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私下裡,任卿書不免也要把最新發生的況向他的大當家崔大郎通報一番,不過,他目前雖是折家軍的領軍人,但是折家經營府州歷兩百年,樹大深,形了一個獨立的利益團,任卿書目前雖是大家的帶頭人,也不可能獨斷專行,一味按照繼嗣堂的主張去行事的,如今尚未得到崔大郎的指示,他更是完全以保德軍轉運使的份主持大局。
任卿書派往百花塢的員連門都沒有進,就被趕了回來,赤忠拒絕會見。
赤忠當然要拒絕,折家上下已經被他一腦兒地押運去給王繼恩了,彼此之間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轉寰的餘地,叛主之人,但有三分天良,也無再見故人的,在這種勢必決裂的況下,他還有什麼必要與折家的屬僚們談判。
任卿書得到回信,與府州吏們磋商了一番,楊延朗和剛剛趕到的楊延浦也列席了會議,商討的結果仍然是毫無眉目,只得再與百花塢戰。
楊家軍毫無阻礙,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府谷,這令赤忠頗爲驚疑,但是在接下來的攻防戰中,他發現任卿書用的軍隊只有營盤嶺、石驛,以及由府谷南城豪紳世家、權貴名流的家將、私兵們組織的隊伍,還有就是麟州楊繼業的人馬,外線軍隊一直沒有面,這才放下心來。
從眼前這種形看,麟州兵馬出現在這兒不是綏州的李丕壽出了岔子,就是他的軍隊不堪一擊,府州屯於外線的大軍皆不見回援,可見王繼恩仍然依照前言調諸軍發起了進攻,在羣龍無首軍心渙散的況下,府州軍隊不可能是朝廷兵馬的對手,他只要守住百花塢,就能等著王繼恩傳來捷報。
有鑑於此,赤忠利用百花塢的險要地勢只守不攻,與任卿書的兵馬僵持起來。
這一天,蕭晨押運著折家老抵達了草城川,赤忠傾巢而出,草城川已是一座空城,蕭晨連城都沒有進,直接繞城而過,奔向細腰寨。
細腰寨是朝廷寧化軍的駐地,依山而建,這山自嶺上俯視,恍若一個倒臥於地的人兒,因此整座山巒都起了很別緻的名字,與草城川折家苛嵐軍接壤的三要隘,分別是山崮、紅脣嶺和細腰寨。細腰寨居中,同時也是苛嵐軍出中原之地的通要道。
此時,山西道觀察使王繼恩已悄然自代州趕來,屯兵於細腰寨,蕭晨趕到的消息剛一傳進大寨,王繼恩就迫不及待地迎了出來,一見軍中護得水泄不通的二十多輛車子,王繼恩又驚又喜,連忙問道:“蕭將軍,折家的人可全都在此?”
蕭晨得意笑道:“末將幸不辱命,折家除了一個喜歡扮做男兒裝的兒家摺子渝,滿門老,所有折家嫡系宗親,盡皆在此了。”
王繼恩哈哈大笑,一拍蕭晨肩膀道:“蕭將軍立下了一樁天大的功勞啊,家那裡,不得你的錦繡前程。”
蕭晨連忙道:“還請王大人多多提攜。”
王繼恩喜不自勝,又問了問府州形,便迫不及待地吩咐道:“來人,把折家的人全都帶下囚車,一一捆上,帳前聽命。”
王繼恩回到中軍大帳,扶著帥案站定,左手邊豎著王旗,右手邊豎著令箭,神肅然,威風凜凜,雙眉一軒,便凜然喝道:“來啊,有請……保德節度使,折勳折大將軍。”
不一時,兩名小校押著五花大綁的折勳走上大帳,王繼恩一見,佯怒道:“豈有此理,折大將軍乃是朝廷命,階比本還高上三分,你們怎敢如此對待?快快鬆綁,看座。”
兩個小校連忙爲折勳鬆綁,又搬來一把椅子,折勳這一路都是綁在囚車裡,神有些萎頓,可是一見王繼恩,他卻是怒目噴火,他也不在椅上坐下,就立在兩排甲仗森寨的侍衛面前,怒聲喝道:“原來如此,赤忠已被你們收買,所以反了本帥。”
王繼恩一臉驚訝地道:“折將軍,這話從何說起,我王繼恩可聽不大明白。”
折勳冷笑道:“王大人,折某人栽了,栽得徹徹底底,要殺要剮,如今都由得你,大人又何必裝腔作勢?”
王繼恩一臉苦笑,環顧左右道:“折將軍在說些甚麼,你們可明白麼?”
