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是這樣想的，自然也會這樣做。拓跋律冷著臉出去，這事兒讓宮里人瞧著，一個個便都覺得胡姬怕是要失寵了，尤其是這兩日，狼主一個勁的往西苑跑。那位月盈姑娘，想來是要飛上枝頭，一飛沖天了。竇真是在宮道上逢著拓跋律的，當下躬行禮，“狼主！”“免了！”拓跋律沉著臉。竇真是個能察言觀之人，見拓跋律從胡姬宮里出來，又是這般神，約能猜到是因為什麼事，又因著了解拓跋律的為人，心里便愈發清楚明白。“狼主瞧著氣不太好，可是哪兒不舒服？”竇真明知故問。拓跋律緩步往前走，面依舊沉得厲害，“你覺得宋王和宋王妃如何？”“依臣之見，臣以為宋王和宋王妃的還算可以，但若說是比金堅，倒也未必！”拓跋律喜歡聽什麼，竇真便說什麼。聽得這話，拓跋律心頭稍緩，“哦，何以見得？”“宋王疼王妃，這是有目共睹之事，左不過愈發表在外，著實不是什麼好事，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竇真幽幽的開口，“其次是宋王妃的態度。”說起這個，拓跋律也有覺。“這宋王妃待宋王，一慣冷淡，著實不像是深義重，意綿綿的樣子。”竇真說的也是實話，“臣瞧著胡姬娘娘待您，再瞧著宋王妃待宋王，天差地別，一辨便知！”拓跋律皺著眉，瞧著竇真半晌，終是沒說話。但竇真看得出來，拓跋律聽進去了，顯然是默認了他的這個說法。“聽說不久之前，宋王妃因著一個婢了胎氣，其后宋王一生氣，便打死了這婢。”竇真目不轉睛的盯著拓跋律，“狼主可知道此事？”拓跋律倒是聽說過，但是沒有細究，畢竟這宮里的奴才多，偶爾打死那麼一兩個，渾然不是什麼大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臣私底下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宋王妃之所以了胎氣，是因為那天夜里宋王爺喝醉了酒，與這婢……”竇真說到這兒，微微停頓了一下，想了個很委婉的詞，“不清不楚！”拓跋律忽然就笑了，“不就是與那婢睡了一晚上？說得這般委婉，作甚？”“臣沒有親眼瞧見，豈敢胡言語，只能找個好點的說辭。”竇真無奈的笑笑，“不過，如狼主所言，也就是那麼點事。只不過這夫妻間的事，外頭的人哪兒知曉呢？”拓跋律點點頭，“可見這二人的關系，也不似看到的這般比金堅。”“誠然如此。”竇真瞄了拓跋律一眼。嗯，很好，面業已好轉，可見心轉晴。“狼主，臣瞧著您剛從胡姬娘娘宮里出來，莫不是派了胡姬娘娘去摻一腳？”竇真著聲音低低的說。這話，委實大逆不道。但這是南淵，又另當別論。在北涼，子名節為上。在南淵，人只是附屬品。饒是狼主的人又如何？只要狼主開口，胡姬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寵，狼主想把送給誰那就送給誰。往日里，君賜臣妾，亦是常有之事。竇真這麼一說，拓跋律驟然愣了愣，瞬時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眼前一亮，就這麼笑盈盈的著眼前的竇真。“狼主，臣……”竇真慌忙行禮，“臣該死，臣出言不遜，以下犯上，臣……”拓跋律卻顯得很高興，“欸，不打，你倒是真的提醒了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真正的掌控宋墨。”“是！”竇真行禮，悄然松了口氣。能哄得帝王高興，也是臣子的本事。“對了，關于宋王妃的世背景，可查仔細了？”拓跋律問。竇真忙道，“臣讓底下人去查過，宋王帶來的人說，這位宋王妃乃是孤，自小與宋王爺一道長大，一直養在宋王爺邊，在宋王爺逃出北涼的時候，便也帶在了邊。”“孤？”拓跋律愣怔，“那就是說，無父無母，孑然一？”竇真連連點頭，“是！”“就這些？”拓跋律又問。竇真想了想，“還有一樁事，頗為怪異，這宋王妃好似就不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簡而言之，全忘了！”“全忘了是什麼意思？”拓跋律還真就不明白了。什麼，全忘了？忘了過往？“這位宋王妃，不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還是宋王爺后來一一告知，才曉得自己是誰。”竇真低聲開口，“據說是生了一場病，也不知道生的什麼病？”拓跋律詫異，“生病？”瞧著這宋王妃康健的樣子，也不像是生過重病啊，怎麼會……“是！”竇真點點頭，很是肯定的告訴他，“底下人都這麼說的，說是病得厲害，昏睡了小半個月，直到了南淵境，才有所好轉，人這才醒了過來。”拓跋律若有所思的皺眉，“這般厲害？什麼病？”“不知。”竇真搖頭，“只說是病了。”拓跋律想了想，“巫醫那邊怎麼說？”之前不是請巫醫瞧了嗎？難道沒有察覺任何的異樣？“巫醫沒什麼說的，只說是胎像不穩，不過好似有什麼藥殘留，至于是什麼藥，那就不得而知了。”竇真解釋，“巫醫說，時隔太久再想去查，連藥渣都找不到，實在是為難至極。”也就是說，可能不是生病的緣故，是因為被宋墨了手腳，下過藥……失憶只是假象，中了毒才是真的。“這件事務必要追查下去。”拓跋律覺得，這是個機會，“如果確定是中了毒所致，那這事可就有意思了。宋墨如此鐘，想必對毫不設防，若然被反擊一招，不死也難！”竇真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是真的，那宋王妃對宋王必定心生怨恨，到時候拉攏過來，為狼主所用，竊取宋王手中的邊防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來日就算要宋墨的命，亦是易如反掌！畢竟，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最難防備的，可不就是枕邊人嗎？“這樣吧，你挑幾個艷的子送過去。”拓跋律目微沉，“先離間再說。”竇真行禮，“臣明白，狼主放心便是！”后宮那麼多宮，自然不乏貌妖艷的子。當天夜里，兩名妖嬈子被送進了宋墨的院子里。香鬢影，極異域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