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角得意的勾起，仿佛已經預見了紀莞的悲慘下場。

“不坐了，貧僧既然已經到了，就不耽擱了，這就開始吧。”惠能道。

“好好好，大師有什麼需要只管提。”紀安應道。

“那就勞煩相爺讓人搬張桌子放在那邊就可以了。”惠能指了指一旁的空地。

不用紀安發話，紀全已經眼疾手快的下去安排了。

惠能和小和尚也各自忙碌了起來，眾人這才發現小和尚背后還背了一個灰撲撲的大布包，打開里面全是香燭黃紙等等一些用。

很快一張臺子便搭好了，惠能大師點了一炷香拜了三拜在香爐里，轉過來看向紀安，遲疑了下道：“相爺，貧僧可否到看看。”

紀安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這些和尚道士什麼的都有幾分看家本事，莫不是這惠能大師還真是個高人，看看宅子就能知道是否有古怪？

“可以可以。”紀安剛準備讓紀全帶著惠能過去，只是還沒等他開口便聽紀老夫人道：“就讓檀云帶大師過去吧，后院是眷住所，總歸不太方便。”

“還是母親思慮周全。”紀安訕笑道。

紀老夫人看他這樣子心里不一，秦氏去后這三年里，府里連個當家主母都沒有，的子又不好，時不時的就要病一場，府里里里外外那麼多的事也沒個人幫忙照應著，唉……也苦了他了……

林嬤嬤當即往前走了一步，對惠能道：“大師，這邊請吧。”

惠能點了點頭，隨著林嬤嬤轉走了。

從前院到后院，每到一個院子前惠能便停下來，拈著手指似乎在算著什麼。

直到棲云院外邊，惠能眉心微皺，面凝重的道：“不知這是府上那位主子的院子？”

林嬤嬤留了點心，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不解的問道：“大師，可是有什麼問題？”

惠能了一把胡子，一副言又止模樣似乎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來。

林嬤嬤心頭一沉，這反應難道是大小姐院里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大師但說無妨。”

惠能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觀此地黑紅二氣繚繞，聞之腥氣沖天，恐有不詳之，不知近日府上是否有人病難愈，時常反復，且多有齟齬，事況頻生？”

“大師怎知？”林嬤嬤面訝異，不又悄悄打量了惠能一眼，這昭覺寺的大師當真是神了，老夫人近來可不是病了剛好又得了寒癥，這回吃了好些藥愣是一點也不見好。

還有婉瑩居那位，聽說也是病了許久了，至于別的，從前府里至是一片平靜，眼下，先有了二小姐與大小姐姐妹不和，將大小姐從假山上推下一事，轉眼大小姐又與老爺鬧了不愉快，現在又出了四爺的事，可不是事多著嘛。

林嬤嬤此刻對惠能大師深信不疑，就沒想過別的，雖然這回的祈福事宜是婉瑩居那位的手筆，可這位大師是惠明大師的師弟，昭覺寺的大師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收買的。

“大師說的可是真的？”林嬤嬤猶豫了下問道。

惠能倒是沒有因為林嬤嬤的質疑而有半點惱怒，依舊是一臉和善：“貧僧言盡于此，信與不信全看施主了。”

“大師法力高深，定會有解救的法子吧？”林嬤嬤問道。

“這個自然是有的，只是貧僧觀這院氣息有些奇怪，凡事有因必有果，須得知道院中所住之人八字，還要觀其面相才可下斷論。”惠能一臉的高深莫測。

林嬤嬤默了默，這院中住的是大小姐，如何也不會相信大小姐會有什麼問題，可若是真的是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大小姐每日里住在此，定會對有損，只是事關大小姐，得先稟報了老夫人才行。

冗長的安靜過后林嬤嬤才道：“大師是世外高人，您說的話老奴自是信的， 只是老奴只是一個下人，這事兒做不得主，府里的人都在前廳了，大師既然有如此本事，一會兒應當能探得出來。”

惠能眸子飛快的閃了一下，笑瞇瞇的道：“施主說得甚是。”

林嬤嬤心沉重的帶著惠能回了前廳，一進來便見紀莞面平靜的端坐在原，肩背直，氣質清冷高華，仿佛大廳里的所有人都了的陪襯。

可惜了，林嬤嬤心底里劃過一喟嘆，急步走至紀老夫人面前，將方才的事小聲與紀老夫人說了。

紀老夫人瞳孔微微一，忍不住朝紀莞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老夫人，這事兒你看……”林嬤嬤語氣里略帶了一憐憫。

“一會兒看大師如何說吧。”紀老夫人眉頭皺著，到了此刻，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假了，按理徐氏還沒那個本事賄賂昭覺寺的大師，可又覺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而且對紀莞這個孫的也很復雜，這孩子如今是越發出落得好了，品貌出眾，之前檀云還說這孩子管家之事一點就通。

只是這子也沒有從前那般乖順了，太過憎分明斤斤計較，眼里更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偏后有偌大個肅國公府為做主，又是這樣尊貴的份，以后定然是往高了嫁的。

從前是有想著以后紀莞嫁了高門，以后能照應著府里，皆大歡喜，可如今他們父失和，唯一的孫子看著似乎也與紀家不親近……

“老夫人，若是一會兒真的……”林嬤嬤出言問道，眉心有不忍，對紀莞還是很喜歡的，自然希紀老夫人一會兒能夠保一保這位大小姐。

世人皆如此，無論此事與大小姐有沒有關系，大小姐怕是都甩不了。

紀老夫人閉了閉眼：“那也是的命。”

林嬤嬤心里一驚：“可是大小姐……”

“檀云，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莞丫頭子太犟，也該一了……”紀老夫人突然睜開眸子，淺褐的瞳孔里閃過一銳利的。

保自然會保，再如何莞丫頭也是疼了這麼久的孫，只是希借此機會莞丫頭能明白與紀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要日后釀大錯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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