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說家里欠了錢,花哪里去了,一會兒說家里的房子水了,要花錢修繕。
李玉竹笑著指了指韋二老爺的新靴子,“二舅,這雙靴子是新做的吧?瞧這上面還鑲著大金珠呢,一瞧就不便宜,要二十多兩一雙吧?”
韋七娘瞪大了雙眼,“爹,你怎麼做這麼貴的鞋子?”
韋二老爺吱唔著,“哪里要那麼貴?沒有沒有。”
韋七娘冷哼,“爹撒謊,這鞋子的式樣,一瞧便是吉慶鞋鋪的,那家鋪子的鞋子,最便宜也要二十兩一雙,不是那家的鞋子?是哪家的?爹說個地址,我問問去。”
韋二老爺不耐煩地甩袖子,“你失蹤了多日,你爹我碎了心,做雙新鞋子讓自己心好點怎麼啦?”
李玉竹打量著韋七娘的打扮,“可是二舅,七表姐還沒有新新鞋呢,這裳,說也穿了兩年了吧,二舅不能只管自己,不管七娘。”
韋七娘看著自己的裳,委屈得眼睛都紅了,“這是三年前姑母送的料子做的,不止兩年,三年半了。”
“你又不出門,穿什麼新的?真是的。”韋二老爺站起來,朝李玉竹擺擺手,“我還事,要出門一趟,那個三娘啊,你賠你七表姐說說話,我有事先走了。”
韋二老爺背著手,抬步走出去了。
他才走下書房的臺階,就見兩個人,一臉喜大步朝他走來。
韋二老爺嚇得拔就往回跑。
李玉竹也看到了那兩人。
小聲問韋七娘,“七表姐,那是什麼人?”
“是七堂叔和五堂叔。”韋七娘道。
韋二老爺跑慢了,被那兩人發現了。
他們朝韋二老爺追了過來,“二哥,二哥你太不像話了,你居然將銀子借給了陳家,也不借給我們自家兄弟?”
韋二老爺才跑到臺階那里,就被二人一左一右拉住。
“誰說的?我可沒借給陳家。”韋二老爺直搖頭。
韋七老爺冷著臉,“剛才陳三跟我說的,我還看了他的銀票呢,一千兩!十張百兩的銀票,蓋的是盛錢莊的印,你家的一萬兩銀子,全存在盛錢莊里吧?”
韋二老爺被問得愣住,說不出話來。
正屋中,韋七娘忽然冷笑一聲,“我一文銀子沒得,爹居然將銀子給了三舅?三舅是個賭鬼!借出去有得還的?一千兩啊,他倒是大方!”
李玉竹拉著韋七娘,“別急,興許是誤會?”
“不可能,我三舅來家好幾趟了,我看到了。”韋七娘冷笑,“七叔和五叔也是好賭錢的,這錢到了他們的手里,還有得還的?”
李玉竹眸微閃, 走到外面,大聲朝韋二老爺說道,“二舅,你的銀子不是全給了七娘了嗎?那是賠給的,你哪還有銀子借?那是皇上要求宇文家賠給七娘的銀子!”
韋二老爺被堂兄弟拉扯著,心里正焦急,聽到李玉竹這麼說,他心里頭頓時一亮。
“啊,是是是的,皇上說了,那些銀子都是七娘的,你們要什麼要的?你們好意思的?我都不敢要一文錢呢。”韋二老爺將哥倆推開,嫌棄地彈著袖子。
韋五老爺不相信問道,“可那陳老三怎麼說,二哥借給他一千銀子?”
“老三一向吹牛,他的話你們也信?他去年中秋那天還吹牛說,前晚贏了一萬的銀子,可結果呢,話還沒說完,就被賭坊的人催債上門了。”
這件事倒是真的,韋七老爺和韋五老爺都是賭鬼,和韋七娘的三舅是賭友,陳老三鬧那出笑話時,他們哥倆也在場。
韋二老爺見他們有些相信了,推著他們,“沒銀子沒銀子,銀子都是七娘的,我是花了的銀子,皇上問起來?我不要命啦?”
他說得煞有介事,將兩個從沒見過皇上的賭鬼兄弟嚇著了。
兩人再不敢提借錢的事,怏怏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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