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殿上,皇上劉煜將一本摺子扔在了尚書令孫俊峰的面前,面冷凝的道:“你看看,這是蔣邕讓人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摺子。”
孫俊峰面不改的撿起摺子,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後,擡頭看向劉煜:“這……嶺南景王寫信向西北求援之事,皇上之意蔣將軍該不該發兵呢?”
劉煜目如劍盯住孫俊峰,冷聲道:“朕要說的不是這個!蔣邕早已發兵馳援嶺南了,這道摺子不過是他送來應付朕的。他又何曾想過要遵循朕的旨意?孫大人,當日你助他勸朕派他去鎮守西北邊關,是否已與他想好了今日之事?呵呵,嶺南若被攻破,大哥必定勢如破竹攻下我南唐大片土地。蔣邕所做之事並無錯,朕也認同。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聯合你來欺朕瞞朕!他這是欺君!”
“皇上息怒!”孫俊峰連忙跪在地,連聲解釋道:“皇上容秉,當初蔣將軍想要去鎮守西北,絕非爲了一己私利。他之所願,便是希我南唐邊關永葆安寧,願我南唐人民永平安盛世。臣念他一心爲國,這才相助,絕無與他勾結欺君之意啊!況且,大皇子反攻南唐之事來的突然,我二人本沒有半點消息,如何能夠事先料到今日形啊皇上?”
劉煜坐於龍椅之上,低頭俯視著跪在大殿中央的孫俊峰,深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洶涌而起的怒火,冷聲問道:“孫俊峰,你與朕說實話,蔣邕爲何非要去鎮守西北?難道是爲了那支黃金礦脈嗎?若他真是爲了貪財,只當朕當初瞎了眼看錯了人。可他明明不是貪財之人,爲何非要留在那苦寒之地?他是否另有居心?你老老實實與朕講來。朕雖尚且年輕,但並非無知兒。若你敢有半句謊言,我讓你孫家陪著蔣家一起完蛋!”
孫俊峰額角冒汗,心中暗罵蔣邕這廝不厚道,竟然給自己找了這麼大的麻煩。不過他心有算,知曉皇上此時只是因自覺收了矇蔽而一時盛怒,應當不會真的要他們命。其實,不止皇上惱怒,他也很生氣啊。這次,他真是被那混蛋害慘了!
“黃金之事,蔣邕曾與臣提起過。”孫俊峰咬牙說出實話:“當日他求臣助他時,曾言他回去西北確實爲了那片礦脈。但他想要的並非錢財,而是希可以藉助這個關係,爲西北軍謀得更多福利。蔣邕說自己是從西北軍中走出來的,他原來的願是爲了重振蔣家威名。如今願已經達,他只是想要回歸軍中而已。”
“就這麼簡單嗎?”劉煜目冰冷語氣森然:“我看他不是想要爲西北軍謀福利,而是想給他的婿謀福利吧!五萬銳將士,他說送就送出去了。他心中可曾想過,那都是朕的守邊將士,不是他們蔣家的私兵!”
“蔣邕所爲必是勢所迫,求皇上網開一面……”
“你對他倒是夠義氣啊!他當初求你之時,可沒想過會連累你陪他承擔罪責。這樣的小人,你還要幫他說話嗎?孫俊峰!”
劉煜盯著孫俊峰,冷聲說出刻薄之語。他就是氣,氣蔣邕不肯明白說出心中所求,反而編出謊言來矇騙自己;氣孫俊峰不懂看人眼,事到如今還要維護那自私卑鄙的小人;更氣自己能力有限,無法如父皇一樣令這些肱之臣真正臣服於己,盡心輔佐於己!
“臣之命,當年是由蔣老將軍從戰場上救回來的。臣能有今日,更因曾老將軍的悉心教導。蔣邕此次行事小人,臣亦心有怨怒不假。但臣心目中,蔣邕好比兄弟。兄弟有難,臣不得不救!”孫俊峰擡頭,著劉煜慷慨而言。
劉煜目中冷意漸漸消退,轉而添上幾分譏諷:“若你所說爲肺腑之言,那朕來問你,當初蔣家遇難,你爲何卻放任父皇問罪,不爲了你的老將軍拼死相救呢?”
孫俊峰垂下眼簾,掩去其中沉痛:“當初先皇親自督查,臣即便有心拼上家命,卻也不過是爲那件案子添上幾條人命罷了,本無事於補。老將軍曾有教導,於事無補的損傷,不能要。是以,臣按捺下了一時衝,其後十年間不斷地蒐集證據,方得以救得蔣邕父回京。然而……皇上可知,臣曾無數次後悔當初不曾冒死爲老將軍諫言。就算於事無補,臣也能隨老將軍一起……又豈會有今日錐心之悔啊?”
言罷,孫俊峰眼淚長流,匍匐於地痛哭不止。快二十年了,這麼久的時間裡,他之悔,他之恨,又何曾與人宣之於口過?只因,說一次,便是錐他一次心啊。
劉煜沉默許久,沉沉嘆息一聲,說道:“你先回去吧。”
“皇上,蔣邕之事……”孫俊峰淚眼婆娑向帝位,朝堂重臣竟顯出幾分可憐之意來。
劉煜煩躁的應道:“這件事回頭再說吧,嶺南之戰纔是重中之重。你回去想想,怎麼應對這次大戰吧。那五萬兵是蔣邕派去馳援的,可別要再如同之前的兵馬一樣,了嶺南的私兵纔好。朕可不想打下了一個南疆,又扶植起一個嶺南來反叛我南唐。”
孫俊峰聞言心下安定了,便謝主隆恩,抹了眼淚退下了。
待孫俊峰出了大殿,劉煜重新拿起那道摺子,長長一嘆:“罷了,朕且再容你一次吧。但事不過三,蔣大人啊,你可不要讓朕也嘗那錐心之悔的痛苦纔好。”
次日,劉煜下旨,令慶王世子劉銘爲欽差,去往嶺南關隘行監軍之職。
至於徵西大將軍蔣邕擅自出兵援南之事,皇上面發黑的宣佈暫不予追究。若嶺南之戰兵敗,屆時再來追究蔣邕之責。若戰勝,皇上沒說,但朝上重臣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幾位本想彈劾蔣邕的史,悄悄地收起了摺子,沒有上奏。文武百,再一次見證了那位鎮北侯爺的帝寵有多深。
PS:話說,這樣的場景變換描寫,大家看著覺得怎麼樣啊?能夠理清故事的前後邏輯嗎?雖說文風已經形了,這一篇文會一直這樣寫到結尾。但還是想要聽聽大家的意見,以便作爲新文寫作的參考。所以,歡迎大家踴躍發言哦!嘿嘿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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