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攙著宋墨,略顯跌跌撞撞的朝著回廊走去。不遠,徐嬤嬤眉心陡蹙,“哎呦,夫人您坐著別,老奴去看看!”“好!”長安也瞧見了那一幕。宋墨早前還好,不算太過迷醉,但是風一吹,這酒勁便上了頭,腳下輕浮,就站不住腳,形晃。虧得石榴趁著他,否則怕是要摔在地上。徐嬤嬤趕上前,合著石榴一道攙起了宋墨,“哎呦爺,您這是喝了多?仔細腳下,您當著心!”說著,徐嬤嬤瞧了一眼邊上的隨行,“你們還愣著作甚?打量著要夫人怒,剝了你們的皮嗎?還不快過來幫忙!”聽得這話,底下人趕來幫忙,二話不說就把宋墨給攙了過去。上的力量一輕,石榴當下愣在當場。石榴站在那里,瞧著底下人把宋墨左右攙著,快步朝著回廊走去。“別愣著了,走吧!”徐嬤嬤留了這麼一句話,抬步就走。石榴回過神來,訕訕的往前走。都這份上了,還能說什麼呢?長安站起來,瞧著被扶坐在欄桿的宋墨,嗅著他上濃郁的酒味兒,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怎麼喝了這麼多?”“沒擋住。”宋墨扶額。長安嘆口氣,“回去吧?”“好!”宋墨點點頭,“今晚我睡在書房,免得這一酒味熏著你,到時候你又得吐一晚上。”長安倒是沒想著,宋墨喝醉了竟會有自知之明。“先回去吧!”長安報之一笑,“這風吹得太大,我想回去了!”宋墨握住的手,“好!”底下人攙起了宋墨,宋墨卻死死握著長安的手,死活不撒開,即便是回到了原來的住,亦是如此。“宋墨!”長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將手從他掌心里回來,“你們扶他去休息吧!”底下人行了禮,將昏昏沉沉的宋墨攙去了書房。長安站在那里,目送宋墨離去的背影,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夫人?”徐嬤嬤近前,“您沒事吧?”長安了鼻尖,“味兒有點大。”這是實話。“酒這東西,自己喝與別人喝,是不一樣的滋味。”徐嬤嬤笑道,“您也去沐浴更吧?”長安嗅著上的氣味,“是不是味很大?”“有點!”徐嬤嬤實話實說,“老奴去給您準備。”長安頷首。“石榴!”徐嬤嬤皺了皺眉。石榴這會倒是很安靜,行了禮便近前,“夫人?”“你去準備熱水,徐嬤嬤陪我進來。”長安抬步進門。石榴頷首,“是!”進了門,長安便將外褪去,“徐嬤嬤。”“夫人是不是累著了?”徐嬤嬤忙上前。長安笑了笑,“是有點累,可能是懷著孕的緣故吧!”“懷著子的人,是容易疲憊,尤其是前三個月,還有后三個月。”徐嬤嬤褪了長安的鞋,“老奴幫你腳,待會您泡個澡就能舒緩。”長安靠在墊上,由著徐嬤嬤替自己腳,“只要能平安生下這孩子,辛苦一場也是值得的。”“這話不錯,孩子孩子,是娘的心肝啊!”徐嬤嬤含笑著的。說來也奇怪,這都半個時辰了,石榴還沒回來。“夫人,老奴去看看吧!”徐嬤嬤心里有些擔慮。長安眉心微凝,“幫我把鞋穿回去。”“是!”徐嬤嬤知道,長安想干什麼,便也沒有攔著,快速幫穿好鞋,攙著往外走,“您莫要太累著,不能怒,若是疲憊必須休息。前三個月,是最要的!”長安幽然嘆口氣,“嬤嬤這話不知道說了多遍,我這心里都記著呢!”聞言,徐嬤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乍見著長安過來,門口的守衛當下愣住。“夫人?”底下人剛要轉,開門進去。卻被長安攔住,“我自己進去!”底下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徐嬤嬤率先推門進去,然后側讓在一旁,待長安近來之后,繼續攙著往走。書房有榻,宋墨這會就躺在榻上,神志恍惚,因為醉酒,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孤舟、孤舟……”長安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宋墨翻個將石榴在了下。“石榴!”徐嬤嬤知道,長安不好開口,所以率先喊了出來。這一喊,石榴直接嚇得滾下了榻,癱在地上,委實沒料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夫、夫人?”石榴臉煞白,連滾帶爬的爬到了長安的腳下,連連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這話的時候,石榴帶著哭腔,死死的抓著襟,仿佛委屈到了極點。宋墨腦子渾渾噩噩的,滿都是“孤舟”,視線里所見也只有長安,“孤、孤舟你去哪兒了?孤舟?”“把待下去!”長安深吸一口氣,心里堵得慌,“給爺端一碗醒酒湯來,給他灌下去!”徐嬤嬤行禮,手一揮便有人上前,幾帶走石榴。哪知石榴卻哭哭啼啼,“夫人饒命,夫人不要殺我,夫人……”“夫人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徐嬤嬤居高臨下,“今兒是你自己撞上去的,怪得了誰?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有非分的心思,你偏不聽!爺的床榻,是你能上去的?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靠近爺?真是瘋子!帶走!”石榴哭訴,“夫人,夫人……這不是頭一回了,奴婢早就是爺的人,夫人饒命啊!”“你說什麼?”徐嬤嬤駭然,瞬時面都白了。長安形一晃,所幸被徐嬤嬤快速攙住。見狀,徐嬤嬤急了,“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人帶下去?”徐嬤嬤心里嚇得不輕,這要是讓夫人有什麼好歹,那還得了?“捂住的,別讓再說話了!”徐嬤嬤忙道。石榴一張,便被人堵住了,直接拖了下去。“夫人,您快坐下!”徐嬤嬤慌忙攙著長安坐下。長安扶著桌案坐下,面鐵青,“那我就這樣坐著,看他什麼時候蘇醒!醒酒湯呢?醒酒湯呢?快拿來!”“您別著急,老奴知道,老奴都知道!”說著,徐嬤嬤慌忙手,輕輕著長安的脊背,“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莫要生氣!莫要生氣!”長安呼吸微促,“我不、不生氣!不生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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