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衷寒一覺到了天明,醒來時發現封戚趴在他床頭睡,左手搭在他的右手旁,指尖將將與他相,卻又沒有完全上。
就好像本來想牽他的手,又因為別的什麼緣故放棄了。
季衷寒帶著晨起的困意懵了好一會,看著早上的從封戚的手背,走到了他的掌心里。
他剛抬起手,順從本能地想做些什麼,封戚就了。
先是眼睫,再是,沉靜的面部線條在暖中鮮活起來,他睜開眼的那刻,就沖季衷寒笑了。
好似剛醒過來就能見到季衷寒,對他來說是最開心的事。
季衷寒本來想問的問題,都在那瞬間忘干凈了。
他想說為什麼封戚會在坐在他床前睡著,又為什麼不敢上床,還有眼睛為什麼這麼紅,是不是沒睡好,還是昨晚又哭過。
但這些都不是當下能夠想起的。
封戚張開,跟他說了一句話。
是什麼呢?季衷寒沒聽清,他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就像鼓用力捂住了心臟,怕這聲音泄分毫,出了一個不為人知的。
那聲聲敲在他心上的,便是他警覺的提醒。
……
那時候的記憶,仍然清晰,清晰到季衷寒記得,那一刻,從鄰居家傳來的鋼琴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視。
那鋼琴曲,就像現在電影里男主所彈的那樣。
曲不調,磕磕,笑的只有主。
劇到了尾聲,是個爛俗的片。
男主睡覺的時候牽著主的手,對說,想牽一輩子。
如果電影不只是電影,而是一段真實的人生。
那麼后續男主肯定不會在一起,一輩子哪里是這麼簡單的事。
季衷寒面無表地將煙完后,又抿了口啤酒,對這部電影下了個結論。
不更事時,不知道一酒解千愁。
等真正懂了,就了個煙酒不離,糟糕的年人了。
季衷寒打開平板,想要挑選一部新電影。
app里的推薦頁面很多,退出的時候,又跳出了一個新的頁面,是個廣告推送。
推送的是一檔綜藝節目的預告。
這個綜藝季衷寒之前聽說過,許薇有追過全程。
這檔名為《繆斯》的綜藝,是檔時尚類綜藝節目,由多個業模特參賽。已經播出了三季,據說第四季還在前期籌備。
這檔綜藝里的模特,不像是常規模特綜藝里,只需要拍攝出片就可以。
《繆斯》每期都由導師發放主題,然后需要模特自己據理解,挑選設計師,攝影,燈甚至是造型師。
在徹底完一個作品,再提給三位評審。
這相當考驗模特自的審以及通能力,除此之外,這檔綜藝還以撕聞名。
不觀眾都沖著這點去看,節目組也樂見其,幾乎每一季都會有非常戲劇化的沖突。
也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安排的劇本,又或者是節目組惡意剪輯,將本來只是小事的事,無限放大。
不過對于季衷寒來說,拍攝時遇到奇葩的事本來就多。
比起現實里見到的那些,節目組的那些沖突,已經弱化了很多。
說不定還是因為有攝影機在場,所以收斂了不。
看到這個節目的推送,就像是冥冥中上天的預兆,第二日許薇就給他打電話,跟他說《繆斯》第四季的工作人員同接洽了,問季衷寒能不能參加這個節目。
工作人員看上了季衷寒的長相,認為可以讓季衷寒在節目里炒炒cp,由節目組來牽線,要是效果好的話,也是雙贏的好事。
許薇認為,既然他們從剛開始就走了網紅攝影師的路線,那麼參加節目也是一件增長曝度的好機會。
有曝度就會有商業合作,這是好事,怎麼能拒絕。
當然,明面上還是對《繆斯》的工作人員,作出了矜持的模樣,說要回去問問季衷寒有沒有空。
而給季衷寒打電話時,已經興瘋了。
問季衷寒休息的時候有沒有發胖,如果有,現在立刻馬上去減,免得出鏡太胖。
季衷寒握著手機,聽許薇說了一堆,才小聲說:“我不想參加。”
許薇:“有通告費。”
“不是錢的問題。”季衷寒是真的不太想參加這種節目,因為他不清楚自己會不會被惡意剪輯。
在人際往上,他本就有問題。
而且不能接肢接的他,又怎麼去跟其他人炒cp。
許薇沒有勸他,直接說了一個數。
這個數是通告費。
季衷寒靜了半晌,只吐出一句:“怪不得那麼多人扎堆進娛樂圈。”
這給得也太多了。
許薇又問:“現在愿意參加了嗎?”
“嗯,可以,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我確實該增加自己的曝度。”季衷寒改口道。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季衷寒說:“你先去確定一下,這個綜藝封戚會不會參加。”
許薇:“怎麼可能啊,封戚那種咖位的,是瘋了才下凡來這種綜藝?”
“再說了,就他那個脾氣,他公司會讓他來?真不怕被群嘲哦。”許薇沒好氣地說。
對封戚的印象太壞,說的也是實話。
在眼里,封戚就是那種有能力又怪咖的模特,在時尚圈里多的是。
不過時尚圈是個憑實力,憑自條件說話的地方。
至于模特脾氣怪不怪,好不好合作,還真沒多人在乎。
而且商業價值極高的模特,一年能出一個都已經了不起了,哪個公司不是當寶貝捧著。
許薇認為,封戚那公司才不會讓自家的寶貝疙瘩,來這種綜藝被人惡意剪輯。
季衷寒聽完許薇的分析,只問了句:“那你怎麼接到這綜藝的邀請這麼高興,你不怕我被人惡意剪輯嗎?”
許薇樂了:“我的衷寒寶貝,黑紅也是紅。咱們也就在微博上有點熱度,出了微博誰認識咱們。再說了,我相信你這與世無爭的格,應該和人吵不起來的。”
心寬胖的許薇,還有見錢眼開的季衷寒,都在參加節目的第一天錄制時,得到了報應。
許薇和季衷寒在節目組搭的帳篷下乘涼,等待開拍前的籌備。
不遠開來了一輛看起來就很貴的保姆車,車門一開,先是鉆出了個生,長得面善,季衷寒搜尋記憶里,很快就想起了這是之前在拍攝場地里那個弄臟他服,還要請他喝咖啡的生。
生下來后,便迅速地打起一把傘,遮住了保姆車門的方向,安靜等待里面會出來的人。
季衷寒心跳一下子增速了,他約有了種預。
“靠!”是許薇的臟話聲。
已經先于季衷寒前,到了災難的降臨。
許薇看到了站在制片人旁邊,談笑風生的景河。
斯文敗類的眼鏡男,在目轉到的方向時,鏡片后的眼睛微微彎起,沖點頭示意。
許薇:“景河在這……”
季衷寒看著保姆車上,邁著長,矜貴地走下來的男人,接上了許薇未盡之語:“封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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