兩旁帶刀侍衛齊齊躬:“標下不明白。”
王繼恩雙手一攤,笑道:“我倒是明白了,折將軍想必是怒火攻心,氣的有些糊塗了。”
王繼恩笑地在帥椅上坐了,拈起一張卷軸來,細聲慢語地道:“折將軍莫要怒,且請坐下。”
他頓了一頓,又道:“楊浩狼子野心,圖謀府州久矣。他先佔了麟州之後,便開始覬覦府州地盤,這一次,他親自率軍西征,一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整個河西之地,幾乎已盡落其手,唯有這府州……,嘿嘿,麟府兩州,是他出橫山的門戶,他既得西域,便思中原,這個時候,豈容折將軍扼其咽?
因此上,他勾結赤忠,夜襲府谷,麟州楊繼業也適時出兵接應,趁折帥不備,終於奪了府谷。可惜呀,百一疏,危難關頭,方顯忠良啊。赤忠的副將蕭晨蕭將軍深明大義,豈肯與賊爲伍,要關頭,蕭將軍救了折將軍滿門老小,逃到這細腰寨來,是向本求援來了,折將軍,下說的可對呀?”
折勳微微一愣,那雙鎖的臥蠶眉漸漸挑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嘿嘿,哈哈……”
折勳仰天狂笑:“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既當了婊子,又立了牌坊,既奪了我的府州,又得了攻打楊浩的藉口。好算計呀好算計,真是好算計,只可笑那赤忠,一門心思以爲攀上了高枝,卻沒想到,他不過是一條被人利用的走狗,哈哈哈哈……”
王繼恩好脾氣地陪著他笑,等他笑罷了,王繼恩才和悅地道:“折帥,這是哪裡話來,你看看,這是你向家親筆寫就的請兵奏摺,楊浩勾結赤忠,攻佔府州,圖謀不軌,折大將軍舉家投靠朝廷,請朝廷出兵平叛,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來人吶,拿去給折將軍看看,若是沒有問題的話,就請折將軍謄抄一份,呵呵……,折將軍,你放心,家……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的。”
“我呸!”折勳目若噴火,一張赤紅的臉龐已是紅中紫:“你打的好主意,嘿嘿,要謀我的府州,你們已經得了去。以君伐臣,出師不正,這便宜你佔定了,這罵名,你們也是擔定了,還想要折某爲虎作倀不?”
王繼恩臉一沉,厲聲喝道:“折勳!這份奏摺你若不寫,你道朝廷就沒有辦法正名了?嘿,偌大的天下,要找幾個能將你筆跡模仿的一字不差的又有何難?朝廷未必要你的人證,你的書,再加上赤忠副將蕭晨的人證,已經足夠了。
如果你折家滿門盡皆‘死在府谷’,憑你的書,朝廷一樣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兵佔據府州,討伐楊浩。留你一條命爲朝廷佐證,不過是錦上添花之舉,你道缺了你,真就不能取信於天下了麼?留你一命,乖乖按家的意思辦,以後夾起尾好好聽家的話,你折家滿門至可以保住這條命,你折大將軍還能家賞賜一個職。可你若不肯相從的話……,雲中折家,將從此除名,其中孰輕孰重,難道你還分不清麼?”
折勳鬚髮皆飛,怒目嗔道:“你說甚麼?”
王繼恩悠然道:“折將軍,你看清楚,如今你折家滿門都在我的手中,他們的生與死,可都在你一念之間呀。”
王繼恩向帳外一指,折勳回頭一看,就見折家老盡皆五花大綁,被按伏於中軍大帳兩側,折勳倉惶搶出帳外,就見折家老一字排開,足有數十丈開外,每個折家人後面,都站著兩個押解的士兵和一個手執雪亮鋼刀的劊子手,折勳登時臉白如紙。
王繼恩領著一幫侍衛跟了出來,悠然笑道:“折將軍,若是折家上下百十口人,於此時此刻同時首異地,你說那場面,是不是很壯觀吶?”
折勳渾簌簌發抖,只是不語,折家的人是按照份地位的重要,從帳口向外排開的,被綁在帳左第一人,就是白髮蒼蒼,枯如老鶴的折二太爺,折二太爺又痛又悔,聲淚俱下地道:“勳吶,都是因爲我這老傢伙,才害得折家上下被人一網打盡吶……”
旁邊折三太爺卻是老而彌姜,怒聲喝道:“老二,此時還說這些做甚麼,沒得人笑話。勳,咱折家統治雲中兩百年,威風了兩百年,該的榮華富貴、權柄地位,都用過了,天下的好,還能都咱們佔了不,今有此報,也沒甚麼了不起,他們要殺要剮都由得他們,起脊樑來,咱折家的人,就算是死,也不能向人彎腰服。”
王繼恩晃了晃手中的卷軸,微笑道:“折將軍,可肯依我之言吶?”
