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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若點頭：“好啊，我這會兒正好有點時間，可以滿足你這個心愿。”今天心好，聽聽如秋的“心聲”也無妨。如秋倒還真是個目的明確、能屈能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仍然試圖抓住一切機會垂死掙扎。這樣的人若穿越到現代職場，想必也會是個強人。

如秋一聽知若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正開心呢，卻見知若已經向廳房走去，當下一愣：不是回到書房去談嗎？

如冬撇了撇，趕跟上知若和如春。心里暗道：一個背主忘義的奴才，還想著進到議事房里“談心”？存的什麼心眼連都看得出來，何況是姑娘？

進了廳房坐下，知若接過如春端進來的姜棗茶喝了一口，才悠悠道：“說吧，你有什麼想說的？”

如秋瞥了瞥如春和如冬，言又止。

知若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怎麼，你不相信們二人？可們剛好是我最信任的人呢。”

如秋生生打了個寒，著頭皮道：“沒有沒有，怎麼會？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奴婢怎麼會不相信如春和如冬呢？”準備了好幾日才信心滿滿地過來，可是，還沒開口呢，底氣似乎一下子都被空了。

突然，有一種自己都覺得荒唐的覺，面前這個咄咄人的姑娘，不會是被鬼上了吧？

一個人再怎麼偽裝或者藏拙，眼神都是裝不了藏不了的，可是在姑娘邊侍候了十年，對姑娘的眼神、舉手投足再悉不過。現在姑娘那犀利的眼神，活同芊昕郡主如出一轍，卻絕對沒有在前十年的姑娘上出現過。難道大將軍和郡主的死、還有親當日和離這兩件事真的就可以讓姑娘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連眼神都換了？

不得不說。如秋的覺還是很銳利的，可惜，這太匪夷所思了。別說別人不會相信，自己都不敢相信啊，也只敢偶爾暗自慨一下。相對而言，還是突逢巨變帶來的刺激讓尹知若胎換骨比較容易讓人接，如秋就準備用這個答案回應秋家的質問、或者懷疑之類，為自己辯解。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來了，還是要拼這最后一搏的。即使不，想必姑娘也不敢對如何。否則兩日之后拿什麼向慶元侯府代？

想定之后，如秋斂了心神，行了個禮，才一字一句地說道：“姑娘，奴婢知道有些話您不聽，但是忠言逆耳，奴婢六歲就到姑娘邊侍候。不能眼睜睜看您鉆了牛角尖。姑娘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兩位爺、還有二姑娘、三姑娘的將來考慮不是？”

知若一臉淡然地看著，沒有表，但也沒有制止的意思。

這讓如秋突然又充滿了自信，語氣也越發堅定：“姑娘，在這個世上。不是有銀子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權勢。沒有人可以倚仗，銀子越多。反而越危險。還有爺、姑娘們的將來，現在您只是平民，沒有倚仗，他們將來談婚論嫁，也就只能與平民百姓結親了，姑娘您忍心嗎？再說了，郡主從來沒有讓姑娘您愁過銀子的事，所以姑娘您現在是不知憂慮，但銀子總有用完的一日，到時候您們怎麼辦？幾位姑娘和爺都是養慣了的，稍微拮據一點的生活，只怕你們都無法忍。作為一向疼弟弟妹妹的嫡長姐，姑娘您不是要更難過？”

還真是苦口婆心呢！知若似笑非笑地深深看了如秋一眼，涼涼道：“你一直強調倚仗，那麼你認為我要倚仗誰呢？誰才有能耐能讓我不危險，讓我的弟弟妹妹不用同平民百姓結親呢？ ”

如秋正想張口，突然回味過來知若話中的含義，想起景王府送年禮過來的事，改口道：“本來景王府自然是最有權勢、最可倚仗的，可是景王爺、王妃高高在上，看在與郡主的份上偶爾關心一下還可以，怎麼可能會長期顧及你們？畢竟無親無故不是？不比慶元侯府。尹秋兩家本來就好，之前還有婚約，秋世子對您是有的，侯爺、候夫人也都是看著您長大，一心疼您的。”

好像生怕知若會阻止打斷繼續說下去，如秋說得越發快起來：“姑娘，誰不怕被牽涉到謀逆大罪中？得饒人且饒人吧！鉆牛角尖只會讓姑娘將原本關心你、一心想幫你的人推開，害得還不是姑娘自己？就算姑娘不愿意為妾，秋家也沒有你啊，為什麼不能保持來往，讓他們幫您呢？”

如春、如冬二人被如秋的厚無恥和大言不慚氣得變了臉，知若卻是“噗哧”一笑：“我怎麼覺得你對慶元侯府很了解，好像同他們談過似的，你約見過秋世子？……或者……秋家的其他人。真是好奇怪哦，我都沒有同他們說過兩句話呢。”

如秋的臉唰地白了：“奴……奴婢怎麼可能……哪……哪里有資格約……約見秋世子和秋家的人？奴婢只是想……想出來的。秋世子不是特意來看您和爺們？秋老夫人還給您帶……帶了南方的特產干貨？”

“就這些？呵呵，你就想出來他們的關心和好意了？”知若笑得愈發燦爛，卻愈發讓如秋膽戰心驚。

“好了，”知若突然收起燦爛的笑容，正道，“你的心里話我也都聽完了。好意也好，居心叵測也罷，我同秋夫人都白紙黑字簽了兩家恩斷義絕的共同聲明。你還是靜下心來好好休息兩日吧，以后要心也是心你們秋家的事了。對了，本來我是想在你出嫁之日將你的契還給你的。無奈秋夫人特意向我要了你的契，要求我在那日將契給來接你的管事婆子，既已簽了契約我自然要遵守承諾，不會管秋家的事，不過還是通知你一聲才好，免得你以為我扣押了你的契。

如秋腳下一，差點癱倒在地，秋夫人要的契？雖然是丫鬟出，但不是秋家的丫鬟啊，放了的契進慶元侯府，就是良妾，可是秋夫人握著的契，就只能是個賤妾了！的眼前突然閃現出那日季氏看的眼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