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很多人都不明白鐘醫的沉默，也不明白鐘醫冷掉的眼神。

但是，卻有一個人特別明白。

不是鐘醫的徒弟白興騰，也不是鐘醫的師傅肖長命，更不是鐘醫的擁護者彭林或者樂壽，而是站在對面的一個人，他仿佛看穿了一切，看穿了鐘醫的沉默，也看穿了鐘醫的掙扎，看穿了鐘醫的矛盾。

“很痛苦吧？當然會很痛苦，自己所學的，和自己所了解的，更自己的專業對上了，而且是南轅北轍的對抗，很痛苦吧。”楊對著鐘醫說道。

是的，這個了解鐘醫痛苦掙扎的人，竟然是楊。

當楊說出這句的話的時候，在場人的目全部又落在了鐘醫的上。

“你怎麼回事啊？有什麼就說什麼，吞吞吐吐的，簡直是……不像是我徒弟啊。就該把你送去當那些老不死的徒弟。”肖長命沒好氣的對著鐘醫說道。

“呵，老人家，你別你徒弟了，他之所以掙扎，是有原因的。”楊甚至開始幫著鐘醫說話了。

？嗯？

肖長命的目落在了楊上，用雷霆一樣的聲音問道：“那你個后生說，是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無非是你們認為治病救人的中藥，你們想當然認為的中藥的效果，一定能夠通過國際上的三期臨床證明吧？”楊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

楊的話一出口，眾人再結合這兒鐘醫的表現，一時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笑話，中藥吃了幾千幾百年，竟然還有人說沒有通過你們什麼事證明？”肖長命反諷道。

“你肯定認為你一定有一些因子作用在了病灶上。能被稱之為藥，它就一定有正作用的。但我跟你講，這些都僅僅是你的一廂愿罷了，事實上并非如此。”楊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

何如一句話惹一堆人，甚至你這一方的人。

楊很好的詮釋了這個作。

他僅僅的一句話，直接將在場的中醫打了冷宮之中，不論敵我，全部納了不行之中。

“笑話，中醫幾千年的歷史，怎麼可能不行？”

“不行能夠救這麼多人？難道那些人全部都是自己好的嗎？”

“中醫中藥已經在很多方面證明了自己，怎麼到你這兒就證明不了？”

“中醫，中藥怎麼多人的就業，怎麼多人的相信，怎麼可能不能證明，又怎麼可能是一個謊言？”

很難相信，這些話不是出自中醫的口中，不是來自中醫的反駁，而是楊輕描淡寫的說出口的話。

一時間，大家愣住了。

楊這是什麼意思？

只有鐘醫瞬間懂了，楊到底是一個什麼意思。

接著，楊緩緩開口道：“幾千年歷史難道就不能是錯的了嗎？幾千年的封建歷史，難道現在還在適用嗎？當了幾千年的奴隸，現在我們華夏人不也站起來了嗎？既然上站起來了，思想上也要站起來！”

“為什麼你們覺得沒那麼多人用，但是現在醫學就是證明不了？”

“你們說，是現代醫學的問題？還是中醫的問題了？”

“就業的人多，相信的人多，它就是對的，它就是好的嗎？”

楊的目從在場的所有中醫臉上掃過，包括鐘醫，包括陳浩然，包括在場無數的中醫，他目中帶著輕蔑。

反問！嘲笑！提出質疑！然后試圖一錘定音。

“你們都知道，中藥不乏相關毒副作用的研究，目前結果也是十分明確的，的確的顯著的肝毒，這不是常識嗎？”楊問道。

他轉，看著后的劉教授。

“劉教授，我之所以說肝毒明確，是因為在實試里這一點是被廣泛確認的。這一方面你是專家，你肯定知道吧？”楊問劉教授道。

“呃……”劉教授想要反駁什麼。

楊卻接過了劉教授的話頭。

“ 劉教授你是想說，但憑這些研究就可以寫出毒副作用了嗎？”楊頓了頓，說道：“我當然知道，并不能，要想確認毒理，就必須量化，這就需要有詳盡的代謝模式，可高度復現驗證的實驗過程。”

“我在來之前，我就看過一個笑話，有關于何首烏的，也有關于七寶髯丹的。”楊說道：“想必在場的大家都十分悉吧。”

當然悉了。

《本草綱目》草之七時珍曰∶何首烏，足厥、藥也。

本草綱目作為中醫的圣經之一，在場的中醫沒有不悉的吧，

這味藥，白者氣分，赤者分。腎主閉藏，肝主疏泄。此氣溫，味苦。苦補腎，溫補肝，能收斂氣。

正是因為上述的條件，所以它能養益肝，固益腎，健筋骨，烏髭發，為滋補良藥。

并且還有記載。不寒不燥，功在地黃、天門冬諸藥之上。氣太和，則風虛癰腫瘰疬諸疾可知矣。

關于七寶髯丹，傳說就更是多了。

相傳，此藥流傳雖久，服者尚寡。

直到，嘉靖初，邵應節真人，以七寶髯丹方上進。

世宗肅皇帝服餌有效，連生皇嗣。于是何首烏之方，天下大行矣。

并且，宋懷州知州李治，與一武臣同。怪其年七十余而輕健，面如渥丹，能飲食。叩其，則服何首烏丸也。

甚至到了后期，傳說其方，后治得病，盛暑中半無汗，已二年，竊自憂之。造丸服至年余，汗遂浹。

其活治風之功，大有補益。其方用赤白何首烏各半斤，米泔浸三夜，竹刀刮去皮，切焙，石臼為末，煉丸梧子大。每空心溫酒下五十丸。亦可末服。

“但事實了？你們在乎事實嗎？你們在乎對錯嗎？”

“關于這些何首烏，關于這些七寶髯丹，和你們的中藥一樣，你們有科學依據嗎？”

“鐘醫，你說正作用和副作用，那我問你，你們中醫真的有收集什麼毒副作用嗎？還是你們隨便找了一本中醫古籍，從其中尋章摘句就能被批準上市？”

“你們的理由也很充分啊！吃了這麼多人都沒有死人，那肯定是有用啊！”

“那麼我想說一點，那些吃死掉的人，他們還能開口說話嗎？”

楊笑了，笑得瘋狂。

他的聲音貫穿著整個中醫院大廳，來回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