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排樓的規模和電影《功夫》上包租婆收租的那排樓有的一拼,葉默只是看了一下,一二三四五……
乖乖!不得了!竟然足足有二十三層!是下面的鋪面一字排開就有三十多家!
假如這是個人財產,就算是按人民幣一個房間每個月只收八百的話,這一個月的房租收也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了!
葉默有些犯嘀咕,再次拿出孩給他的紙條仔細看了下,就是這個地點沒錯呀!
要說這地方是一個別墅葉默還能接,看這麼一片看著就臟差的低檔住宅樓,要說那位跛豪住在這麼個地方,葉默說什麼也不信。
偏偏眼下正是上班的點,周圍也看不到什麼人,葉默隨即向著里面走了進去,終于在一間糧油店的店面,葉默看到了一個謝了頂的華人老大爺躺在藤椅上搖著扇。
老大爺看起來將近七十多歲了,一看就是那種老實本分的社會底層人,腳上穿著一雙傳統的黑布鞋,鞋底有些地方都爛掉開了口,下穿著一條灰褐的大衩,華夏的地攤上有的是,十塊錢一條十五塊兩條。
要說他上唯一正式一點的也就是那一件汗衫,可這件汗衫也不知穿了多久洗了多遍,是口就破了大大小小六七個。
老大爺就這麼慵懶的躺在椅子上,汗衫上的廓清楚的印著他肚子上囔囔一團,葉默現在也是找不到其他人了,猶豫了兩下,隨后敲了敲門走進去問道:“大爺,睡著吶,向你打聽一個人。”
老大爺這時候也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葉默一眼說道:“喲,華夏來的,看著你面生的呀!年輕人懂規矩不?”
葉默聽到這話也有些犯嘀咕,眼前這位老大爺該不是一個老江湖吧?
葉默也沒多想,本來想掏出煙遞上去,手到口袋才意識到最后的那半包煙已經給了之前那個船員,隨后猶豫了三兩秒,從上掏出一張加元遞了過去道:“大爺,沒別的意思,回頭您老買包煙,我就想打聽一個人。”
大爺看著桌上的那張加元呵呵的笑了一聲道:“年輕人,打聽消息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葉默聽到這話也覺得一陣牙疼,要知道他手上拿著可是一百面值的加元,折合人民幣就是四百九十多將近五百塊!
原本就是想遞煙問句話,一下子給五百雪茄都能上了,這還不知足?
也就看這老頭上了年紀,如果換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敢這麼嘚瑟,別說掏錢了,保不準葉默直接就是兩掌上去了。
“得得得,大爺,您說多。”葉默開口道,原本就是有求于人,加上這個老頭也不是主敲詐,也算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了。
老頭聽到這話又是呵呵一笑,隨后沖著葉默出了五手指,葉默心里微微一沉,這老頭可以呀!胃口夠大的!
偏偏就在這時,老頭又把手反了過去比劃了一下,葉默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這尼瑪可不是翻一番,分明就是翻了十倍呀!
難道是自己剛才進門的方式不對,這老頭把自己當那種好欺負的冤大頭了?
五十張一百面值的加元,折合人民幣那就將近兩萬五了呀!這老頭還真不怕自己有命拿沒命花了!
“我說大爺,你這價錢未免要的有點太貴了,你看我像是那麼有錢的人嗎?”葉默打趣道。
這個老大爺也只是搖了搖扇說道:“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論理得花錢,買消息就更得掏錢,沒錢那就請便吧。”
葉默這時候也笑了,直接走進去搬了張凳子在老頭旁坐下道:“我說大爺,您這一把年紀,有些事應該看開了才對,要這麼多錢你也帶不進棺材里對吧?”
老大爺聽到這話也從躺椅上半起,瞇著眼睛看著葉默道:“怎麼,你這是威脅我?知不知道我這前前后后多個小兄弟,我這吆喝一嗓子,保準你今天就別想出的了我這店門!”
“喲,看不出您老還真是一位老前輩,這樣吧,我向你打聽的那個人,如果你知道他在哪,你告訴我,五十張不含糊。
可要是你不知道他在哪或者不認得,我給你留下張一百的,你給我拿瓶王老吉讓我走人怎麼樣?”葉默笑笑道。
老大爺聽到這話也了了:“嘿,你個小后生還有意思啊,王老吉我這沒有,想要到前面沃爾瑪買去,自己釀的陳年老酒我倒是有一缸,回頭可以給你灌滿一礦泉水瓶帶走。”
“得嘞!就沖您老這麼大方,回頭我再給您加一百,不過我也丑話說在前頭,你如果用假消息糊弄我,回頭我不但要把你這店給砸了,沒準您老還得點罪了。”葉默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完全是開玩笑了。
老頭聽到這句話眼睛也亮了起來:“嗨,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燈呀!我對著我店里這把一百二十斤的青龍大刀發誓,老頭子我收錢辦事對得起天地良心,我要是收了你的錢跟你說一句假話,回頭我就被這把青龍刀砍死!”
