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博并不是空手而來的,他的手上拎著兩份禮盒,穿著也考究,從他臉上的神來看,他已經站在這里好一會了。想到方才我跟嫂子的對話,我頓時覺得無地自容,這才快步走過去,扯了扯角,說:“你……來很久了?”
趙弘博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偏偏這一眼,確定了我的猜測。
看來,他真的聽到了。
“趙律師,你怎麼突然來了……”嫂子倒是毫不在意,笑著說:“這次,還是路過嗎?”
我聽到這話,立即瞪了嫂子一眼,只聽見趙弘博說:“白天事太多了,所以才這個點過來,這次是專門來看伯母的。”
“原來如此,小蔓,還不請趙律師進來。”
嫂子說著話,就抬腳進了病房,語調明顯有些冷淡,我尷尬的掃了趙弘博一眼,好在他也沒在意,這才請他進了病房。
“伯母好,我來看看您。”剛進病房,趙弘博就一板一眼的給我媽鞠了個躬,說:“這個點過來,希沒打擾你休息。”
說著就把手上的禮盒放下,我嫂子眼尖,立馬將東西接了過去,下一刻,我就聽到說:“哎呀,千年人參,趙律師,你真是太客氣了。”
千年人參,那得花多錢啊?
“趙律師……”我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說:“不用……不用那麼客氣,東西你收回去吧。”
“伯母,這是我托朋友特意找的,你就收下吧。”
趙弘博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誠懇,我媽聽到這話,搖搖頭,說:“你幫忙請醫生的事,小蔓已經跟我說了,我們不能再麻煩你了。”
此言一出,趙弘博立即出了疑的神,而后目看向我,我這才開口,說:“媽,這是個誤會,我晚點再跟你解釋。”
“什麼請醫生啊?小蔓,我怎麼不知道。”原本我媽都已經沒有追問了,誰知這時候我嫂子卻冒了這麼一句,“跟趙律師有關系?”
“忘了跟你說了,醫院這邊安排了一位老醫師給媽媽坐診,明天就到了。”我看著嫂子,給使了個眼,示意不要再追問下去。
趙弘博在病房坐了片刻,手機就響了起來,我知道他一向很忙,就開口說:“趙律師,你忙的話就先走吧,我送送你。”
趙弘博應了一聲,這才跟我媽告辭。
送趙弘博到住院部樓下,我心里一直是忐忑的,琢磨著要不要跟他解釋解釋那句玩笑,誰知話還沒說出了口,旁的男人先開口了:“請醫生的事,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想著自己先前的誤解,說:“也就是有人幫忙,把協和醫院的老醫生請了過來,明天坐診。”
“嗯?”
“我先前誤會了,以為是你幫的忙,所以我媽才會問那麼一句。”
“哦。”
又是這種不緩不急的對話方式,罷了,既然人家沒興趣跟我多言,我走還不嗎?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弘博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將我到邊的告辭二字給抵了回去,我立即接話,說:“哪晚?”
話從口出之后,我立即明白了趙弘博的意思,我想,他說的是林豪被打的那一晚。
“沒什麼事。”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一些,一抬頭,就看到了趙弘博臉上的失落,聽到他說:“石開跟我說,林豪左手骨折,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不過他今天剛出院,你凡事小心些。”
我說這兩天怎麼忽然這麼平靜呢,原來林豪住院了,蘇詩詩那天那麼瘋狂的找到哥嫂的小區,是因為林豪夜不歸宿,是只不過不知道,林豪進了醫院。
“嗯,我知道了。”
“對了,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那個朋友。”趙弘博又開口了,只不過話鋒一轉,說:“就是那位,借你留宿的朋友。”
我疑的看著趙弘博,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個人,就是施安弋,這才笑笑說:“你說施安弋吧,他是一名攝影師,之前工作的時候我們有過合作,也是最近才認識的。”
“最近才認識的?”趙弘博咬著這幾個字重復了一遍,淡淡的說:“我看你們關系不錯的樣子。”
“啊?”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注意休息。”
“好。”
看吧,跟趙弘博待在一起的時候,他隨時把握著主權,我連一句多的機會都沒有,就像是此刻,他莫名其妙冒出那麼一句話來,也不給人解釋的機會。
關系不錯?那他眼神里為什麼冒出一諷刺的意思來,哼。
回到病房,嫂子就湊了上來,說:“怎麼樣,趙律師沒誤會吧?”
