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將軍府。
整個府上,愁雲慘淡,人人自危。
劉福老管家出來迎接。
獨孤踏府,就秀眉一暗。
有點慨帝王的無,獨孤一族,滿門忠烈,爲了南嶺國,本是香火鼎旺的一家,幾乎落到今日斷子絕孫的地步,僅剩下一個嫡孫和一個下殘廢的堂兄而已。
問:“爺爺在哪裡?”
“孫小姐,老爺正在書房等您。”老管家趕領著過去。
穿過一個花園,幾樓閣,還經過一個大大的練場,再走了約一刻鐘,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將軍府重地——書房。
獨孤一臉平靜,沒有畏懼,更別說怯意。
踏書房,只見年過六旬的獨孤老將軍坐在書案後面。
兩鬢斑白,一張臉方正威嚴。
他擡頭,雙目炯炯盯著自己唯一的嫡孫懶洋洋似的進來,猛地立起,幾乎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暴跳起來。他獨孤崖出窮苦,年爲將,縱橫天下,數十年爲南嶺國打下了萬里江山,早已令各國的敵軍聞名喪膽。
可如今?他得到了什麼?
滿門忠烈,死的死,殘的殘,至於連今天,自己唯一的嫡孫親當日竟而歸?
“爺爺?生氣了?”獨孤喜歡這一個老人,說穿了是崇拜。
獨孤老爺子幾步邁出書案,溫地看著張開自己有力的雙臂。
獨孤心一酸,這就是親。
也不矯,痛痛快快地撲了上去,窩在爺爺的羽翼下,小聲卻堅毅地說:“爺爺,別替我難過。終有一日,我會讓天下人都不敢小看我們獨孤家!”
“嗯,委屈了……”
“我不委屈。”
“傻丫頭,休就休,回來也好。將軍府,可以養你一輩子。”
“哈哈,爺爺,我是真沒怕過。我和你說說在九王府的事……”接著,爺孫二個雙雙屈著膝,面對面地坐在木榻上聊著天,直到獨孤講到自己放著鞭炮回府時,獨孤老爺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陡然,老爺子的面一沉,“南宮郡欺人太堪,明日爺爺上朝就要向皇上討一個公道。”
“爺爺,不要。”獨孤臉也跟著沉重。
“爲什麼?”
忽而咧一笑,“我沒覺得虧了什麼。若他不這麼幹,你的孫豈不是一生要埋沒在那種脂堆裡出不來?”
“可你的名節……”
“若將來由於區區名聲而不敢娶我的男人,爺爺,你覺得他們配得上我嗎?”這一問,眉飛舞,極爲輕狂。而狂之中,卻有一毫不輸男兒的傲立天地的氣勢,渾然天,藐視蒼生。
獨孤老爺子也瞬間失神。
半晌。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獨孤家的脈。哈哈!”是啊,兒又如何?依然是他獨孤崖引以爲傲的子孫。
二人笑罷。
獨孤又是凝重:“爺爺有沒有想過,這休妻的事,有點蹊蹺?南宮郡這麼做,是爲了什麼?我聽說,最近皇帝的不太好,而太子的人選卻一直未立。照道理上說,我們將軍府那一個皇子不想拉籠?他卻偏偏在這節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