折勳臉白如雪,眸子卻赤紅如,咬了牙關一言不發,王繼恩脣角漸漸綻起一抹冷的笑意,他慢慢舉起手,突然向下一揮,“嗵”地一聲鼓響,站在大帳最外端的一個刀斧手刷地一下舉起了鋼刀,毫不猶豫地劈了下去。
被砍的折家人自始至終沒有吭出一聲,只見一腔涌,人頭落地,折勳的心一下子絞了,赤紅的雙目中蘊起了淚。
“嗵!”又是一聲鼓響,另一側盡頭的劊子手又揚起了手中的大刀……
五顆淋淋的人頭落地,當第六通鼓聲響起的時候,折勳終於崩潰了,那都是他的骨親人啊,折勳心如油潑,慘呼一聲道:“住手!”
王繼恩微笑道:“折帥可是回心轉意了?”
折勳一雙赤紅的眸子狠狠地瞪著王繼恩,老牛一般著氣道:“好,我……我寫……”
王繼恩得意地笑了一聲,揚聲道:“來人吶,給折帥搬來一張書案。”
當下就有幾名兵士搬來一張幾案、團,又擺上文房四寶,鋪開紙張,王繼恩將手中的卷軸予一名侍衛,就在折勳面前展開,折勳抓起筆來,依著那捲軸上所言,筆疾書起來。
折家的人卻不明白王繼恩要他寫些甚麼,折二太爺憤然呼道:“死則死已,勳吶,什麼都不要答應他們。”
折老四則瞪著蕭晨喝道:“府州已落你們手中,我折家滿門也已了階下囚,你們還想要什麼?”
王繼恩細聲慢語地微笑道:“幾位老人家稍安勿躁,折帥現在做的,正是要保你一家太平富貴呢。”
折勳把牙齒咬的格格直響,只是筆疾書,並不搭一言,一張奏表匆匆寫就,折勳懸腕執筆,盯著奏表末端一片空白,定定出神半晌,這才署上自己的名字。
侍衛立即扯過奏表,到王繼恩手上,王繼恩展開奏表,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眉開眼笑地道:“好,好好,家等得急著呢,呵呵,朝廷十餘萬大軍,可都在等你折大將軍這張奏表啊。”
王繼恩將奏表捲起,立即有人遞上一個捲筒,王繼恩將奏表裝,封好,立即予一名心腹侍衛,沉聲喝道:“以八百里快騎,急送汴梁!”
“遵命!”那侍衛雙手接過,倒退幾步,翻躍上早已備好的一匹戰馬,打馬揚鞭,由幾十名侍衛護送著離開了軍營。
王繼恩滿面春風,又對摺勳笑道:“折將軍,稍候,本會派人把你一家送往京師。呵呵,折帥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只要你乖乖聽家的話,那麼……你活著,遠比死了更有用。等家接到你的請兵奏摺,折家滿門都會安全了,家會賞你一幢華麗的宅子,賜你一個顯赫的職,以顯皇家懷的……”
“哈哈哈哈……”折勳忽然一躍而起,仰天大笑,王繼恩嚇了一跳,恐他驚起傷人,連忙退了幾步,只見折勳兩眼發直,喃喃自語道:“一幢華麗的宅子,一個顯赫的職,嘿嘿,哈哈,那我就要當一個折家祖上最顯赫的職,我要做折蘭王,我要家賜我做折蘭王,哈哈哈哈……”
折家幾老見他如此異狀都驚愕難言,折惟正、折惟信等幾子掛念父親,不駭然道:“爹,爹,你怎麼了?”
蕭晨又驚又笑,詫然道:“王大人,他……這是怎麼了?氣火攻心,瘋了不?”
王繼恩也有些愕然,聽蕭晨一說,卻冷笑道:“堂堂折氏家主,什麼風浪沒見過,說瘋就瘋了?”
他狡黠地盯了猶自狂笑的折勳一眼,說道:“他瘋且由他瘋,如果他想做孫臏,我卻不是龐涓,嘿嘿,看了他,他要瘋,且由他瘋!”
折勳大笑幾聲,忽又聲淚俱下,其狀真若癲狂:“折蘭王,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我……我折勳,要做折蘭王!折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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