“嫂子,你天天這麼八卦,應該去當娛記啊。”
嫂子笑瞇瞇的看著我,指著那兩盒人參,說:“沒辦法啊,誰讓趙律師那麼大手筆啊,我跟你說,我剛才用手機查了一下這個牌子的人參,哎呦喂,不得了啊,價格貴的很呢。”
我掃了兩眼那兩盒貴重的人參,更加不是滋味,你說他趙弘博到底怎麼個意思?既然沒有和好的想法,何必送這麼貴重東西?
我不打算為趙弘博這個琢磨不的人太多的心,所以把關注的焦點放在了工作上,如果說最糟糕餐廳挖掘的是消費者的獵奇心理,那麼君樂寶方案中,最大的問題則是如何讓消費者最快速度的認識到這一品牌,還是在這個制品市場已經相對飽和的況之下,所以我在想,君樂寶的第一個營銷策略,是不是可以向制品排列第一的猛牛看齊,直接借著對方的威名,打出自己的水準。
當然這也只能在短時期搶占市場,如果想要穩定占有市場的話,還需要一款可以跟其對抗的產品,這也就是君樂寶目前有的一款新鮮且品質好的鮮,恰好跟猛牛保質期八個月的鮮行程反差,不愁沒有市場。
有了這個靈之后,我立即拿出電腦,一直加班到凌晨兩點,這才完了策劃書。
第二天一早,醫院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會診時間定在下午兩點鐘,我琢磨著可以趁著午飯時間把策劃書送過去,跟大嫂商量之后,便趕去了公司,可到了公司才知道,全部門的工作人員今天都被邀請到君樂寶的工廠參觀了,頓時有些郁悶,正當我準備趕回醫院時,卻在樓下到了陳丹妮,看我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問我原因,我簡單的跟解釋之后,立即開口,說:“這事兒簡單啊,你可以給組長發郵件。”
“我這不是請假次數太多了,想表現表現嗎?”
“這樣啊,”陳丹妮應了一聲,說:“小蔓姐,要不我幫你轉吧,你放心,我一定跟組長表達你的歉意之。”
“太好了,謝謝你啊丹妮。”
解決了工作的事之后,我便趕往了醫院,恰好卡在王醫師會診的時間點,整個診斷的時間只用了一個鐘頭,檢查結束之后,王醫師告訴我們,我媽的病況并沒有那麼嚴重,臨床上,主要是降、降脂、抗脈化和抗小板等治療治療,另一方面,采取肢的功能鍛煉和語言訓練,這個需要長期堅持,不過中風可大可小,以后必須得多加注意。
聽到老醫師這麼說,我自然是舒了口氣,一切理妥當之后,我立即撥打了施安弋的號碼,準備跟他表達謝意,手機響了兩聲之后接通了,可是我卻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喲,小姐姐,誰是你的小姐姐啊!讓我來聽聽。”
這是什麼況,說話的又是誰?
“施安弋?施安弋你在聽嗎?”
“李孜蔓?”林豪的聲音忽然傳到了我耳中,下一秒,我聽到他說:“把電話給我,馬上!”
沒錯,就是林豪的聲音!
“李孜蔓,是你嗎?”
“林豪,施安弋的電話怎麼會在你這里?”我張的開口,說:“他人呢?”
“喲,你倒是關心他的啊,”林豪嬉笑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說:“他就在我這兒,怎麼著,你要見他啊?”
“林豪,你不許他!”
“哼,老子就是想讓他懂點規矩,”林豪的聲音里帶著一狠勁兒,說:“敢手打老子,是這筆賬可不能就這麼消了。”
“林豪!”我怒吼一聲,生怕惹怒了他,吸了口氣,說:“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我,你想算賬是吧,好,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過去。”
“喲,李孜蔓,膽子大啊,好,地址我發給你,但是你只準一個人來,要是敢告訴別人,結果你懂得。”
“嗯。”
電話掛斷,我這才發現自己雙手抖,林豪的狠毒我是見識過的,聽聲音,電話那頭估計有好幾個男人,施安弋怎麼對付的了?可是如果我一個人過去,必定也救不出他,現在,也只有找趙弘博幫忙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趙弘博的電話卻一直打不通,好在我還有石開的電話,于是在上車前,我又撥通了石開的電話。
“李小姐,怎麼了?”
聽著石開小心翼翼的聲音,我這才意識到他可能還在忙工作,于是長話短說,說:“趙律師的電話打不通,我手機也快沒電了,我發給你一個地址,你讓他看到之后馬上過來找我,記住了。”
“李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老大現在正在跟總部開會,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
“來不及解釋了,你就照我說的辦。”
掛斷電話之后,我便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地址,出租車司機聽到名稱之后,立即來了一句:“,那可是一座偏僻的垃圾收購廠,你去哪里做什麼?”
我想著被林豪綁著的施安弋,地搖了搖。
施安弋,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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