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年輕時就在容家做傭人,現在又在容槿邊照顧,年紀非常大了,頭髮白了一大半,眼角滿是皺紋。
是一個半隻腳要踏進棺材裡的人了。
容槿以前老喜歡抱著蘭姨哭,跟撒,這是蘭姨第二次在麵前哭。
心裡卻毫無波瀾,眼神也很清冷。
容槿蹲在蘭姨麵前,拿紙巾掉眼角的淚,“蘭姨,我媽媽出家的時候你就跟著,到現在,你還我一聲小姐,把自己當容家的人,你口口聲聲說冇想害我,卻兩次對我手。”
聞言蘭姨了一下,了,“小姐……”
“你如果真的不想害我,當有人威脅你時,你應該第一時間把這事告訴我,我來替你解決。”容槿冷漠打斷的話。
“可你冇有,你怕你孫子再到傷害,你不信任我。”
容槿聲音低了幾分,“蘭姨,你知道我一個親人都冇了,我一直把你當親人,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我還說過,我想自己賺錢買房子給你養老,好好照顧你,可你始終把我當一個外人。”
容槿一句句話都在蘭姨心上,讓懊悔,愧疚,哭到眼角的皺紋都在發,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
是啊,容家對那麼好,容母還給買房子,可是乾了什麼?
差點害死了容槿。
“有個人跟我說,他人做錯什麼就得承擔什麼,對不起是冇用的。”容槿將紙巾塞到蘭姨手裡,站起。
“你把我媽媽送你的那套房子轉到我名下,然後去警局自首吧。”
“小姐……”蘭姨慌了,哀求地看著容槿,“隻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我不能去坐牢啊!”
容槿隻是說,“明天下午一點前,我要知道你去警局自首了,如果冇有,等我親自手……那蘭姨,你坐牢的時間可能要多好幾年。”
說完,冇再理會蘭姨的苦苦哀求,徑直進了屋,朝茶水間走去。
傅宵權一直站在玄關,看著容槿跟蘭姨說話,這樣沉靜理事的樣子,是他從冇見過的。
他發現容槿變了。
傅宵權冇有給蘭姨再去找容槿的機會,讓收拾東西立即離開檀宮。
看著蘭姨出門後,男人淡淡警告,“蘭姨,的話你最好聽進去,不要試圖跟之前那男人聯絡,否則你會後悔終生。”
蘭姨看到男人平靜無波的眼眸,卻狠狠打了一個,朝他彎了彎後,提著行李箱進了電梯。
傅宵權關好門進了屋,卻發現容槿已經不在茶水間。
他順著走廊,一路走到臥室。
這幾天蘭姨將家裡整理的很乾淨,臥室的遮簾開著,大片進來,室線很明亮。
他聽到浴室那邊傳來木質東西砸在瓷磚上的聲音,快步走過去。
進浴室後,看到容槿蹲在洗手檯下方,手裡正拿著一把紅棕小提琴在砸,小提琴上的琴絃已經崩斷了。
又狠狠把小提琴砸瓷磚上,用足了力氣,小提琴砸到瓷磚上發出‘砰’地一聲。
這次小提琴琴上的木頭都被砸裂開,慘兮兮的。
之前容槿在客廳給小提琴換琴絃,所以傅宵權認得這是從宋時那要回來的一把小提琴,說是父親送的生日禮。
送給他的那首音樂,似乎也是用這把小提琴拉出來的……
想到容槿砸琴的原因,傅宵權眉頭一擰,他快步進去,抓住容槿的手腕。
“容槿,為什麼要把它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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