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已經通知娃娃和妙妙集中馬匹,如果城失守,就利用街巷之間李睿的兵馬擺佈不開的弱點撕開一道口子,從北城突圍。”
焰焰訝然道:“從北城突圍?李睿在那一線的防最是堅固。”
冬兒道:“我知道,所以從北城突圍才最爲出其不意。我已經同人通過消息,他也同意一旦勢危便從北城突圍,我們老弱婦孺,如果從其他三面走,如何擺得了李睿的輕騎?只有北面,突破他們的陣地,越過五佛嶺,進連綿山川,方有一線生機。”
說到這兒,頓了一頓,又補充道:“當然,這只是一個必要的防範。城也不是那麼好攻陷的,而夏州那邊……與不,消息應該在這幾天就知道了。”
焰焰抿了抿脣,問道:“如果夏州沒有得手,怎麼辦?”
冬兒的臉嚴峻起來,沉默片刻,用手指了指沙盤,說道:“還是向北,越五佛嶺,穿明堂川,避地斤澤,等待機會,東山再起!”
一頭頭駱駝慢吞吞地站在陣前,低頭吃著草,萬之靈的人類正在發狂,它們此時可以算是戰場上最冷靜的生了。
架在駱駝背上的旋風炮正向城頭呼嘯發著一枚枚石子,拳頭大的石塊破空而去,雖然對堅固的城牆無法造破壞,但是卻能有效殺傷敵人命,哪怕是持著大盾的戰士,石子也能穿大盾,在這片石雨的攻擊下,西城城頭暫時進了一片沉寂。
夏州軍迅速把雲梯、壕橋等加趕製的簡易攻城武推到城下不遠,等著彈雨稍歇,發攻勢。可是片刻的功夫,城頭突然發出一聲牛吼般的嘶鳴,三柄鵝卵細的短矛疾而出,淡淡的矛影一閃,便穿了兩頭駱駝的子,短矛駝而過,空中騰起一團霧,嗡地一聲直灌地,駭得旁邊正作旋風炮的戰士一頭仆倒在地。
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牛嗥,又過片刻,一塊磨盤大的石頭騰空而起,準確地砸在一架壕橋上,簡易的壕橋當即散了架,將幾個士兵砸在下面,發出不像人聲的嚎。
“強行攻城!”
夏州將領懊惱地大一聲,頓時人如蟻聚喊殺連天,箭矢破空,彈石如雨中,無數的士兵強行攻向前去,城頭也出現了許多人影,再度展開了拉鋸戰。這一次的戰鬥,可能又要持續很久……
五佛嶺上,楊浩憂心忡忡地看著冬兒傳出城來的信柬,善解人意的冬兒不能不把城裡的真實形告訴他這個城主,可是又不想讓他過於擔心,措辭方面十分的小心,但是楊浩還是覺到了城中的艱難。李睿兵馬雖衆,但是缺強有力的攻城械,照理說守城一方本不該比他當初攻打銀州時的慶王更狼狽,然而……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崛起的太快,兵力的擴充跟不上他地位與權力擴張的速度,城中守軍太了,真難爲了冬兒,這城還能守多久?夏州,夏州到底有沒有到手?
楊浩想到城中妻兒的困境,心中忽然無比煩躁,他恨不得上戰馬,單槍匹馬殺進重重敵營,只要能讓他闖過去,重新回到銀州城,而不是在這裡猜度著城中形,承著無盡的煎熬。
忽然,穆羽風一般地捲進了他那松木搭的營帳,臉龐脹紅,著氣,手中攥著一張紙,喜極而泣地道:“大人,夏州有消息了,拿下來了,咱們把夏州拿下來了!”
楊浩大喜若狂,一個箭步躍到他的邊,穆羽還未及遞上信柬,楊浩已劈手奪去,紙捲上只有一行清晰的大字:“恭喜太尉,夏州到手。張浦遙拜。”
楊浩雙眼一閉,攥著紙卷,全都發起抖來。
自夏州至銀州,楊浩沒有完善的通訊線,即便有些設置,李睿一路掃而來,蝗蟲一般的大軍也早把那可能的佈置破壞殆盡了,所以這訊息是馬力傳遞日夜兼程送達的,他收到了消息,李睿沒理由比他更慢,楊浩霍地張開眼睛,大聲命令道:“立即把這個消息曉諭三軍!立即向銀州城傳報消息!立即告知楊崇訓、折勳兩位將軍。準備大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