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也笑著,“所以你好好吃飯,好好養傷,等我來接你好不好?”
他說的如此真摯,連自己都要信了,然而心中疼痛,像是生生的被人狠狠住,連呼吸都覺得疼!
花妮仰頭,臉上早已是淚痕滿面,定定看著他半響,突然一把抓住他。
“你騙我!”
秦硯一驚,轉瞬慌。
花妮一臉悲愴,似哭似笑的看著他,開口時,淚不止。
“你騙我,包大人已經判了我死刑,我都聽牢頭說了,你還要騙我,你為什麼還要騙我……”
低下頭,哭的泣不聲,抓著秦硯的手用力到指關節泛白,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滾,了兩人的衫。
裝不下去了,也沒辦法自欺欺人了!
要死了!
最相信的就是包大人,相信他會還自己一個公道,卻不想,連包大人都放棄了,那還有什麼指?
死定了!
一想到年紀輕輕就這麼死了,實在太憾了!
還有好多事沒做呢,想去游山玩水,還想吃遍各地食,還要給琴瑟贖,還要報復秦硯呢……
現在都沒了!
什麼都沒了!
前世就含恨難產而死,死的夠早了,這一世,好容易重生了,卻又這麼冤枉的死了!
花妮扯著秦硯的袖子,埋在他的胳膊上,大哭出聲,“夫君,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娘子……”
看著崩潰的花妮,秦硯心痛如絞,想要安,卻不知道如何安?
卻不想花妮突然仰頭,眼神絕,卻又含著期待的盯著他,“夫君,如果我死了,你會忘記我嗎?”
死!
秦硯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反握住花妮,咬著牙,每個字都說的極慢,“你不會死,有我在,你就不會死!”
花妮哪里能聽得進去這些啊,抓著秦硯搖晃,固執的問道,“夫君,你說啊,你會不會忘了我?”
秦硯悲痛的看著。
神態癡狂,卻又無比的執拗。
秦硯閉上眼,再睜開眼時,像是下了決心一般,“你想知道答案,出來后我告訴你!”
花妮沒想到,秦硯到這個時候還不肯說點好話哄哄,放棄了,半哭半笑的,“夫君,你知道的,我出不來了,連包大人都放棄我了,沒有人能救我了!沒有人了,沒有……”
“花妮!”
秦硯厲聲一喝,喝的花妮回了神。
他用力握著自己的手,他說的話,讓刻骨銘心。
他說。
“就算包大人放棄你了,就算全天下人都放棄你了,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
秦硯自衙門出來,心頭紛無比,可他卻勉力下所有的緒,他告訴自己不能,他若了,花妮就沒救了。
他得冷靜!
既然已經找到了賣出硯石的墨坊,那麼去問問,只要在明日前找到兇手,就能救花妮!
……
趙家墨坊。
秦硯進去便盤問掌柜的,掌柜的與張龍說辭一致,那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目,并無別的特征!
這要找起來就難了!
秦硯不肯死心,追問道,“掌柜的,你再想想可還有別的特征?”
掌柜的煩了,“我不是跟他們都說了嗎,他手上有傷,上還有濃烈的藥味!”
秦硯聽得一愣,跟張龍說了嗎?
可為何張龍沒提。
當下也沒空去想這些,只追問道,“傷在哪里?是怎樣的?”
耐不住秦硯問,掌柜的只能仔細又想想,“就在左手,用紗布纏的,也看不來,但是那個藥味奇怪的!”
秦硯眼睛一亮,“如何奇怪?”
“不是苦的,還有些濃香,有點味,但還有些酸味,特別奇怪的味道!”
秦硯一想,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便先掠過,再問下去便是一無所獲。
出了墨坊,秦硯便去了藥鋪。
雖然問出此人有傷,但是兇手沒那麼笨,此刻定然不會公然在大街上晃悠。
所以此刻唯一的線索,便是這藥味奇怪,若能查到是什麼藥,也許就會有突破口了!
秦硯進去,便找藥問有什麼藥是有味的,卻又有酸味!
可問了幾家,都是搖頭,說藥只能有一種味道,怎會有兩種?
可秦硯不死心,在一家大藥鋪里一說,那個抓藥的老師傅年紀大了,一聽便覺得古怪。
想了想轉去里面的房間,出來時手里著什麼,湊到秦硯鼻前,“是不是這個?”
秦硯一看,那藥小如珍珠,大如鳥蛋,一個個渾圓剔,泛著杏的澤。
湊前一聞,鼻便是一酸味,但是細細聞下去,便是一淡淡的味傳出來。
老師傅慢慢說道,“這香,是波斯商人引中土的,說是一種樹上分泌出來的,但是不易保存,只能從樹下采了以后,和著米醋炒了,炒的表面亮,才能保存完好。”
秦硯聽得點頭,所謂隔行如隔山,真是皆學問,便又問道,“那這是治什麼的?”
“可以去腫止痛,是治創口潰爛化膿的一味好藥。”老師傅點著頭,卻又可惜道,“但這藥是好藥,但是波斯商人手里進來的,價格貴了些,只有富人家會用,一般窮人都用不起,所以一般的藥鋪都沒有這些藥!”
秦硯一聽,心里突然跟點了燈一樣,豁然開朗。
這藥貴,自然有的藥鋪很,只要找到藥鋪,詢問近日購買的人,興許能找到兇手呢!
……
依著老師傅指點,秦硯知道了幾家售賣香的藥鋪。
但已是晚上,秦硯沒那麼多時間一家一家的跑,他了個腦子。
兇手去買硯石時,已經了傷,所以他買藥必然是殺人之前的事。
他選擇了趙家墨坊買硯石,那麼,他極有可能挑選趙家墨坊附近的藥鋪買藥換藥。
然而,趙家墨坊附近并無老師傅所說可能售賣香的藥鋪。
秦硯以為找到了線索,卻不想,又在這里卡住了。
他在街上站著,看著一燈火通明,心中焦急又無比失落。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若是找不到兇手,花妮便死定了!
秦硯眼神無意識的四下掃著,突然看到一時,目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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