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音公主業已下葬,悄悄的,沒人知道,只有風雨凄凄,無聲無息。
川河給綠音公主上了香,吩咐歌兒好生照看著。
這是長安吩咐的事兒,他這個當爹的肯定會為辦得妥妥的,不管何地,都得讓放心。
這場雨,一直下著,沒完沒了……
長安一覺睡醒,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只瞧著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腦子里空白一片。
此刻,夜深人靜。
上涼颼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實在是太空的緣故?
翻下了床榻,長安取了屏風上的外,覆在了上,趿著鞋子往外走,整個人都像是幽魂似的,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要去往何。
外頭,夜涼如水。
長安站在臺階上,就這麼木愣愣的瞧著眼前的一切。
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驀地,忽然愣在了那里,像個傻子一樣撓了撓額角,空白一片的腦子里,好像連自個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長安站在那里,足足站了一盞茶的時間,直到……
肩頭一暖。
宋墨立在后,將披肩覆在了的上,“孤舟,你醒了?”
“孤舟是誰?”長安面發白,轉頭著這陌生的男人。
記憶一片空白,不認得這個人,往后退了兩步之后,長安警惕的著宋墨,“你又是誰?”
“孤舟,你怎麼了?”宋墨心頭暗喜,但面上依舊是擔慮至極的神,“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的夫君,我是宋墨啊!”
夫君?
長安搖搖頭,還是繼續往后退,“我不認識你。”
因此他說的話,也不相信。
“孤舟,我真的是你的夫君。”宋墨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我是宋墨啊!”
長安站在那里,約間好似……是記得這麼個名字。
“宋墨?”長安口吻稍緩。
宋墨點點頭,“對,你看看我,看看我!”
“我好像……”長安定定的著他,“真的認識你!”
宋墨稍稍松了口氣,“孤舟,我是你的夫君,我們要去南淵,但是路上遇見了山賊,你不慎摔出了馬車,摔到了腦袋!大夫說,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好在老天爺有眼,你終究還是醒過來了!”
“我,摔著了?”長安了自個的腦袋,好像也沒怎麼疼,但是腦門上包著紗布倒是真的。
宋墨點點頭,“你摔著了,而且昏迷了好久。”
“我睡了多久?”長安問。
宋墨緩步朝著靠近,“你睡了足足半個多月,咱們已經到了邊關,明日就能離開北涼去南淵了。”
“我為什麼要去南淵?”長安問,“我……我……是哪兒的人?”
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里除了“宋墨”二字,什麼都忘了。
“你是孤兒,與我是自小的義,指腹為婚,后來你我婚,我經營茶葉生意,往來諸國,你也隨我四漂泊,這一次本來就是想去南淵的,誰知道半路上出了這樣的事兒。”宋墨故作輕嘆,“是我不好,我沒保護好你!”
長安站在那里,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孤舟?”宋墨已經站在了面前,握住了冰涼的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你的夫君,我們邊所有人都可以為之作證。”
長安定定的著他,終是被宋墨攬懷中。
至此,宋墨如釋重負,輕輕著的脊背,算是安。
長安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只覺得子涼颼颼的,心口上空的,即便依偎在宋墨的懷里,也只覺得冷。
徹頭徹尾的冷,莫名其妙的冷。
察覺到了懷中人的瑟瑟發抖,宋墨快速將長安打橫抱起,回到了屋。
眼下這天氣雖然風涼,卻也沒到冷得瑟瑟發抖的地步,怎麼就……
“孤舟,沒事吧?”宋墨趕將塞進被窩里,仔細的掖好被角。
長安渾打,裹著厚厚的被褥依舊面慘白。
“孤舟?”宋墨起,“來人,請大夫!”
長安沒吭聲,著子一不,不知道到底怎麼了,沒有記憶的人,是很可怕的,完全不知道,自己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想了想,宋墨趕生起了屋的暖爐。
暖了爐子之后,宋墨就在床邊坐著,手想握住長安的手,卻被快速避開。
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的排斥,長安半低著頭,就沒有要理他的意思,瞧著這副樣子,好像分外排斥。
“孤舟?”宋墨低聲喚著,“我是你夫君,你不該這樣……”
還不待他說完,長安猛地抬頭他,“我想靜一靜。”
宋墨張了張,話到了邊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瞧著那張煞白的臉,便有些于心不忍。
不多時,大夫進了門。
長安依舊蜷在被窩底下,一言不發,整個人都悶悶的。
“快給看看!”宋墨自個也拿不準,長安為什麼忽然這麼怕冷。
不怕中毒,也不怕蠱。
怕就怕,染了風寒。
早前在宮里的時候,他便知道,不懼毒不懼傷,唯獨不了風寒侵,似乎是一種不可抗力,與尋常人唯一相同之。
大夫坐在床邊,取出了脈枕為長安診脈。
“夫人,您別張,老夫替您看看。”大夫哄著長安,“來,手!”
長安有些驚懼,不敢手。
“孤舟,別怕!”宋墨在旁候著,“小心著手,來!”
長安看了看宋墨,又看看眼前的大夫,慢慢悠悠的把手了出來。
老大夫手搭在了長安的腕脈上,仔細的為其探脈。
稍瞬,眉心皺起。
宋墨一顆心瞬時提起,他這心里也沒底,怕就怕長安真的因為吃了那些藥,而產生了某些異于常人的變化,比如說變傻了?
又比如說子虛弱,會……死?
那藥原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當時那種況下,宋墨迫切的需要抹去長安腦子里所有的記憶,便不顧一切的在長安上了手腳。
如今,他有些心慌。
別是,真的出了問題。
“如何?”宋墨忙問。
老大夫收了手,慢慢悠悠的收起脈枕,“這位爺不用擔心,你家夫人子虛寒,神不濟,實則是有了孕所致。眼下胎氣不穩,待老夫開上兩副安胎藥,好好吃著,便沒什麼大礙!”
宋墨駭然僵在原地,“有孕?”
長安亦愣在當場。
什麼?
懷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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