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墨是不會給長安求救的機會,馬車朝著城門口而去,還沒走多遠,長安便已經失去了知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至于如何出城的,長安是半點都不知曉,是以也不知道,這京陵城鬧騰什麼樣子了?
“醒了?”長安再次醒來的時候,仍是在馬車里,只是很清楚,自己怕是已經離開了京陵城。
一想到離開京陵城,就等于離開了宋燁和父親的邊,長安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疼得齜牙咧的。
宋燁……
爹……
“不?”宋墨問,“不?”
長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你這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想干什麼?”宋墨將抱坐在自己的膝上,在的額角,闔眼著屬于的溫,“長安,我們已經離開了京陵城,你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長安閉上眼,不愿與他說話。
“你不跟我說話沒關系,我們來日方長。”宋墨口吻里帶著寵溺,甚至于帶著清晰的興,“出了京陵城,你再也不是宋燁的掌心寶,你只能是我的!長安,你終于屬于我了!”
徹徹底底的,離了宋燁的手掌心。
徹徹底底的,屬于他宋墨!
長安輕呵一聲,“宋墨,你真可悲!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我,可到了最后你只是為了全自己的自私自利。”
“不管你怎麼說,對于宋燁而言,這便是最大的打擊。天下和人,只能二選其一,我替他選擇了前者。”宋墨溫熱的指腹,輕輕過長安的面頰,“他應該激我,替他做的這斷舍離的決定。長安,這也是你想看到的結果,不是嗎?”
長安狠狠瞪著他。
“他穩坐皇位,將整個北涼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天下皆安時,人人尊他一聲明君,這有什麼不好?”宋墨笑得何其咬牙切齒。
為什麼?
他做了這麼多,長安的心里始終只有宋燁?
“他當他的九五之尊,擁有江山社稷。”宋墨繼續開口,“而你,將會隨著我離開北涼,從此以后北涼的一切,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長安有些慌,不想斬斷北涼的一切,只想斬斷與宋墨的聯系,一一毫都不愿有所牽扯。
可現實,似乎已經離了掌控。
“別慌!”宋墨抱了,“不會很疼,斬斷這種事,我會替你做得干干凈凈,從此以后再無任何牽掛,你不會有任何覺。”
長安駭然瞪著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宋墨抱了。
車轱轆依舊在快速往前轉,長安心慌意,不知道宋墨還會干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這人,是個十足十的瘋子。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彼時已近天亮。
四下,仍是昏聵無比。
“累了吧?”宋墨抱著下了馬車。
那一瞬,長安驚詫的發現,宋墨所帶之人并不多,而且這周圍都是林,這條山路蜿蜒崎嶇,前面盡是迷霧,后面亦是如此。
前后恍惚,宛若境。
長安被抱下了馬車,就在樹腳下坐著。
“馬車里坐著太辛苦,在這兒氣。”宋墨捧著水袋,往里喂水。
長安也不拒絕,反正這質,毒不死,最多是讓渾乏力,為了做到這一點,一路上宋墨可沒給喂藥。
但那又如何?
除非他有足夠的丹藥,維持到離開北涼,否則,以這驚人的痊愈能力,恐怕會吃藥……吃到他傾家產。
喝了口水,長安的腦子便愈發清醒起來,環顧四周,不由的微微擰起了眉頭。
這地方,不太對勁。
“宋墨,你這是什麼地方?”長安心頭惶然。
宋墨坐在邊,手將攬懷中,讓長安靠在自己的肩頭,“你是不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只帶了這麼點人,而且后沒人追趕,就這麼輕輕松松的出了京陵城?”
還真別說,長安的確覺得很奇怪。
“瘴氣?”長安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宋墨笑了,在鼻尖輕啄一口,“長安就是長安,果然聰明,從這一帶離開,本不會有人知道,我會從那條路走?這是瘴氣林,深山老林里,誰也不敢擅闖,否則有進無出,都得死在這里。”
“難怪這里沒有人。”長安咬著后槽牙,“你居然從瘴氣林里走!”
宋墨瞧著眼底的憤怒,知道在想什麼,“我若不從瘴氣林走,打量著是要鉆進宋燁的圈套里嗎?長安啊長安,我不會讓你回到他邊的。”
“你真是卑鄙無恥。”長安別開頭。
宋墨瞧著周遭的迷霧,“沒有解毒丹,他們貿貿然跟著,就得死!這深山老林里的瘴氣,不知道攢了多年月,誰也抵不住!”
“你也不怕死在這?”長安環顧四周。
深山老林,誰知道會有什麼毒蛇猛?
“你自備解毒之效,不管在這瘴氣林里待多久,你都不會有事。”宋墨早就篤定了,無恙,所以才敢放心大膽的從這兒走。
長安眥目裂,“你哪兒來的,這麼多的解藥?”
“長安,你該不會與宋燁一般蠢,以為我進宮真的只是沖著,傳國玉璽和你去的吧?”宋墨深吸一口氣,“打從我登基開始,我就防著這一天了。”
長安腦子里,嗡的一聲炸開,“你是為了解毒丹?太醫院?”
“太醫院里,有的是藥材,我既然防著你們,自然得早作準備。”宋墨松開,徐徐站起來,“在建立祭壇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大肆的提煉丹藥。”
為的,就是今天。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大權掌握在長定侯府的手里,我不得不防著他們造反。”宋墨轉看,“就好像宋燁為了防著我,早就跟南林侯府勾結,這是一樣的道理。長安,宋燁其實和我是一樣的人,為什麼你寧可喜歡他,也不愿喜歡我呢?”
長安靠在樹干,面沉靜,鼻間嗅到了異樣的氣息,好像是……
“宋墨。”長安裹了裹后槽牙,“你是要把我帶去南淵吧?”
宋墨勾,“知道就好。”
“你確定你能帶得走我嗎?”長安滿面嘲諷,“只要還在北涼境,我早晚會跑出你的手掌心,你信不信?”
宋墨微瞇起眸子,一時間竟猜不,小妮子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跑出去?
往那兒跑?
這可是深山老林,滿目瘴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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