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劍修有點穩 ()”
秦倚天怔了一怔,神有些復雜,沉片刻之后,對陸青山說道:“第一道法確實存在,但現在并無人知道它是何道法,更沒有人掌握它。”
“無人知道它是何道法,那又怎麼能說第一道法確實存在呢?”秦倚天的闡述中明顯帶著矛盾,所以陸青山皺起眉頭問道。
“這不是我說的,而是流傳下來的,”秦倚天解釋道:“在我們九大上國的史之中,對于第一道法有一段極其的記載。”
“嗯?”陸青山挑了挑眉。
秦倚天娓娓訴來,“其實異鬼的復蘇并不是第一次,而是早有先例。”
這倒是和蒼穹天的道魔之戰如出一轍……陸青山想到。
“在許久之前的遠古時代,異鬼就曾出現過,那一次它們同樣也是自北境的雪原中走出,然后侵人域。
只是那一次,異鬼來的太突然,而且當時的人族并沒有意識到異鬼的可怕,更沒有意識到亡齒寒之道理。
所以,諸國一開始只是坐視異鬼將一個又一個國家覆滅。
待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道源界大半疆域已經落于異鬼之手。
異鬼之勢已,就像雪球越滾越大,形雪崩之勢,也就無可抵擋了。
當時道源界剩下的人族,本無法組織起足夠的力量來抗擊異鬼。
道源界幾乎就要淪陷, 淪為異鬼的天堂。”
“那種局勢下, 人族幾乎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了。”
陸青山沉默,靜等轉折出現。
“但是, 奇跡出現了。”秦倚天目深邃,仿佛夢回上古。
“就在道源界將要傾覆之際,一位名坐山客的士出山。
當那數量難以計算的異鬼涌來,攻向人族最后一道防線之時, 坐山客于城墻之上施展了一道道法。”
“沒有人知道坐山客當時施展的是什麼道法, 備何等效果。
他所施展的道法也沒有任何所謂的異象、華乃至聲音出現,平靜的讓人懷疑坐山客真的出手了嗎?
但是就在他施展完那一道道法之后,那如水一般的異鬼就那麼憑空消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可惜的是, 坐山客在施展完那道道法后, 就與異鬼同歸于盡了。
他生機盡數消散,坐化在城墻之上。”
“顯然,那道道法的代價, 是他的命。”
“施展一道能解決數十萬異鬼的道法,就算要付出再大的代價都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只是施法者的命呢?”
“這并不奇怪。”
“不過,由于坐山客在施展完那道道法之后就是坐化,所以那道道法的名字與效果也就了未解之謎。”
“但是那道道法的強大,大家有目共睹,絕對是道源界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道法。”
“因此,它便是第一道法。”
秦倚天所述如果是真實發生的事件, 那這個第一道法的確是名不虛傳……
“異鬼是憑空消失的?”陸青山目閃爍, 追問道。
“對,憑空消失, 連灰都不剩下, 就仿佛之前的異鬼只是幻象一般。”秦倚天鄭重地點了點頭,確定道。
聞言, 陸青山心中不由生出震驚的緒。
別說是在道源界, 即使是在他所屬的蒼穹界, 也沒有什麼法是可以讓數十萬異鬼憑空消弭的。
——如果修士足夠強大的話, 一道法屠戮覆滅數十萬異鬼倒是有可能。
但要清楚,屠戮覆滅與憑空消弭之間的差距是很大的。
如果說前者是偉力的話, 那后者就是神跡。
這樣的神跡,出現在一個層次遠低于蒼穹天的道源界中?
陸青山實在很難想象。
這所謂的第一道法, 究竟是怎樣的道法?
陸青山并不清楚,也無從猜起。
但是他敢確定,第一道法絕對不是一種抹滅眾生的強大力量,而應該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效果。
就像一只飛禽可以讓一架飛機墜毀,并不是因為飛禽的力量強大,而是因為飛機的速度太快。
這邊陸青山陷思索之中,另一邊秦倚天卻是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異鬼之患雖然因為第一道法被化解了,但是誰也不知道異鬼會不會死灰復燃, 卷土重來。”
“所以,戰后的諸國在重新劃分道源界疆域的時候, 達了一致共識,最強大的九大上國全部是集中在北境,以便將來異鬼真的重來, 能在第一時間便組織起足夠的力量應對。”
“怪不得。”陸青山喃喃道。
道源界分為東南西北四境,但是最強大的九大上國卻盡數位于寒冷的北境,這不論怎麼看都是件極其不合理的事。
當時陸青山在得知這個況后, 便猜到了其中必然有,卻沒想到原來是這個原因。
“事實證明,先輩們的擔憂確實不是無稽之談,異鬼在萬年之后,當真復蘇了。”秦倚天嘆了口氣。
“有前車之鑒擺在眼前,我們自然不敢有半點大意, 在第一時間就組建了北境聯盟對抗異鬼。”
“可是誰也不知道,這次的異鬼復蘇將會持續多久.......”秦倚天頓了頓,抬頭看著陸青山的眼睛,誠懇道:“雖然我們可以倚靠城墻對抗異鬼,但是異鬼上所穿的冰晶盔甲太過堅,基本不可能倚靠箭矢來殺死一只異鬼。
所以要想擊殺異鬼,大部分時候,我們的將士必須出城迎戰。”
“你知道平均殺死一只異鬼,我們需要損傷多士兵嗎?”秦倚天問道。
陸青山雙眼一閃, 答道:“二十人左右。”
已然大致清楚這個世界的武力水準之后, 以陸青山遠超這個世界的實力與眼界,站在高屋建瓴的角度做出這樣的判斷對于他來說并不算難事。
“你怎麼知道的.......”秦倚天微訝,然后苦道:“沒錯,正是二十,高達一比二十的傷亡比例,異鬼的實力太過強大了......
或者說異鬼的兵與盔甲太過強大了。”
“強大就算了,他們的冰晶盔甲與冰晶長劍還繚繞著極深的寒氣,我們一旦,就會被凍僵,本無法使用。
所以我們即使擊殺了異鬼,繳獲了他們的兵與盔甲,也只能是放著當擺設。”
“北境聯盟部早已做過預估,如果這一次的異鬼復蘇,與之前的那一次規模一般的話.......
就算我們早有準備,以如今的戰損比,也只能是多拖延異鬼幾十年的時間。
到了最后,我們仍然是無法戰勝異鬼,道源界終究逃不過淪陷的結局。”
“所以,在諸國看來,我們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是期這一次異鬼復蘇的規模是小于上一次,或者是期這世界上還存在著掌握第一道法的人。”
“這是坐以待斃,”陸青山搖頭,冷聲道:“寄希于這些虛無縹緲、無法由自己把握的事上,并不靠譜。”
這相當于把命給老天爺。
這不符合他的格。
劍修從不坐以待斃。
“是的,我也覺得這樣不靠譜。”秦倚天點頭贊同道。
然后,目瑩瑩地看著陸青山,輕聲道:“所以,我現在寄希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