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這幾日在家,突然想開了。
當初想好了,報復完秦硯,就離開秦硯,各過各的日子,而今,也還是各過各的日子。
其實秦硯總會去考試的,最后也總會和分開的,現在憾的不過是,了那個報復的過程,了些報復的快罷了。
現在這樣只是跳過過程,到了結果而已。
花妮這麼一想,就豁然開朗了,又回到了以前沒心沒肺的樣子,每天過的開開心心的。
但是花家老爹看不下去了,看一天忙里忙外的,毫不提回去的事,“我說,你不回秦家了嗎?”
這個問題……
“不回了!”
爹頓時臉一沉,拍了頭上一掌,“那哪行呢?”
花妮捂著腦袋,皺眉咧的,爹這下手夠重的,“我陪你一輩子不好嗎?”
“你說什麼胡話?趕回去,我看你煩!”
看爹嫌棄的眼神,花妮嘆氣,難道這兒回娘家都是如此嗎?前幾天說的好好的,不高興就呆著,家里永遠歡迎你,住的久了,就看著哪哪不順眼了。
幽怨的看爹一眼,花妮抱著小兔子進了屋。
爹看那樣也知道不想說,就看著路口嘆口氣,“這秦硯也是,這麼些日子,怎麼也不來接你?”
一說到這個話題,花妮突然跟被針扎了一樣,扯著嗓子喊,“他都上京趕考了,來什麼來?”
花家老爹掀開簾子進了屋,一臉的驚訝,“啊?他走了?”
“可不。”
以為這麼說了,花家老爹一想,秦硯不在,你去了也孤單,留著吧,結果……
“秦硯不在,那你還不回去,娘也沒人照顧怎麼辦?”
花妮頓一下,若無其事道,“舅母在呢,有人照顧娘!”
“那也不行啊,你是兒媳婦,當然是你去照顧才合適啊!快去快去!”
花家老爹說話間,就奪了兔子下來,趕著花妮出了門。
花妮撇撇,看著爹恨不得拿著掃帚將掃地出門的架勢,終于明白一句話。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
花妮被趕出來,只能在街上瞎溜達,卻不想到了急匆匆過來的舅母。
舅母抱著堂妹,慌里慌張的,看見就跟看見救星一樣,“花妮!”
“怎麼了,舅母?”
舅母看起來慌得六神無主的,抓著的手,氣都沒勻,“秦硯不見了!”
不見了!
“……不見了是啥意思?不是上京了?”
舅母快快了幾口氣,“他沒去!”
沒去?
花妮趕扶著舅母到了一邊茶攤子上,倒了杯水,“舅母,你慢慢說!”
舅母勻了氣,才說清楚了。
秦硯還沒出城呢,就被告知他的解額出了問題,說是有人以秦家案子為由,卡了秦硯一下,把秦硯從解額名單里剔除了,秦硯知道以后,幾天不說話也不吃飯,今天舅母一早起來,就發現秦硯不在了。
花妮聽得腦子嗡嗡的。
還沒把信息消化完全了,舅母就抓著道,“我找不到他,就想你過來一起找找,你也知道,秦硯對這次春試看的很重,一心要金榜題名,可現在這麼飛來橫禍,我怕他別是想不開了!”
想不開!
花妮心里咯噔一下!
……
與舅母分頭在酒樓,茶館,書鋪都找了一遍,秦硯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也都沒找到秦硯。
“花妮,你說怎麼辦呢?秦硯不會真去尋死了吧?”
“不會的,舅母!”花妮話是那麼說,可心里也直打鼓。
這次春試,不是只是一個功名那麼簡單,還有秦家冤案,秦家墨坊,還有秦硯的夢想在里面,背負這這麼重的東西,突然此打擊,真不好說秦硯會不會……
“舅母,你回家看看娘,別娘又別想不開了,我再去找!”
花妮又找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其實秦硯常去的地方很,他不聽戲不喝茶不逛花樓,也就買買書買買筆墨紙硯,可這些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也沒見秦硯的影子。
花妮急的要命,還真怕秦硯別一個想不開……
等等!
覺得,有一個地方,還沒找過。
……
端州氣大,無論天氣多好,上到山上,總是霧蒙蒙的。
花妮攀著繩子,一個倒掛金鐘,看見山里有個清瘦的人影,喜道,“原來你真在這。”
秦硯淡淡掀了眼睫,看見花妮笑容滿面,他也是淡淡的低下眼,跟沒看見一樣。
花妮尷尬了一下,子一懸,人已經穩穩落在口了。
背著,擋住了大片的亮,看不清秦硯的表,只能看見他抱膝蹲坐在那里,跟個石像一樣,像是在這里擺了幾百年一樣。
沒見過秦硯這樣,即使秦家出了事,也不曾折損過他眼中的銳氣,然而現在,他的上,看不到半分生氣。
想到秦硯解額的事,確實打擊人的,花妮心里也覺得悶悶的。
坐在了秦硯邊。
學他的姿勢一樣。
秦硯冷冷看一眼,像是看到侵自己領地的惡狼一樣,眼神抗拒又排斥。
花妮無所謂,笑瞇瞇的回頭看他,“原來你在這啊,我們找了你半天。”
“你也來看我的笑話?”
一句話,就讓花妮的笑僵在角。
秦硯說完,淡淡的轉過頭,將晾在一邊。
不識好歹!
花妮心里冒出四個字,氣的就想罵秦硯一頓,可看著秦硯淡漠的側臉,那些氣又沒了。
算了,看他可憐,忍了。
花妮低了頭,笑臉也沒了,邦邦的回道,“我沒有。”
你也來看我的笑話?
我沒有。
秦硯不信,開口涼薄又譏誚,“我這樣,最開心的人恐怕就是你!”
“不是……”花妮急的抬頭辯解,卻剛好對上秦硯直視的眼神。
凌厲,深邃,直刺人心。
莫名的別開眼,不敢對視下去。
呵。
耳邊是秦硯譏誚的笑聲。
花妮撇撇,承認,如果冷靜下來去想的話,當然高興不已,秦硯出了這種事,當然幸災樂禍了。
但是那是冷靜下來!
當時聽舅母說到時,幾乎第一時間想的都是秦硯怎麼樣了?
他的心里該多難啊?
怕他,想不開。
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后終于找到了他,松了一口氣時,秦硯卻給來一句這個?
好心當驢肝肺!
花妮嗤笑一聲,撿了地上的樹枝在地上胡劃了兩下,才道,“隨你怎麼想!”
秦硯瞥一眼,看賭氣的畫一通,眼神晦難懂的看了片刻,開口冷冽,“你怎麼還不走?”
咔嚓!
花妮手里的樹枝被大力折斷,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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