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夫婦在戰場上都是好手,五年前宣周和北璃開戰,北璃最寵的三皇子親自前往戰場,本想掙個功名回來,在奪嫡中立穩腳跟,誰曾想死沙場。
那場大戰持續了三個月,雙方都傾盡全力,宣周險勝,損失慘重,十萬大軍最后剩下兩萬不到。
護國大將軍段容宇班師回朝,本以為能得到嘉獎,可等待他的卻是無盡的指控。
先是他的副將向昭帝告,說他作戰時猶豫不決,才導致白白折損了這麼多將士;然后又有人揭發在最后一場大戰前,他暗中和北璃的一個中尉見面。
接下來被曝出他往年征戰私吞軍餉、謊報戰績……一系列罪證全都羅列出來,段家夫婦咬死不認,卻拿不出證據,最后在大牢留下一封書自盡。
夫妻倆有一個兒子,在段家被滅門后一直沒消息,多半已不在人世。
蘇音邊翻著手中的賬本,邊回憶自己所了解到的事,眉頭越擰越。
當時沒怎麼在意,現在卻越想越不對。
護國大將軍是何等的份,怎麼會十年榮華一朝獄,所有的事集中發,未免太湊巧了些。
有時候事越順利,反而越有問題。
墻倒眾人推,真消息里面混進假消息只怕也有人會信。
蘇音指尖慢慢在一行行出記錄上劃過,看不出什麼問題。但知道袁謙只是個商人,怎麼會有段容宇府中的賬本?
此事必定有蹊蹺。
宣周部關系錯綜復雜,蘇音不深究,準備把這個賬本給凌晏,他應該會很興趣。
將賬本在枕頭下,抬頭滅了桌上的燭火,打了個呵欠,沉沉睡去。
東宮靜寂無聲,陷無邊的黑暗中,而不遠的另外一個府邸,卻燈火明亮晃人眼。
吳勇達將一本空白的賬目甩到殊九上,雙目通紅,滿是,面猙獰,說話時著氣,“這就是你追回來的東西?!”
今日酒樓確實是他安排的一場戲,本以為就算事不,好好善后,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誰知道袁謙那個蠢貨,竟然還沒把幾年前的事理干凈,留下這麼一個明顯的把柄。
殊九直地跪在他面前,低頭不語。
他趕到的時候,裝作搶袁謙包裹的那個下屬已經沒氣了,包裹被在尸下,蘇音早不知所蹤。
“屬下無能,請統領責罰。”
吳勇達一掌拍在實木桌上,用了狠勁,桌面頓時出現一條裂紋,“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只想知道賬本去哪兒了!”
賬本流落到他人手中,就是一個形炸彈。
蘇音已經投靠太子,若是凌晏拿到,必定會懷疑當初段容宇的通敵一案另有。他現在還沒清楚太子的底細,決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吳勇達瞇了瞇眼睛,表郁,仿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袁謙呢?”
“在他自己府中,統領需要屬下把他帶來嗎?”
“不用,”吳勇達搖搖頭,角漾出一抹冷笑,“就讓他待在那里,永遠不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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