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既已經準備妥當,長安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畢竟這是宮宴,若是自己矯,免不得要落人口實。思及此,長安便也沒有拒絕,老老實實的吃著。只是這酒哪怕是果酒,沾也不敢沾,也不敢。長安吃得不多,但好歹也是吃了點。宋墨時不時的轉頭,時不時的應付文武百,但心思總歸留了一半在長安上,見著慢條斯理的吃著,不由的松了口氣。還以為會生氣鬧著,不吃不喝的,如今倒是放心了。見著放下了筷子,宋墨便沖著石榴道,“待會扶著夫人去園子里散散心,消消食。”長安近來孕吐雖然有些好轉,但眼下不好說,萬一吃撐了不消化,在這宮宴上委實不太好看,所以去消消食是最好的法子。橫豎周圍的一些婦人,也跟著活起來,長安悄著離開也不打。這宮宴席面上,都是推杯換盞的男人,著實不適合婦人說笑,一般到了后半場,都去了后花園里說笑,吃點小食,逛一逛園子。長安吃得差不多了,嗅著那葡萄酒,眉心微微擰起。“夫人,不敢喝。”徐嬤嬤瞧出來了,夫人有些饞酒。想當初在京陵城的時候,長安是無酒不歡之人,酒量好得出奇,失憶之后便再也沒有沾過酒,這會聞著酒味,倒是有些想念了。可徐嬤嬤一句話,讓長安瞬時偃旗息鼓。算了,為了孩子。“等以后生下了孩子,夫人想怎樣就怎樣,眼下就十個月,您忍忍。”徐嬤嬤笑著寬,“酒對孩子不太好,容易傷腦。”一聽這話,長安趕把杯盞推到一旁,默默的端起了茶盞,喝點涼白開,放果片就算是有滋有味了。“夫人,爺說您若是不喜歡坐在這兒,咱們可以去消消食,悄悄的撤了。”石榴低低的開口。長安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杯盞,提起了擺,“走吧!”主仆三人悄悄的離席,宋墨回眸看了一眼,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瞧著,應該沒生氣,應該也是高興的吧?眼見著長安離開,拓跋律睨了胡姬一眼。正手執杯盞,妖嬈靠在拓跋律上的胡姬,當即回過神來,笑盈盈的放下手中酒,“我這就去會會。”“別把人嚇著。”拓跋律著致的下顎,“膽小。”胡姬笑得風萬種,“這還不是您的后妃,是宋王妃,您就這麼護著,改日若是得了手,那還有我什麼位置?”“你永遠是我的寵妃。”拓跋律在上啄了一口,“快去吧!”壞了他的事,他是會翻臉的。胡姬知道輕重,也知道進退,再惹下去,這位狼主怕是要丟了,到時候在這后宮里哪兒還有的容之?“是!”胡姬起,從席上撤了下來,轉離開。瞧著胡姬離開的影,宋墨心里沉了一下,轉頭睨著隨扈。隨扈會意,悄然離去。誰也不信任誰,誰也不放心誰,這便是眼下的境況。所謂君臣,不過是利益牽扯罷了!園子里,有不婦人在嬉笑玩耍。長安不喜歡熱鬧,又因著有孕在,不適合湊熱鬧,便尋了假山后的亭子,領著徐嬤嬤和石榴坐著。“這個位置甚好,既能看到宮宴那邊的方向,又能避開熱鬧,安安靜靜的坐一會。”徐嬤嬤笑道,“夫人若是想走走,咱們也可以陪著您去那邊繞一圈。”長安搖頭,“不必,這樣坐著,安安靜靜的吹會風,好的。”“夫人高興就好!”徐嬤嬤松了口氣。正說著話呢,石榴忽然就擋在了一人面前。“你是何人?這亭子里,坐的可是宋王妃,不可驚擾。”石榴不認得這位胡姬娘娘,方才一門心思都在宋墨上,哪兒瞧見拓跋律邊的人。胡姬瞧著這丫頭,心里有些不悅,尤其是想起方才拓跋律的眼神,更是不高興,“怎麼,這是要當家做主了嗎?別忘了,這是皇宮,不是宋王府,如此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告訴你?”“石榴,不許失禮。”長安低喝。石榴有些委屈,怎麼自家夫人總是與不對付?“石榴!”徐嬤嬤趕上前,拽了石榴一把,轉而沖著胡姬行禮,“這位貴人,小丫頭有眼不識,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這亭子里坐的是宋王妃,子不太痛快,所以不喜旁人打擾!”這話說得,倒是有些順耳。胡姬瞧了一眼亭子里的長安,不知道是天生的白,還是真的因為子不舒服,所以面蒼白,但瞧著的確有些病怏怏的樣子。“不舒服?”胡姬皺眉,“要請巫醫嗎?”徐嬤嬤忙搖頭,“只是有點不舒服,所以氣而已。”“聽說,宋王妃有孕在?”說話間,胡姬已經拾階而上,行至亭子里。徐嬤嬤不敢攔著,瞧著的著,再瞧著邊的婢,這子不是貴就是后妃之一,豈敢得罪?瞧著緩步進了亭子的胡姬,長安面無表,目平靜,若有所思的瞧著脖頸上的寶石珠鏈,心下約明了,這怕是后妃吧!狼主拓跋律的人。“娘娘!”長安起行禮。對著狼主,不愿意行禮。對著胡姬,倒是愿意屈膝。因為在某些緣故上,人比較容易計較,所以長安不愿在這世上落人口實,于人把柄。“你……”胡姬一怔。莫不是在席上,瞧見了?可當時瞧著,這位宋王妃在宮宴上,連頭都沒抬一下呢!“宋王妃認得我?”胡姬笑問。長安搖搖頭,“我只是認得你脖子上這串寶石珠鏈,上好的紅寶石,乃是極品,若不是帝王寵妃,怕是不敢戴在上吧?”聞言,胡姬心下一驚,下意識的手上脖頸的項鏈,眉心微微擰起。瞧著這人弱無比,還以為是個不中用的,沒想到,眼睛這般毒辣,一眼就把看穿了?可見宋墨選了,并不只是因為這副好皮囊,想來也是個能藏拙的厲害角。“宋王妃好眼力。”胡姬笑盈盈的著,“坐吧!”長安頷首,默不作聲的坐下。瞧著眼前這宋王妃,不言不語,安之若素的樣子,胡姬一時間竟還真的忘了詞,不知該如何言語。這宋王妃竟有這般能力,不管往哪兒一坐,便讓人有種歲月靜好之,不舍得開口打破這份好與寧靜。胡姬心里微沉,這要是真的進了宮,那還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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