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一起,合著鼓點,眾人驚嘆的眼神下,琴瑟手一揚,一個起勢便已韻味十足。
眾人都在看著,可他的眼神只看著臺下那位公子。
這舞,只為他跳。
熾熱的眼神盯著他,然而那公子逆著,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著自己,應該是吧,此時此刻,是最亮眼的存在,誰會不看呢?
咚!
又是兩三聲鼓點,百花樓突然亮如白晝,琴瑟回眸,一臉自信與明艷的笑容。
穿了最的裳,畫著最的妝,跳著最的舞,卻只想給他看!
兩人眼神相遇。
還來不及看他是何眼神,已轉背對著眾人兩手挽花,舞姿妙,這背影更是妙。
集的鼓點一起,琴瑟一個輕盈的旋時,博得眾人喝彩,沒心思看別人,的眼神只尋著那公子的位置去了。
可惜……
竟然沒人了!
只看那公子已到了百花樓門口,背對著,竟是要走。
還沒跳給他看呢,他,他怎能走?
琴瑟的心又急又慌,沖著那公子背影揚了聲,“你……哎呀!”
腳下劇痛傳來。
一下跳錯了步子,不慎崴了腳,痛的跪了下去。
疼的眼淚都要掉了,一片驚呼聲中,卻本能的看向那位公子。
那公子本是要走,聽得后驚呼才意外回頭,卻與臺上的琴瑟眼神剛好相撞。
他愕然。
沮喪。
討厭,想讓他看看的舞,卻讓他看到當眾出丑的自己。
真是尷尬!
琴瑟懊惱的垂了眼,再抬眼時,那公子影已經消失了。
他,他竟就這麼走了?
他不看看嗎?
對他,沒有半分吸引力嗎?
琴瑟心里難,說不出的憋悶,是此生都沒有過得失落。
以從前的傲氣,從此都不會再看此人一眼,但是——
這是喜歡的人,他在這里,可以有特權!
……
“哎,公子!”
后的疾呼聲傳來,那公子正要進馬車里,琴瑟急的不行,直接上前一撲,就要拉住他——
“大膽!”
一聲冷喝,那鋒利的劍刃已落在咽前,一下,都會濺當場。
琴瑟僵住,緩緩抬眼看向劍的主人。
白日里那個看著會臉紅的青年,此刻卻眉眼冰冷,比他手中的劍更要冷三分。
不管是誰,對于任何想要對他家公子不利的人,孟的劍從來不會客氣!
馬車中的傳來輕問,“怎麼了?”
聲音清潤,不高不低,帶著泰山崩于前的泰然。
“公子,是剛才樓里跳舞的姑娘,……”
孟說的頓住,這姑娘弱不風又手無寸鐵,若說要對他家公子下手也太自不量力了些,可剛才那虎撲之勢,猛如豺狼,實在不怪孟拔劍啊!
誰見過一個姑娘適才在臺上還冷清清的,下一刻就變得如狼似虎一般?
這個不是在跳舞麼,怎的追了出來?
孟糾結的再看向琴瑟時,瞪大眼。
天啊,這姑娘會變臉嗎?
轉眼琴瑟已起,拿出了此生最好的儀態道,“公子留步!”
里面公子不應聲,孟只得道,“姑娘有何事?”
琴瑟看都不看他,只看著車簾道,“小子來問問,公子為何不看完再走?”
孟抿了,果然是為了公子追出來的。
然而他家公子沒有一點直覺,靜悄悄的不回話,孟無奈道,“我家公子還有事……”
“我不是問你!”
一句話,冷冷噎回了孟。
“公子為何不說話?公子難道是不能說話?還是不會說話?”
句句不客氣!
孟都聽得瞪大眼,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公子說話,這的活膩了?
“姑娘有事嗎?”五個字,平淡沒有起伏,不能說帶了怒氣,但口氣也絕對算不上好。
肯說話就好!
琴瑟抿一笑,才了口氣道,“白日里承蒙公子相救,小子特來謝!”
“不必!”
依舊是冷冷淡淡兩個字,噎的琴瑟說不出話。
歷來都是拒絕人的,卻從沒被人拒絕過,尤其是被喜歡的人拒絕,此刻這種覺,還真他麼難。
“姑娘還有事嗎?”潛臺詞是無事就滾吧!
琴瑟咬著牙瞪著車簾,袖中的手死死掐著手心,里面的人什麼表不知道,但再傻也知道,連看都不愿意看,想來對沒什麼興趣。
若依著一般子,此刻也該知難而退,告辭了便是,可琴瑟不是一般子,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
“孟,走吧!”
“慢著!”琴瑟手一攔,對這車里不客氣道,“俗話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公子不要我謝是公子的事,可我不謝公子卻是我的事,我若是了恩惠卻不報答,便會寢食難安,所以我必須要當面謝公子!”
繞了半天,其實就是我借著報恩要見你一面!
車里默了一會,逸出一聲輕笑,琴瑟的心尖跟著不已。
不知道別人的笑聲好聽不好聽,但知道這個人笑起來是真的喜歡,連帶那被他拒絕的悶氣都退散了不。
“公子笑了,是愿意見我了嗎?”
里面又是幾聲輕笑,像是忍俊不,那公子開口時,每個字都像染了笑,“還是算了,我怕姑娘見了我,要以相許。”
噗嗤!
是孟,也是寶珠。
琴瑟被調侃的俏臉暈紅,心下卻有些氣惱,的心思,被里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卻這麼含蓄的拒絕了。
可不知怎的,琴瑟越發的喜歡他了。
“公子對自己如此自信?還是公子怕對我心,不敢見我?”
車又是輕笑,像是對的自作多有些無奈,“不說笑了,姑娘的謝意,在下已然心領了,還有事嗎?”
這一世這報恩的話題就該到此為止了,琴瑟若是再堅持,怕是要惹人嫌了。
琴瑟挑了挑眉,“我原想請公子喝酒表達謝意,既然公子不愿,那便算了!”
“如此便好,走吧!”
琴瑟側一讓,見那車轱轆慢慢滾了起來。
那公子在車里正閉門養神,那窗簾恰恰經過琴瑟時,只聽得怒道,“公子乃是君子,為何要小子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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