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一斧頭下去,那柴穩穩從中間裂開,再來一塊,啞師兄高高掄起了斧頭。
花妮著下看了很久了,這個師兄沉默寡言,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但是干活倒是老實,從來不懶。
但是一個人得經歷多大的事,能跟小時候變得完全不像呢?
但花妮想想小時候的師兄的樣貌,又好像也記得不是很清楚,畢竟過了很多年了,但是!
這個師兄怎麼覺都不像呢?
他會不會是冒充的?
如果是,這人來家到底圖什麼?
花妮皺了皺眉,抱著胳膊接近他師兄,“砍柴呢?”
那斧頭在空中頓了一下,下去咔嚓一聲,被無視了!
不過習慣了!
這些日子他跟說的就那句師父讓我去接他,再真的沒別的,但越不說話就越讓人覺得有鬼,因為說多了容易餡啊。
花妮又抱著胳膊前前后后的轉了兩圈打量師兄,啞師兄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專注在砍柴上。
“哎我說,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掏鳥窩摔下來的事,還是我背你去找大夫的?”
啞師兄淡淡瞥一下,拿當空氣。
靠!
他不說話就試不出來啊。
可又打不過他,看來這招不行了,得換一個。
“我說師兄,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說要娶我來……啊!”
一塊木頭突然砸在腳邊,嚇得后退兩步,火大的瞪他,“你小心點啊你!”
花妮罵著,但卻突然眼前一亮,他不會是害了吧?
看來有反應啊?
那可以再試探他一下?
“我說師兄,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長得胖的,到被人嫌棄,你怕你找不到老婆,就哭著喊著求我以后嫁給你啊?”
咔嚓!
師兄這次一點反應沒有。
花妮沒意思的,就只能坐在他對面,嗶哩吧啦說著以前的事,看他到底有沒有反應。
一個勁的說,師兄就悶頭砍柴,至于聽沒聽就不知道了。
但這畫面從遠看,倒是分外的和諧,子撐著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黑青年,像是看的挪不開眼,青年低著頭干著活,耐心的聽著子的話。
很像是農家小戶里,男人干活,人就在一邊耐心的陪著,看著,還時不時嘮點家常。
若是不知的看著自然是好的,但是知的看著就不那麼妙了。
秦硯站在路口,定定看著遠花家院子里的一幕,眼神沉的要死。
他終是來了!
明明不想來的,可是聽到花妮跟個俊俏小哥在一起,他就坐不住了,他真的一刻都坐不住了。
那些說好不來他絕對不來找的話,也都丟在了腦后。
他想來看看,是不是真有個俊俏小哥,他想也許是誤傳,但是!
眼前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很想掉頭就走的,可偏偏挪不步子,就只能那麼看著,看看什麼時候才能看到自己?
他在家等了好幾日,想著該回來了,可怎麼都等不到來,現在他明白了,原來邊有個人,有人陪著,過得很好,所以并不著急回來。
這人是誰?
就算不說話也能這麼有耐心?
從前他若是三句話不理,早都發火了,哪還能等到現在?
不會是……喜歡這個人吧?
秦硯想的心慌意時,正在胡猜測,就聽得旁邊有人道,“那是師兄,十幾歲時去從軍,這幾日才回來的。”
秦硯一回頭,卻是花家老爹。
“姑爺別誤會,他們打小就好,我那時候還說若是花妮大了沒人肯要,就撮合他們師兄妹在一起……”
花家老爹本是怕秦硯誤會,就想解釋一下兩人就是師兄妹的分,沒別的,但是眼見秦硯臉越來越不好,他可能幫倒忙了。
正想著怎麼解釋呢,就看見花妮端了杯水遞給他師兄,笑如花,雖聽不清說什麼,但是也知道是在勸他歇一歇,喝口水。
秦硯暗暗了拳頭,對著自己,卻不見得這麼用過心呢?
“姑爺,你別被眼前的假象迷,你不知道兩人這幾日在一起,話沒說過幾句,說不好就打架,跟有仇一樣……”
花家老爹自覺這些話說的應該不會讓秦硯誤會,可不想秦硯卻在想,還打架?
花妮喜不喜靜,有人陪活筋骨,也不會無聊了。
正說著,就聽花妮阿了一聲,那杯水不知怎的灑了,潑了那師兄一。
“對不起,對不起!”花妮一面道歉,一面假裝幫他撲棱水。
記得師兄前有個胎記,若是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趁著啞師兄一時不慎,花妮手快得一把扯開了師兄的領口,到底有沒有——
“花妮!”
帶著怒氣一聲喝,喝的花妮手一抖,回頭一看。
卻是秦硯在柵欄外,面沉如水,風雨來的前兆。
“夫君?”
花妮心中一喜,沒想到秦硯來了,也顧不得師兄了,松開手就沖到秦硯眼前。
挽著他的胳膊,笑瞇瞇道,“你怎麼來了?”
可秦硯一個眼神都沒給,只沉沉的看著院中的師兄。
師兄因為砍柴弄得滿大汗,一黑薄衫被汗浸,在前,顯出堅實的,此刻汗珠沿著廓分明的臉部線條滴滴滾落,渾上下都散發著男人味。
和秦硯上的書卷氣完全不同的味道。
此刻被秦硯充滿敵意的眼神盯著,他眼神漆黑如墨,沒有半點波瀾。
兩個男人對視半響,就都有默契的撇開。
花妮晃著秦硯的胳膊,笑的眉眼彎彎的,“夫君,你怎麼才來啊,我等了你好幾日……”
心里委屈,卻又欣喜,本以為秦硯不會來了,可他卻還是來了。
心底涌上巨大的歡喜,以致于都沒發現,相比于的驚喜,秦硯的反應過于平淡,甚至冷淡。
秦硯看著花妮,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只有他一個人的影。
可剛才還跟別的男子拉拉扯扯,還用這種眼神看著別人過,可現在卻又這麼看著自己,像是自己是的全世界一樣。
怎麼可以這樣?
每次都這樣,做錯事轉頭就忘了個干凈,再見到他就若無其事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沒有半點的疚和自責!
秦硯想的心里難,連見到的欣喜都被沖淡了,冷著臉開手,隨著花家老爹進了屋。
花妮呆了一下,秦硯的冷漠不是沒覺到,但是一想到秦硯來了,就高興的什麼都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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