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早晚會反。”丁太傅無奈的搖頭,“若不反,皇帝真的愿意養他一輩子,畢竟這臨王府是皇家最后的仁慈一面,但反了也好,一網打盡,也是名正言順。”
長安點點頭,“你接著說。”
“眼下宋墨已經輸了,了喪家之犬,抓到是個死,沒抓住……倒是還有一線生機。”丁太傅低了聲音,“你可別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宋墨行走江湖多年,一直在外頭跑,保不齊還有后招!這人沒什麼依靠卻能走到今日地步,肯定是步步為營,有退路!”
長安一口咬在指尖上,疼得將里的瓜子仁都吐了出來。
“公子,您慢點!”吾谷慌忙捧著自家公子手,輕輕吹著,“咬著自個,多疼!”
長安皺著眉頭,抬頭去看丁太傅。
這下,丁太傅可高興了,“嚇著了吧?我就知道,你長安也有害怕的時候,這宋墨此番把你嚇得夠嗆吧?”
“廢話!”長安還真的是怕極了宋墨。
這廝是個瘋子,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什麼事都干得出來,此番兵變,不知道禍害了多人!
“我懷疑,宋墨可能要去南淵。”丁太傅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當然,這也是無憑無據的,靠我臆測,委實不太靠譜。”
吾谷皺眉,“丁太傅,您這不靠譜的臆測,怎麼也敢往我家公子跟前湊呢?”
“這不是合理推斷嗎?”丁太傅坐直了子,“你想啊,北涼是待不下去了,那麼他會去哪?第一反應,是出關。”
長安瞇了瞇眸子,“離恨天最近被清剿得所剩無幾,那些剩下的殘部也如同鼴鼠一般躲藏著不敢出來,若說出關……還真是有這個可能!”
“出關之后呢?西域是去不了,畢竟跟咱們北涼是有協議在先,若是窩藏竊國狗賊,就如同單方面撕毀協議,與咱們為敵!”丁太傅分析,“所以,他只能去南淵。”
長安忽然想起了一樁事,“械庫的械失蹤,當初其實還有些問題存在,雖然后來兵都被找回來了,但也僅限于這一次,那麼之前呢……”
“的確如此。”丁太傅點頭,“這種事絕對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的次數多了,賊膽才會越來越大,以至于事發!”
長安斂眸,“如此說來,的確可能要去南淵。不過,我有個疑問,宋燁如今看我看得很,我總覺得他是在防著宋墨回來!”
“回來?”丁太傅倒吸一口冷氣,“這宮里頭還有他,冒死也要帶出去的東西?或者是人?”
語罷,丁太傅意味深長的著長安。
“宋燁說,可能是傳國玉璽。”長安抿,“我也不知道,他們兄弟二人秉很是相似,想必多能猜到對方的心思。”
丁太傅面凝重,“還真別說,的確有這種可能,宋墨此人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真的是什麼都干得出來,小心駛得萬年船,皇上讓你小心,是有些道理的,你莫要大意!”
“你說,宋墨要是去了南淵,會如何?”長安又問。
丁太傅凝眉起,“如果真的去了南淵,活著見到了南淵王,那這事可就不好辦了!”
“何以見得?”長安追問,“此番西域已經和北涼聯手,南淵始終不敢輕舉妄,想來就算容納了宋墨這個喪家之犬,也不可能……”
丁太傅擺擺手,“宋墨了解北涼的朝堂,是北涼皇室出,若是他為了與南淵王聯手,反撲北涼,那麼南淵的勝算會大大增加。”
“那就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北涼!”長安咬牙切齒,“又或者,不能讓他活著見到南淵王,否則一切都完了!”
丁太傅將手中的瓜子放回油紙包,拍了拍掌心里的塵漬,抬手端起了杯盞,“誠然如此,只要宋墨離開北涼,見到了南淵王,這兩人肯定是一拍即合!”
“連自己的家國都要出賣,簡直畜生不如!”吾谷低斥,極為不屑。
長安忽然覺得,手里的瓜子也不香了,“宋墨行走江湖多年,又是離恨天的閣主,武功高強,想要抓住他沒那麼容易,想要殺了他更不容易。”
“所以,皇帝愁啊!”丁太傅呷一口杯中水,“這要是跑了,想再抓住可就不容易了!不過,宋墨若是真的要回到皇宮里,那就好辦了!”
長安了悟,“圍網捕魚,甕中之鱉?”
“喲,會語了?”丁太傅詫異,不敢置信的著眼前的長安。
這不學無的家小公子,什麼時候也會出口章了?
“呸,你真當我是廢?聽了那麼多年的說書,好歹也得往腦子里裝點什麼吧?”長安翻個白眼。
丁太傅扯了扯角,“這都是說書先生教的?”
“可不是嘛!”長安雙手叉腰,“對了,你覺得南林侯府怎麼樣?”
丁太傅負手而立,“南林侯府?你其實是怕他們,為第二個長定侯府吧?”
“南林侯倒是沒見著靜,但是其子趙安,現如今被封為安王,這都封王了……估著大的,野心也會越發膨脹吧?”長安想起了杜雙奇。
當初的長定侯府,不也是這樣一步步的以功勞自居?
最后,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你這消息,似乎還沒我靈呢!”丁太傅笑道,“這會可不是什麼安王了,是安樂王!”
長安:“??”
“安樂王?”吾谷一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丁太傅著胡須笑了笑,“就是今兒早朝上,這趙世子覺得,安王不如安樂王來得自在,主出了大半兵權,皇上已經答應了,所以更了冊封圣旨,封為安樂王。”
長安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竟然肯出兵權?這簡直是太不可置信了!”
“沒有一個臣子,愿意權歸還皇帝。”丁太傅道,“可見這安樂王是個有心之人,深諳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早早的了,反而能全而退!”
長安深吸一口氣,“難怪宋燁,如此相信趙安。”
“相信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丁太傅笑了笑,“如此看來,這安樂王前途無量啊!”
長安挑眉看他,“權都出去了,何來的前途無量?”
“我說了,了大半,可這手里頭還攥著一點保命符呢!”丁太傅意味深長的開口,“你可別小看這一丁點,趙家……可不是簡單的門戶。”
長安的心里,又跟著了。
“對了,我給你看樣東西!”說著,丁太傅轉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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