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一口老生生要噴,用力指著自己,“我臉上是刻著負心漢三個字嗎?”
負心漢?
花妮一下想起來了剛才說的話,原來秦硯生氣的不是誤會他,而是罵他負心漢!
看花妮鴕鳥一樣的撇開了眼,沒接這個話題,秦硯心頭有些憋屈。
他負了誰了?
他這剛和親,怎麼就認定他以后要考了狀元要負心?
兩人氣氛有點僵。
直到花家老爹出來,帶出來一香味,饞的花妮都流口水了。
一盤紅燒兔,一盤蘑菇炒臘,一碟雪里蕻,一碟腌蘿卜,一碟花生米,花家老爹坐定了,招呼秦硯,“姑爺,我這沒啥好酒好菜,比不得秦家大氣,你將就吃,別嫌棄!”
花妮又撇了,干嘛這麼自我貶低啊?
就覺得這好的,有有菜,在秦家吃的還不如這個呢。
秦硯大概也不了花家老爹的客氣,“泰山大人,你真不用客氣,秦家不比從前,聘禮也給的簡陋,我娘還總說對不起親家公,請您多擔待一二。”
花妮驚訝的看向秦硯,他目清亮,不似作假。
原怕秦硯看不上這些,給爹臉看,爹那個子,肯定心里又頗多自責。
現在看來,的擔心是多余了!
花家老爹也放開了,“哪的話啊,秦家不嫌棄花妮,我就很知足了,聘禮那些都是俗,我不在乎,姑爺,我跟你說啊,我年輕的時候,進過一個山,那山里都是寶藏……”
“爹,菜要涼了,趕快吃吧!”
眼看爹又吹上了,花妮趕打住,怕秦硯笑話。
花家老爹反應過來,嘿嘿笑著,“是是,趕吃!”
三個人吃開了,飯過三巡,花家老爹抱了一壇酒,跟獻寶一樣,“姑爺,這酒可是中山園子的千日春,我幾年前得的,埋在地下舍不得喝,今天你來了,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說著就給秦硯倒酒,卻不想秦硯手攔著,“泰山,小婿不勝酒力,這酒就免了吧!”
姑爺有些掃興啊!
花家老爹登時老臉掛不住了,吶吶的坐了下來,“哎,那好吧!”
花妮看爹上不說,面上卻有些不悅,就主要拿酒杯,“爹,他不喝,我陪你喝!”
啪!
花家老爹一掌拍開花妮的手,掃了秦硯一眼,叱道,“你都有夫家的人,喝什麼酒,小心喝醉了惹婆家笑話!”
說著就自己倒了滿滿一碗,一口干了,抹了抹,“沒事,你們不喝,我喝!”
連連倒了三碗,花家老爹喝著悶酒,讓人看著莫名有些心酸。
花妮難過的咬了咬,知道爹不高興了,按端州的習俗,新媳婦回門,姑爺是要喝酒的,不喝的話,娘家人要被笑話的。
不知道秦硯知不知道這個習俗,可即使秦硯知道了,他也不會喝。
秦硯討厭酒,他認為酒財氣都是迷人心智的東西,他的宗旨是能離多遠就多遠。
可爹又好這麼一口,從前還能陪爹喝兩口,現在嫁出去了,沒人陪爹喝了,好容易回門,也只能看爹自斟自飲。
花妮心里一陣酸楚,想著不管了,陪爹高興最重要,手就要拿酒壇倒酒,卻不想一只手快一步!
花妮瞪大眼,看秦硯抱著酒壇子給爹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了起來,“泰山,小婿敬你一杯!”
姑爺一說要喝,花家老爹登時笑開了,咧著端起碗,“好好!”
看秦硯陪著爹一杯接一杯的,花妮吃驚不小,沒想到,秦硯竟然肯陪爹喝酒?
前世的秦硯,高高在上,雖然上沒說,但是花妮就覺得他瞧不上,也瞧不上家,但是也不排除是自己骨子里的自卑作祟,見到秦硯就自矮人三分。
爹比骨子里的自卑更重,見到秦硯也不敢多話,更別說喝酒了。
可秦硯現在卻陪著他爹一杯接一杯的,像是普通人家的翁婿相,喝著酒,聽他爹吹噓當年如何神勇,秦硯時不時捧個場,自嘆弗如。
眼看著酒壇空了一半,知道秦硯真的酒量淺,就拿了秦硯的酒杯,“爹,夫君酒量差,我陪你……”
酒杯被半路截了過去!
花妮回頭,看秦硯接過來重重往桌上一擱,“我酒量沒你想得那麼差!”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一樣,秦硯連連喝了三杯!
看他近乎賭氣的行為,花泥抿笑了。
不管前世如何,這一刻的秦硯,這麼好!
花家老爹喝大了,徹底放開了,主給秦硯倒酒,“姑爺,別聽的,我就跟你說,男人就得喝酒!不喝酒就不是男人,你什麼都好,就是缺點男子氣概,喝了這酒就有了!來,喝!”
看秦硯也沒攔,花妮愁上了,“爹,夫君,你們喝些!”
“男人喝酒,人費什麼話?快去,再給我們弄兩個下酒菜來!”
看爹這麼高興,花妮還能說什麼,扭頭去了廚房。
花妮走了,花家老爹卻沒急著再喝,看著秦硯眼睛紅紅的,拉著秦硯的手,“姑爺,我跟你說啊,花妮自小沒有娘,我又是個人,一直跟著我,也沒個人教禮數,做的不好的地方,我替給你配個不是……”
秦硯沉默的點點頭,花家老爹就接著道,“但是個好孩子,真的,很孝順,我好賭又喝酒,沒給花妮惹事,可也從沒怪過我,你相信我,雖然子直,可心是好的……”
秦硯點點頭,那日衙門所見及這些日子花妮對他娘,秦硯就知道花家老爹所說不假。
一個人,若是孝順父母,關心兄妹,這個人本質就不會壞。
花家老爹說到,就抹著眼淚,眼見秦硯遞來一方帕子,他老臉一紅,接過來抹掉眼淚,“讓姑爺見笑了!”
秦硯理解的笑笑,花家老爹話理不。
從前秦家興盛時,他或許會覺得這樣的人俗不堪,可秦家敗落以后,他才覺得,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可未必見真,只有這種不經過修飾口而出的話,直白樸實中著真心!
花家老爹又看了一眼廚房,大概看花妮還沒出來,扭頭才說道,“姑爺,花妮子倔,心,你別看這樣,其實知道要嫁給你,可高興了,做夢都能笑出聲來,我不騙你,真的心里可喜歡你了,天天數著日子盼著嫁給你呢……”
秦硯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
花妮……喜歡他?
想她顧傾之,年方十八,貌美如花,家世顯赫,錢隨便花。怎麼就找了一個二婚夫君,還帶著一個六歲孩童,這不是眼神有問題吧?一朝醒悟,後孃難當,還請夫君賜她一封休書,自在回孃家!“相爺,不好了,夫人又去老太君那裡,說是要自請下堂。”小廝著急的說道。白修然一頓,放下書:“告訴老太君,吾兒不可一日無娘。”“相爺,不好了,劉公公傳話過來,夫人當著皇上的麵,請求下堂。”小廝又著急的說道。“是嗎?”白修然森然一笑,讓旁邊的小廝冷汗直冒,咋感覺自家相爺黑化了。“你把這個帖子交給劉公公,讓他幫忙給皇上帶一句話,就說修然連家事都管理不好,恐難幫助皇上管理國事,還是辭了這官,迴歸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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