葉默也順著老頭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糧油店的后頭供著一尊關公像,關公像看上去有些年頭很是老舊,上面一層黃褐的胎釉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
原本葉默以為關公手中抓著的那把大刀只是擺設,眼下聽說竟然有一百二十斤重,當下也仔細看了一下,這厚重的質跟沒有開刃的刀,看著好像還真重量不輕。
所謂重劍無鋒,憑這重量砸在人腦袋上,就算戴著頭盔也得被當場震死,這樣的重型兵本已經不注重鋒利程度了,只是想使這把青龍刀的人,不是天生神力就是外家功夫練到了一定的火候。
尋常人就算供著關公也不會配上這麼一把大刀,更何況這座關公像未免顯得有些太大了,眼前這個老頭顯然不是常人,難不自己剛剛還看走眼了?
只是葉默再次打量了這老頭一眼,肚子上一團膘,渾上下的松松垮垮,別說是舞這把刀了,就算是拿撣子讓他吆喝兩下指不定也得氣。
葉默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隨后還是從包里拿出厚厚的一疊加元,數都沒數的就扔在桌上道:“五十張,只多不,就想問問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姓劉的老頭,以前應該是住在這里的,后來可能是搬家搬走了。”
那個老大爺聽到這話也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了葉默好一會才說道:“我這有個規矩,打探人之前得先報上自己的名號,從哪來往哪去,你問這有沒有姓劉的,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你得讓我知道你是誰,我才能想起來有沒有這號人。”
“我說老頭你整繞口令呢!我怎麼聽你這話就想打人呢?錢收了就麻溜的辦事,不然可別怪我不知道尊老。
知道我為什麼在華夏開車都沒人敢我的瓷嗎?就是因為那些我瓷的老頭老太太我見一個打一個,最后統統都被我打住院了。
還有幾個倒霉的直接就進了火葬場,所以以后就沒人再敢了,我不是炫耀什麼,就是想說明我這人脾氣跟人品都不咋滴,把我惹急了老頭也照打不誤!”葉默冷笑了一聲說道。
老頭也從躺椅上起笑了笑道:“年輕人火氣不要太旺盛,規矩就是規矩,要不這些錢你拿走,老頭我沒有這些錢日子照樣過,可是我立下的規矩不能壞。”
那老頭說著竟然還真把已經塞到懷里的錢重新遞了回來,從始至終葉默都一直注意著他每一個表變化,看得出他是真有原則不是做作。
葉默隨即也笑了:“好吧,我姓葉,單名一個默字,從國來,人之托幫找一個人。”
“誰之托?找什麼人?”老頭開口道。
葉默當下也開口道:“一個小丫頭之托,不對,十八九歲也不小了,應該是大丫頭了,至于找的那個人嘛,小丫頭片子病急投醫唄,也不知道人家還在不在,就一筋的找來了。
你要是知道呢就趕指點指點,你要是不知道,這錢你可以收著,當我今天沒來過,你也什麼都沒聽到!
您老活了一大把年紀,禍從口出的道理應該比我懂,行了,我該說的說完了,該您了。”
葉默說這話的時候全程都在關注著這個老頭,只可惜老頭從頭到尾都是閉著眼睛躺在那搖著扇,臉上的表沒有毫變化,甚至葉默都在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
“啊?啊!你說完了?你剛才說你從哪來的?”老頭好像突然回過神來問道。
“從來來。”葉默說道。
“那你要往哪去呀?”老頭又問道。
“往去出去。”
葉默這時候臉已經冷了下來,偏偏老頭似乎毫沒有察覺,而是打了個哈欠隨后慨道:“嗯,不錯!不錯!小伙子年紀不大悟很高嘛!剛剛你說的話就很有禪意嘛!
要我說你人也別找了,干脆來我這當個學徒工打打雜,等老頭子我再過個三五年雙一蹬,嘿嘿,我這店以后就歸你了,你看怎麼樣啊!”
老頭子說話笑瞇瞇的,全然沒在意葉默已經亮出來的拳頭,甚至還饒有興趣的看著葉默手臂上暴的青筋和塊,眼中的贊賞似乎在打量著一塊絕世璞玉。
“老頭,我這人脾氣可不好,再給你一次組織措辭的機會。”葉默笑了笑道。
這個老頭也哈哈一笑道:“小伙子中人啊,剛才還一口一個大爺,現在直接就老頭子了,再往下是不是就了死老頭,我要是再不知趣,你就真得把我打死了?
年輕人嘛,做事要瞻前顧后不要太沖,我如果是你的話,現在就好好看看自己的境輕易可不敢手,逞一時之勇那是匹夫之勇,能全而退那才是大智大勇呀!”
也恰恰就在老頭說話的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店鋪前陸陸續續走了許多健碩的小伙,有的人手上抓著扳手穿著汽修服,有些人則握著把殺豬刀,上系著的圍滿是跡,顯然是屠夫之類的角。
還有的戴著廚師帽就沖了過來,手上抓著把銅勺跟磨得锃亮的菜刀,滿是敵意的看著葉默。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從他們的裝扮大概可以開出各自是什麼職業,只是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一致對外將葉默當了敵人。
甚至葉默也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冷不丁的就闖到了狼群里,一開始風平浪靜全無察覺,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然陷狼群的層層包圍。
“有意思,有點意思,老頭,我這有一個好消息跟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陷敵群葉默不見毫張,事實上他也沒有張的必要,隨即沖著老頭咧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