娘就此失寵了，況且你怎麼知道老爺就一定不愿意見我們姨娘，退一萬步說我們姨娘也是正經的家，可不是外面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比的。”

阿貓阿狗說的是誰各自心里都有數，只是私自揣度主子的心思，是大忌，這麼大頂帽子季全可不敢戴。

“喜鵲姑娘誤會了，這樣吧，你在這里等著，我進去通傳一聲，至于老爺見不見你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多謝季管家，奴婢回去一定在我們姨娘面前多說您的好話。”喜鵲高興不已。

季全才不稀罕，他是家主的心腹哪里需要低三下四去討好一個姨娘，真這樣說不得還會引主子猜忌，得不償失。

很快他就自里面出來了，令他意外的是，紀安并沒有因此生氣，反倒讓他將喜鵲傳進來親自問話。

喜鵲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兀自進去行過禮后跪在地上。

紀安從案上抬起頭問道：“阿瑩子如何了，可有請了大夫過去。”

喜鵲一聽紀安這般親昵的稱呼著徐姨娘的閨名，一顆心總算落了地，眼圈當即就紅了：“老爺，你就去看看我們姨娘吧，我們姨娘在病中時常思念老爺，又不肯讓奴婢們來找老爺，說是老爺公務繁忙怕擾了老爺的清凈，就是今日也是奴婢自個趁主子昏迷的時候跑過來的。”

紀安聽了喜鵲的話心中不免有些心虛，這幾日他除了公務，心思都花在了向眉染上，就連徐氏告病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其實想想薇兒那件事也怪不著。

這般想著語氣也和下來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訴阿瑩，我晚間得了空就去看，讓好好養病，切莫多思多慮。”

喜鵲目失，原以為紀安當下就會前去婉瑩居，不想還要等到晚上，只不過也不敢將真實想法表現出來，面上喜不自的道：“是，奴婢這就回去將消息告訴主子，主子一定會很開心的。”

天剛抹黑，紀安就過來了，見到徐氏氣若游的躺在床上，屋里一濃濃的藥味，心里不由一，急步奔至床前：“阿瑩，你這是怎麼了，不過幾日，你怎麼變這般模樣了。”

“安郎，你終于來看我了。”徐姨娘的聲音弱無力，這一聲安郎更是讓紀安想起了兩人年溫的時刻，有許多年徐瑩都沒這麼稱呼過了。

“只要你在我邊，咳……咳……就算讓我立時死了也心甘。”徐姨娘時不時發出輕咳，冰涼的手上紀安的臉，一雙目盈盈的看向紀安。

“說什麼傻話呢。”紀安被看得心里的，只覺多日不見病中的徐氏較之以往更加年輕貌了，在臉頰上的胰仿若無骨般另人心神漾

徐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角微勾，愈發楚楚可憐的道：“老爺，你怎麼了。”

“咳咳，沒事沒事。”紀安尷尬的咳了兩聲，臉不自然的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畫眉，沉聲問道：“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阿瑩到底是生的什麼病，這麼久了也不見好。”

畫眉眼里飛快的閃過一抹嘲諷，面凄然的道：“回老爺的話，夫人自二小姐走后便優思過染上了風寒，吃了好多藥都不見好，大夫換了好幾個了，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怎麼會這樣？”紀安眉頭鎖，看著徐姨娘蒼白的小臉心疼不已：“季全，拿著我的名帖去秦醫府上走一趟。”

“安郎，不可。”徐姨娘連忙拉住紀安的手，搖搖頭：“妾只是一介份卑微的姨娘，怎可勞煩宮里的醫，傳出去于安郎名聲有損，這萬萬不可。”

見病這樣還在為他著想，紀安不已：“可是你這……”

畫眉適時出聲道：“老爺，夫人或許得的不是病呢？不然只是簡單的風寒怎麼會那麼多大夫都看不好。”

紀安抬頭看向畫眉：“你這是何意？阿瑩都這樣了不是病還能是什麼？”

“奴婢就怕夫人是到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畫眉小聲說道，看起來十分忌諱的模樣。

紀安也是飽讀多年圣賢書之人，又怎會相信鬼神之說，聞言直接否定道：“阿瑩日日都在府里，半步都沒出過，能到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你再胡說我就讓人將你趕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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